第269章：间谍线索，数据碎片
楚星河的手还搭在背包拉链上，指尖那股温热没散，反倒越烧越旺，像是书页里藏了块刚出炉的烤红薯。他不动声色地把包口合紧，眼角余光扫过四周——敖昭昭还在原地蹦跶，萧雪瞳翻着白眼念叨“能不能有点冠军风度”，墨轻歌则盯着他刚才收东西的动作，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老玄，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道光？从龙尸那边飘出来的。”
话音刚落，一直蹲在boSS消散位置啃瓜子的玄机子猛地一抬头，瓜子壳喷出三米远。他抹了把嘴，眯起熊猫眼，“哎哟，你还真看见了？我还以为就我这鉴定师职业被动触发了呢。”
“什么玩意儿？”敖昭昭立刻凑过来，尾巴尖晃得像根荧光棒，“是不是隐藏任务钥匙？快让我摸摸！”
“别碰！”玄机子一个闪身拦住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这可不是游戏内掉落物，是外源性数据残留，碰了轻则系统警告，重则账号被标记为‘高危用户’。”
萧雪瞳冷笑一声：“说得跟真的一样，系统哪来的‘高危用户’这种设定？顶多就是刷屏太多被禁言十分钟。”
“那是你们不知道。”玄机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我当年就是因为说漏嘴，才被发配来当Npc的。这镜子照出来的，根本不是游戏里的东西。”
他说着，把铜镜对准地面缓缓滑动。镜面起初一片混沌，紧接着“砰”地炸开一堆乱码，像是谁往屏幕上泼了桶像素汤。几秒后，乱码凝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晶体，悬浮在镜面上方，一闪一灭，活像心跳监测仪。
“监控程序碎片。”玄机子脸色一沉，“而且是高维协议级别的主动观测装置。”
“等等。”萧雪瞳皱眉，“你是说，有人在盯着我们打boSS？”
“不止是盯着。”玄机子瞥了眼楚星河，“是在盯着**他**。”
空气安静了一瞬。敖昭昭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又觉得自己怂了，立马往前蹦回来：“胡扯！欧皇大哥明明是靠实力赢的！你们别想用什么高科技名词抢功劳！”
墨轻歌没说话，但手已经搭在了匕首柄上，目光锁死那块红晶。
楚星河倒是笑了：“所以现在连系统都开始给我安排剧情了？说我是什么重点观察对象？挺合理啊，毕竟我天天抽奖出橙装，别人刷十次副本掉个蓝鞋子，我路过草丛都能被兔子撞出传说武器——搁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病毒。”
“但问题是。”玄机子把碎片小心翼翼夹进一本《如何科学养龙》的书页里，“这不是系统干的。这是系统**上面**的人干的。”
“上面？”萧雪瞳嗤笑，“游戏还有上级单位？难不成是开发商年会抽员工奖？”
“我说了你也不信。”玄机子拍拍书皮，“但这玩意儿的编码结构，和当年封印我的‘天机管理局’一模一样。他们在筛选‘幸运样本’，而你——”他指向楚星河，“编号Lx-001，干扰等级极高，已经是重点盯防目标了。”
敖昭昭听得脑袋嗡嗡响：“啥意思？欧皇大哥是小白鼠？”
“更准确地说。”楚星河耸耸肩，“我是那个总能把实验器材打爆的小白鼠。”
他拉开背包，那本《新手村钓鱼指南》还在发烫，封面二维码闪得比迪厅灯球还勤快。他伸手碰了下书角，一股细微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来，脑子瞬间闪过几个画面：无数双眼睛藏在数据流背后，记录着他每一次“巧合”的爆发。
他眨眨眼，把那些幻象甩出去。
“行吧。”他合上包，“那他们可真是挑错人了。我要是真被操控，早该天天抽中‘今日倒霉蛋’礼包，而不是连续三年登录送坐骑。”
“你不信也得信。”玄机子低声说，“这块碎片刚才尝试连接外部节点，信号源来自跨服区底层代码，不是玩家能接触的层级。他们不是在测试运气，是在测试‘可控的异常’。”
萧雪瞳终于变了脸色：“所以你的幸运……从来就不是天赋？”
“谁知道呢。”楚星河摊手，“也许我天生代码写得好，系统自动给我开了外挂。但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他们盯上我了，那接下来会不会顺手删号处理？”
“不会。”墨轻歌突然开口，“如果只想清除你，早就动手了。但他们还在观察，说明你在他们的计划里，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哇。”楚星河挑眉，“你这分析得比我还会凡尔赛。”
“我不是在夸你。”她冷冷道，“我只是在判断威胁来源。”
玄机子咳嗽两声：“目前最危险的，不是他们盯着你，而是你背包里的那本书。它和碎片产生了共鸣，说明它本身也是异常数据载体。建议暂时别扫描、别使用、别点开二维码——除非你想让全服玩家集体掉线。”
“之前那次鱼饵限购事件还不够教训？”萧雪瞳翻白眼，“这家伙但凡碰点新东西，服务器就得抖三抖。”
“那次是意外。”楚星河辩解，“谁能想到一本钓鱼指南还能激活经济调控协议。”
“你现在还想试试？”墨轻歌盯着他，“要不要我先把你背包没收？”
“别别别。”敖昭昭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欧皇大哥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再说了，就算他是实验品，那也是**我的**实验品！”
楚星河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行行行，我是你的专属小白鼠，行了吧？”
玄机子默默把夹着碎片的书塞进白袍内袋，抬头望了眼天空。那里原本悬浮成就框的地方，此刻只剩一层薄薄的数据雾，像是被人擦掉的 chalk 痕迹。
“他们很快会再来。”他喃喃道，“这次只是投放监控，下次可能就是直接介入。”
“那就让他们来。”楚星河活动了下手腕，银发随风扬起，“我一直觉得玩游戏最大的乐趣，就是把策划的剧本撕了，自己写结局。”
他看向玄机子：“老玄，帮我个忙。”
“你说。”
“别让系统知道你在研究这东西。要是发现你偷偷解码，估计明天你就变成卖烤红薯的Npc了。”
“放心。”玄机子咧嘴一笑，“我可是专业吃瓜群众，瓜还没熟透，我绝不张嘴。”
萧雪瞳抱着法杖站到一边，目光在楚星河和那本书之间来回扫视，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的运气真是被设定的，那我们这些陪你打副本的人算什么？陪练？数据背景板？”
“喂，不至于。”楚星河挠头，“没有你们，我连龙尾巴都摸不着。幸运值再高，也得有人敢上才行。”
“这话留着安慰新人玩家吧。”她哼了一声，但嘴角还是松了些。
墨轻歌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从现在起，我会留意所有靠近你的异常数据流。如果有谁想动你——”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刀刃：“我不保证能留活口。”
楚星河看了她一眼，没笑，也没反驳，只点了点头。
敖昭昭举起狼牙棒，在地上画了个大圈：“那咱们就组队反向科研！谁敢抓欧皇大哥做实验，我就先把他做成标本！”
玄机子在一旁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下一行字：【第269次观测记录：实验体Lx-001团队凝聚力超标，建议提升监控等级至S级。】
楚星河最后看了眼背包，那本书的温度还没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过去每一次“好运”，是不是都在被记录？被评估？被期待？
他不再笑了。
他反而觉得有点爽。
“既然他们是想看我能走多远。”他低声说，“那我不如走得更离谱一点。”
风卷起地上的数据残屑，像灰烬般飘向远方。五个人依旧站在原地，谁也没提离开。
楚星河轻轻拉开背包拉链，把那本发烫的《新手村钓鱼指南》拿了出来。
书页自动翻开，二维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不断跳动的文字：
「检测到主动接入请求，是否启动间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