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外面正刮着冷风，安歌把陆子语的围巾又重新给带了一下，确保不会有一丝寒风吹到陆子语的脖子上才罢休。
暖黄的灯光下，安歌握着陆子语的手放在自己心里捂着，不忘打趣：“现在可以安心了嘛？”
陆子语点点头，“嗯。”
陆子语看着面前的安歌，看着陪了她好些天的恋人，郑重道谢，“安歌谢谢你。”
“陆子语，你打算和我说多少个谢谢！”安歌一直是叫陆子语小语的，但很偶尔的时候也会叫全名，就比如现在这样。
用安歌的话来说就是，偶尔叫叫全名感觉很有意思。
“无论如何，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你陪我的这几天。”
“要真的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吧！”安歌趁机提出要求。
陆子语歪着脑袋，认真地说：“作奸犯科不可以。”
安歌没想到陆子语会这么说，一下子就轻笑出了声，“放心，我是守法好公民。”
陆子语有点好奇，“那是什么事情？”
安歌端着一张正经又清冷的脸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陆子语答应：“好，只要我能做得到，只要不非法乱纪我都答应你。”
安歌看着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乖巧可爱的陆子语，喉咙上下动了一下，身体前倾吻上了陆子语，然后在陆子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退开，狡猾地说：“这个就算做是利息了，本金等我想想。”
陆子语娇嗔，“哪有不给人本金就先算利息的。”
安歌点着陆子语的鼻尖，笑着打趣，“不可以嘛？”
陆子语搂着安歌，脸贴在安歌的胸前，笑着回答：“可以。”
安歌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自初一知道陆轻沉出事后，陆子语也就住回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住。
回到公寓，安歌叮嘱陆子语早点睡觉，不要熬夜之后就依依不舍地踏上回家的路。
*
医院里，封可言喂陆轻沉喝了半碗粥，又给陆轻沉擦脸擦手收拾妥帖后才满意地抱着陆轻沉一起躺在病床上。
关了灯，拉开窗帘，外面的月光不吝啬地照进来，打在陆轻沉还有些苍白的脸上。
封可言看着面前的陆轻沉，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害怕面前对着她笑的陆轻沉只是她幻想出来的，等明天天一亮，陆轻沉又会变成原来那个躺着一动不动，任凭她如何呼唤都不会回应的陆轻沉。
聪明如陆轻沉，又怎么会不知道封可言此时此刻心中所想，她出言宽慰，“言言，我在这里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封可言叫陆轻沉，“陆轻沉。”
陆轻沉应：“嗯。”
封可言眼里又有泪要流出来，叫：“陆轻沉。”
看着封可言闪着泪花的眼睛，陆轻沉瞬间就心疼了，柔声哄着，“言言，不要哭，我在，我一直在这里。”
听到陆轻沉这么说，封可言一瞬间哭的更厉害了，她想起来了，陆轻沉每次都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及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朝着她微微一笑，说：“言言，我在这里；言言，不要担心，一切有我；言言，不哭。”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封可言，陆轻沉眼里也有了眼泪，她以前承诺过，让封可言在她面前不掉眼泪的，但现在这短短的几天，封可言却在她面前哭了很多次，掉了很多眼泪，她食言了。
陆轻沉将封可言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封可言的脑袋，“言言不哭了好不好，我没事了，我现在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封可言努力止住自己的哭声，“我就是在想，我当时怎么那么傻，看到你睡在沙发上都没想着看看你有没有事。”
封可言现在后悔死了，她后悔早上起来第一时间没有去看陆轻沉如何，反而还待在书房里等着陆轻沉给她进来道歉。
她当时应该去看一看陆轻沉的，哪怕只是近距离看一下就会发现陆轻沉的不对劲，她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
封可言道歉，“轻沉对不起，对不起。”
“那照这样说，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陆轻沉抬起封可言的脸，用手指仔细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对不起言言，当时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语气还那么的凶。”
“也怪我，不该说离婚来气你的。”封可言现在想想就后悔，好端端的说什么离婚。
“是啊！我当时本来就头疼的要疯掉了，结果一听你说离婚我直接就崩溃了，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陆轻沉当时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只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理智全无，胸腔里也积压着一团怒火，烧的她无法思考。
封可言似是想起什么打趣到：“那幸好当时你一拳砸在了书桌上没有砸在我身上。你知道嘛，医生给你检查过后说你当时的情况已经明显出现暴力行为了，医生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在怀疑你是不是打我了。”
陆轻沉看看自己的右手，上面的痕迹太看不出来什么了，但当时她和封可言争吵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
“言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对你动手了。”
“我知道，我的轻沉是最好最温柔的，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我说过。”封可言从来没有见过像陆轻沉这样温柔和润的人。
封可言看着陆轻沉的眼睛说：“轻沉我知道你说那些话不是你的本意，我早就原谅你了。”
“那你原谅我了，我也原谅你了，我们就互相原谅啦！从此永不分离，白头到老。”陆轻沉讲起歪理来没有几个人能讲的过，更何况是封可言这样一心教书育人的老师呢。
“好，我们互相原谅，永不分离，白头到老。”
*
互诉心扉后，封可言在陆轻沉低声轻哄中慢慢睡去，而陆轻沉却是彻夜无眠，看着窗外的明月在发呆。
只有偶尔封可言在她怀里睡得不安稳了她才拍拍封可言的后背，哄一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