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门声响起。
屋内，苏砚之连忙起身；“师母，我去开门。”
“不用。”刘丽华拉住他：“你坐着，师母去开门。”
说着把他按在沙发上，向门口走去。
苏砚之看着师母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将疑惑问出来。
这次带着女朋友Lumi来拜访，气氛总是说不出的奇怪。
感觉很不对劲。
或许是师母对Lumi不太喜欢吧......
苏砚之内心只能想到这一层。
至于女朋友可能是不怀好意地接近，目的不单纯，并非真正的喜欢他，苏砚之压根没往这处想。
陷入热恋的情侣，无论男女，智商都会降低。
更别说是他这样三十年都未谈过恋爱、一直搞科研的理工博士。
更是单纯得可怕。
咔嚓！
刘丽华旋转门把手，打开房门。
门外正是笔直站立、一身国安制服的陈刚和赵驰。
身后跟着两名国安干员。
“你们来了......”刘丽华叹了口气：“看来那个Lumi果然有问题。”
想到一向温和朴素的学生砚之被欺骗，她心里一阵愤怒又难过。
砚之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却是个间谍，只是利用他，根本没有感情。
“刘老师。”陈刚平静道：“我们已查明Lumi的身份，是米国间谍组织外围成员；
此次是为打探陈知渊教授行踪，窥探国家机密；
按照上级指示，即刻抓捕归案。”
“好。”刘丽华轻叹道：“我先带砚之上二楼，你们再抓捕吧。”
陈刚点头同意。
一行人来到大厅。
“师母，他们......?”苏砚之站起身，惊讶地望着跟在刘丽华身后的陈刚四人。
急切道：“发生什么事？师母——”
“砚之，跟我上楼。”
“师母，那——”
“砚之！”刘丽华温和表情转瞬严厉，拉着他的手：“先跟我上楼，楼下交给国安同志处理。”
“国安？”苏砚之茫然无措地被拉着走在台阶上。
想到还在一楼的Lumi，眼睛陡然睁大，终于意识到什么。
嘴唇颤抖道：“师母，您是说......Lumi......她...她...”
他脸色苍白，那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刘丽华拉着他进入房间。
望着如大男孩一样手足无措的苏砚之，安慰道：
“砚之，Lumi接近你别有目的，是为了通过你获得你老师的情报。”
“老师......”苏砚之呢喃，深深低下头，带着哭腔道：“师母，真的很抱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孩子。”刘丽华拍拍他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单纯，被坏人利用了。”
“师母还有老师都不会怪你。”
“以后好生搞科研，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忘掉Lumi，师母以后会给你介绍好女孩。”
大厅。
洗手间内，Lumi望着手机上不断转动的圆圈，眉头皱起，脸色很不好看。
“靠北！都快一分钟了，怎么还没有把消息传送出去！”
这次任务虽没有探知到陈知渊教授具体行踪和研究项目。
但也确定一件事——他人不在。
希望这个情报有用，更多的她这个普通人也做不了。
总不能逼问刘丽华陈教授的去向吧。
苏砚之再被自己迷得晕头转向，若对他师母不利，还不得用砂锅大的拳头锤自己。
咚咚咚！ 洗手间门突然被敲响。
“等......等一下， 我马上就好。”
Lumi吓了一跳，连忙关闭手机，想要收起。
但来不及，房门被大力推开。
“啊！”她惊得怪叫一声。
看到闯进来的陈刚和赵驰袖章上的“国安”二字。
瞳孔猛然一缩，心跳都慢了半拍。
但依旧保持镇定，开始胡搅蛮缠、大呼小叫起来；
“你！你们是谁！居然擅闯洗手间，我要告你们性骚扰！！”
“你们这是侵犯隐私，我正在上厕所！！你们这是性骚扰！！”
“我要曝光，我要投诉，我要让正义的网友为我主持公道！！”
说着，拿起手机想要怼脸拍摄。
然并卵。
赵驰直接上前，一把夺过手机。
身后两名同事一左一右，架起Lumi手臂。
“啊啊啊！”一阵刺耳的尖叫。
她披头散发，妆容彻底花掉，使劲挣扎，却毫无作用。
“啊——”
“啊”字战吼未完全发起，赵驰直接一片黑色胶带堵住其大嘴巴。
Lumi只能“呜呜”低吟，彻底安静下来。
陈刚面无表情，出示一张红头文件：“Lumi小姐，这是逮捕令！
你因在我国涉嫌从事间谍活动，现将你逮捕！”
“呜呜！”Lumi眼球颤动，满脸惊恐。
想要反驳，想要辩解，最后全都化为“呜呜”声。
陈刚看也不看如死狗的Lumi，冷声道：“带走！”
随即走出洗手间。
赵驰三人押着Lumi，跟在身后。
陈刚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四十。
一头钻进黑色面包车，赵驰紧随其后。
至于Lumi，则由另一辆车押送回国安总部。
现在他们该去抓捕下一个目标。
......
燕京西郊。
稀疏的别墅区。
由于地处偏僻，楼市遇冷，入住率并不高。
很多别墅还没能卖出去。
西边角落，一栋别墅内。
地下一层非常宽敞，占地几乎两百平。
奇怪的是，里面没有家具，反而摆满了一个个货架。
上面插满一台台亮屏的手机。
粗略一数，不下数千。
屏幕正在飞速滚动，仔细一看，都是国内主要社交媒体网站页面。
光头王强带着两名助手，各自用电脑操控数千台手机登录各网站。
进行发帖操作。
看其编辑内容，全是与凌峰相关。
通过各种惊悚、骇人听闻的标题，编造一个个离谱至极的谣言。
王强不知道凌峰是谁，但没关系，他只负责收钱办事。
这样的操作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只要给钱，删帖、点赞、涨粉、网暴，全部一条龙服务好。
这个所谓凌峰也不例外。
要怪就怪你得罪金主，活该你倒霉。
王强非常喜欢水军这个工作，在互联网上呼风唤雨，翻掌间抬起一个人。
覆手间就能将他打入尘埃，遭受万民唾弃。
这让他有种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
唯一有些疑惑的是，这个凌峰的个人资料，金主竟然不是通过网络传给他。
反而走线下，用快递寄过来。
简直离奇，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网络一秒就能传来，快递还等了一天，今天早上才到达。
“强哥！”一名助手兴奋道：“所有内容都编辑好了；
绝对能让这个凌峰一下子成为网络名人，惊爆网民的眼球。”
“哼！”王强颇为得意道：“那还用说，哪次办的事不让金主满意的。”
“这次干完，强哥带你们出去放松几天。”
“谢谢强哥！强哥万岁！”
两名助手非常兴奋，在强哥一声令下后，立刻点击发送按钮。
数千台手机同时以极高频率发帖。
下一秒，异变陡生。
一名助手眼睛瞪大，惊恐地望着快速消失的帖子：“强......强哥！
我.......我们发的那些贴全部被秒删，所有账号瞬间被封禁......”
“强哥......这次......我们好像......惹出大祸，这个凌峰好像不好惹啊。”
这名助手脸色苍白，双手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