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道宫外,那片由破碎星辰和空间碎片构成的混乱区域中,一丝冰冷、精确、不含任何感情的能量波动,如同最细微的蛛丝,正悄无声息地触碰、解析着曾凡星布下的隐匿阵法。这波动与之前遭遇的“观测者”同源,却更加高级,更加难以察觉,仿佛只是一个纯粹为了“记录”而存在的程序。
道宫内,曾凡星双眸开阖,混沌之光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个小虫子,手段倒是比之前的精巧些。”
叶媚和苏秀芝也立刻警觉起来。叶媚神念细密,感知着外界的波动,柳眉微蹙:“这股气息……好生古怪,仿佛没有生命,只是一段会移动的‘规则’。” 苏秀芝凭借药灵圣体对能量的敏感,轻声道:“它好像在……复制我们的阵法结构?而且速度极快!”
“不管它是什么,既然敢来窥视,就要付出代价。”曾凡星长身而起,对二女温声道,“你们且在宫内稍候,我去去就回。”
“少爷(凡星哥哥),小心。”叶媚和苏秀芝齐声叮嘱,眼中是全然信任。她们知道,如今的曾凡星已有足够实力应对绝大多数危机。
曾凡星一步踏出,已悄然出现在道宫之外的混乱虚空中。他并未立刻现身,而是如同融入了周遭破碎的空间背景,静静观察着那道细微的能量波动源头——那是一个仅有拳头大小、通体由无数不断变幻的几何光符构成的奇异造物,它没有实体,更像是一团有意识的信息流,正孜孜不倦地扫描、记录着一切。
“纯粹的记录单元?看来‘观测者’背后的势力,比想象中还要庞大和……机械化。”曾凡星心中明了,这玩意本身战斗力可能近乎于零,但其背后代表的科技(或者说法则运用水平)极高,且其记录的信息一旦传回,后果难料。
他心念一动,并未动用强大的混沌之力直接碾压,那样可能会打草惊蛇。而是模拟出与周围环境一致的空间波动,如同幽灵般靠近那个记录单元,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蕴含了《万物生灭诀》中“因果”真意的混沌气流。
他要做的,不是毁灭,而是……“污染”和“误导”。
就在曾凡星的指尖即将触及那记录单元的刹那,那团光符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猛地收缩,就要遁入虚空逃离!其反应速度远超预料!
“想走?”曾凡星眼神一凝,那根手指速度骤然加快,后发先至,轻轻点在了光符核心!
“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电流短路的声音响起。那记录单元剧烈颤抖起来,表面的几何光符疯狂闪烁、错乱、崩溃!曾凡星指尖那缕因果混沌气,如同病毒般侵入了其最核心的信息流,不仅瞬间切断了它与遥远本体的联系,更开始篡改、覆盖它刚刚记录下的关于星陨道宫的所有数据!
短短一息之间,记录单元的光芒彻底黯淡下来,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透明晶体,悬浮在虚空中。它内部存储的信息,已被曾凡星篡改成了一段毫无价值的乱码,并且附加了一道极其隐蔽的混沌追踪印记。
“搞定。”曾凡星随手将这块失去作用的晶体收起,如同拂去一粒尘埃。整个过程轻描淡写,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却完成了一次漂亮的信息反制。
他回到道宫,将情况告知叶媚和苏秀芝。 “如此轻易就解决了?”苏秀芝有些惊讶。 曾凡星微微一笑:“层次不同了。若在之前,或许要费一番手脚。但现在,混沌之力可干涉万法,尤其是因果信息层面,对付这种纯信息体,正好对症。”
叶媚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少爷,如此看来,这‘记录者’势力似乎并无直接恶意,只是纯粹为了记录信息。但我们是否已经被它们盯上很久了?”
“必然如此。”曾凡星点头,“从我们得到希望之钥,甚至更早开始,或许就一直在它们的‘记录’名单上。这次只是派了个更高级的单元过来确认。我篡改了数据,暂时能迷惑它们一段时间,但迟早会被发现。”
他目光变得深邃:“这反而让我更加确定,宇宙尽头的那把‘锁’,以及我们身上的钥匙,牵扯的秘密绝对惊天动地,连这种看似中立的‘记录者’都如此感兴趣。”
压力即是动力。曾凡星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斗志更加昂扬。
是夜,星陨道宫在曾凡星神通幻化的星月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处理完外界的窥探,曾凡星并没有继续沉浸于修炼,而是难得地放松下来,与叶媚和苏秀芝享受三人世界。
他在道宫后院以大法力引动地脉灵泉,造了一处云雾缭绕的温泉仙池。池水氤氲着精纯的灵气和淡淡的药香(苏秀芝特意添加的灵植)。 “媚儿,秀芝,这些日子辛苦了,放松一下吧。”曾凡星看着两位道侣,眼中满是柔情。
叶媚和苏秀芝相视一笑,脸颊微红,却并未扭捏。褪去外裳,步入温暖的池水中,玲珑有致的娇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月下仙子。
曾凡星也步入池中,坐在二女中间。温热的泉水浸润着身体,洗去疲惫。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安宁。叶媚体贴地为他揉按着肩膀,苏秀芝则乖巧地靠在他身侧,用手指轻轻划着水花。
月光(幻化)如水,洒在三人身上。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此刻的温情显得弥足珍贵。 “少爷,还记得我们刚在清源大陆建立天下第一楼的时候吗?”叶媚轻声问道,眼中带着追忆。 “记得。”曾凡星握住她的手,“那时候,媚儿你还是一缕残魂,天天叫我少爷。” 苏秀芝也笑道:“那时候我还傻乎乎的,只知道炼丹,差点被退婚欺负。” 曾凡星将二女往怀里紧了紧,感慨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但无论未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我们也是。”叶媚和苏秀芝异口同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安宁与幸福。
三人相拥,无需更多言语,彼此的心意早已相通。这份历经磨难、超越生死的感情,便是他们道心上最坚固的壁垒。
然而,在这极致的温馨与宁静中,曾凡星识海中那枚完整的希望之钥,再次不受控制地轻微震颤了一下,传递出一段更加清晰、却也更加令人心悸的警示信息:
“记录已断……惊动‘主脑’……‘钥匙’亦是‘锁’……当所有‘钥匙’归位之日……便是‘终极之锁’开启之时……亦是……‘清算’降临之刻……”
“小心……‘持钥者’……亦是被锁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