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钢铁巨鸟在跑道上缓缓滑行,速度逐渐加快,如离弦之箭冲破云层,向着九州的方向展翅飞去。机舱内,头等舱柔和的灯光洒下,英梨梨紧紧挨着歌桥信竹坐下,身旁的秋生则是化作的光玉静静躺在特制的容器中。
本以为英梨梨会在告白被拒绝之后,会就此离开,但她不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更加执拗地留在歌桥信竹身边。
此刻,她侧头看向歌桥信竹,她的眼眶里,还残留着刚才哭泣时未干的红晕,给她原本就娇俏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色彩,她的双臂紧紧抱在胸前,鼓着粉嫩的脸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可就在歌桥信竹的目光与英梨梨交汇的瞬间,她的表情就跟川戏变脸一般瞬间变换,她原本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眉眼弯弯,如同一弯新月,嘴角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芹菜。” 英梨梨轻声呼唤着歌桥信竹,那声音软糯清甜,带着一丝讨好。
听到这声呼唤,歌桥信竹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嗯。” 他望着英梨梨,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他对英梨梨的感情,与对伊地知星歌的爱截然不同。
英梨梨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你和虹夏是经常亲亲,吃嘴子的嘛。”
“这是什么问题?我们可是男女朋友,那绝对是当然的啦。”
“那你可以帮我练习一下接吻嘛,你把我想象成虹夏就好了。你看,我们不是挺像的嘛。” 英梨梨说着,凑近了些,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如同一缕轻柔的丝线,萦绕在歌桥信竹鼻间。
“不可以。” 歌桥信竹的拒绝简短而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没人会发现的。” 英梨梨不依不饶,眼中满是倔强,歌桥信竹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见他这般沉默的拒绝,英梨梨撇了撇嘴,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歌桥信竹的手,将头埋在他肩头,小声嘟囔着:“等我哪天想通了,说不定就不追你了,你可别后悔!”
“嗯。”
.....
飞机在高空中平稳地飞行着,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机舱内,映照着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氛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两个小时过去了,广播里突然传来即将抵达九州的消息,英梨梨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指尖却似乎还眷恋着他的掌心。她缓缓坐直身子,抬手整理被压乱的头发,又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下了飞机,三人乘出租车来到废墟小镇山下。山间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迎面吹来,歌桥信竹、英梨梨并肩走在前面,秋生化作的光玉欢快地在他们头顶盘旋。
“终于能说话了...看你们谈恋爱,可急死我了” 秋生的声音带从光玉中传出:“在飞机那种密闭空间里,我可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就把别人吓个不轻呢。”
秋生对着英梨梨说道:“依我看啊,对于喜欢的男孩子,就得想尽办法牢牢抓住!要是得不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点药,等有了孩子,他要是不听话,就打他孩子!”
歌桥信竹不禁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光玉,轻声说道:“秋生先生,请不要教坏英梨梨。”
然而,秋生的光玉却像是故意作对似的,调皮地飘到英梨梨身旁,笑嘻嘻地对她说:“歌桥这小子啊,其实心里可在意你了呢!你们之间呀,说不定就差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你稍微用点力气轻轻一捅破,他肯定会像只温顺的绵羊一样,主动地靠过来哦!”
“要是换成其他男人,遇到像你这么娇柔可爱的名门大小姐主动投怀送抱,恐怕早就像饿狼见到羔羊一样,迫不及待地扑上去,连骨头都要啃得干干净净啦!可他呢,正是因为把你看得太重,所以才会如此克制自己。”
歌桥信竹听到这里是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光玉的话,一脸严肃地说:“秋生先生,我事先声明,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你不要给英梨梨出这种不靠谱的主意。”
秋生满不在乎地说道:霓虹自古以来不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嘛,多个红颜知己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秋生先生,你有几个老婆。这种你自己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要教导后辈了。”
歌桥信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英梨梨身边蹲下身子。上一次来时路也是他背着体力不支的英梨梨上山,这次也不例外,英梨梨也与上次一般毫不迟疑地爬上他的后背。
这条山路并不长远,很快就来到也是要石镇压之处,歌桥信竹缓缓将英梨梨放下。
“秋生先生,谢谢你。”英梨梨很自觉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选择在外面等候。
....
“秋生先生,你还有什么遗言嘛。”
“歌桥小子,如果我的妻子和女儿日后搬来东京居住,麻烦你帮我多多照看。”
“好,还有嘛...”
“我的女儿能托付给你嘛。”
“...”歌桥信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会去打扰她的。秋生先生,你成为要石的这件事上。按照我的价值观和道德标准来看,提出方案的人、与执行的人是与我无关,都是四宫辉夜与早坂爱一力促成此事。
但是,我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它的发生,所以我并不介意背负起这笔债,但是你将你的女儿托付于我,这一点我,我做不到。”
一想到秋生先生的女儿会带着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道德法则无法容忍自己有这种待遇。他以前看庆某年的时候,那个长得很悠闲的男主,杀了女主的哥哥,还相位猛冲女主...实在是无法理解。
秋生说道:“但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姓四宫的小姑娘啊,更别提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四宫财阀了,她的眼中没有对普通人的生命应有的尊重,只有对普通人生命的漠视。”
“你能帮帮我嘛....”
.....
歌桥信竹没有回话,古河秋生也久久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静默看着远处,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为这片土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仿佛预示着黑暗即将过去,黎明终会到来。
这是古河秋生最后一句话:“我希望这个世道会变得更好。”
随即,光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