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省里组织农技人员去外地考察学习,苏景妧有幸入选,出发前,顾衍给她整理了满满一背包的东西,有笔记本、笔,还有几包她爱吃的饼干:“出去多看看,把好的经验带回来,咱们的示范园还能再改进。”苏景妧点点头,心里清楚,不管她走多远,身后总有顾衍这样靠谱的同志支持着她。
考察回来后,苏景妧带回了“稻菜轮作”的新思路,顾衍立刻陪着她在示范园划出一块试验田,一起翻地、播种、记录数据,夏天,试验田里的水稻长势喜人;秋天,水稻收割后种下的白菜又绿油油一片,看着地里的收成,顾衍笑着说:“你这趟没白去,咱们又为农户们找到一条增收的新路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景妧和顾衍在农业这条路上越走越稳,他们一起解决农户的难题,一起推广新的农技,一起见证着乡村的变化,有人问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坚守在农业一线,累不累?苏景妧总会看向顾衍,然后笑着说:“累是累,但看着乡亲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看着地里的庄稼年年丰收,就觉得值,而且,有顾同志这样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再苦再累也不怕。”
顾衍也总会接着说:“咱们是革命同志,初心就是为群众办实事。只要能帮大家把日子过好,咱们多跑点路、多受点累,都不算什么。”夕阳下,他们的身影映在田埂上,依旧挺拔,依旧坚定,就像田地里那些茁壮成长的庄稼,在岁月的滋养下,带着希望,向着未来,稳稳地生长。
“稻菜轮作”要往农户地里推时,果然碰了壁,村东头的老周蹲在自家田埂上,手里攥着半截烟杆,看着试验田里的白菜直摇头:“祖祖辈辈都是种完稻子歇地,哪有接着种白菜的?万一地力耗光了,明年稻子减产,这损失谁来担?”周围几个农户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满是顾虑。
苏景妧没急着辩解,先蹲下来帮老周把散落在田边的稻穗捡进竹筐,又从包里掏出一叠记录纸:“周叔,您看,这是咱们试验田半年的土壤检测数据,轮作后地力不仅没降,有机质还多了。”顾衍则蹲到田埂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起来:“您算笔账,水稻收完种白菜,冬天地里不荒着,春节前白菜就能上市,按去年的行情,一亩地至少多收两千块。”
可老周还是皱着眉:“纸上的数我看不懂,万一我种的白菜长不好呢?”这话一出,苏景妧立刻接话:“周叔,您要是愿意试,我和顾同志每天来您地里盯着,种子、肥料我们先帮您垫着,真亏了算我们的。”顾衍也点头:“我们还把种植步骤写成了小册子,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施肥,写得明明白白。”
老周盯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试验田里绿油油的白菜,终于把烟杆一扔:“行,我就信你们一回!”有了老周带头,其他农户也陆续松了口。接下来的日子,苏景妧和顾衍更忙了,每天天不亮就往农户田里跑,教大家起垄、覆膜,帮着防治病虫害。
入冬后,老周的白菜长得又大又瓷实,商贩上门收购时,给出的价格比预想的还高,老周攥着一沓崭新的钞票,拉着苏景妧和顾衍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多亏了你们俩,我这地里的收入真翻了番!明年,我要把家里的地都改成稻菜轮作!”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附近的村子,不少农户主动找上门来,想学习“稻菜轮作”技术,苏景妧和顾衍索性在村里办起了培训班,黑板就搭在晒谷场上,身后是堆得像小山似的稻穗,身前是满满一屋子渴望知识的乡亲。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讲课的身影映在墙上,也映在乡亲们充满希望的笑脸上。
白菜丰收的喜悦还没褪去,新的难题就找上了门,村西头的李婶抱着刚拔的白菜蹲在路边叹气:“这菜是长得好,可镇上的收购商压价太狠,这么好的白菜,一斤才给八毛钱,除去种子肥料钱,根本赚不了多少。”这话传到苏景妧耳朵里时,她正和顾衍在田里查看白菜储存情况,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技术落地了,销路走不通,农户的增收还是空欢喜。
当晚,两人在办公室翻到后半夜,顾衍指着报纸上“农村电商助农”的报道说:“要不咱们试试网上卖?现在城里人都爱买新鲜的农家菜。”苏景妧眼睛一亮,可随即又犯了难:“乡亲们大多不会用智能手机,包装、物流这些也没人懂啊。”“咱们帮他们弄。”顾衍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明天我去县里联系快递公司谈合作,你在家教大家给白菜分级、打包。”
第二天一早,顾衍揣着试验田白菜的检测报告就往县城跑,接连找了三家快递公司,软磨硬泡才谈下优惠运费——只要是农户的白菜,运费按市场价减半,苏景妧则把晒谷场当成临时课堂,手把手教农户给白菜去黄叶、套网套,还特意从家里带来秤,教大家按重量分箱:“咱们的白菜要卖相好,分量足,才能留住客户。”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村里的白菜,苏景妧还学着拍短视频,镜头里,绿油油的白菜地里,农户们笑着采收,顾衍则在一旁介绍:“这是我们村‘稻菜轮作’种出的白菜,不打农药,现拔现发。”没想到视频发出去没两天,订单就接二连三进来,顾衍和苏景妧又当起了“客服”,手机不离手,一会儿回复客户咨询,一会儿协调发货顺序,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第一批白菜通过快递发出去时,苏景妧特意在每个包裹里放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来自乡村的新鲜问候”,几天后,客户的好评就反馈了回来:“白菜新鲜又甜,下次还买。”李婶收到第一笔电商收入时,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网上卖菜真能行!这一斤比镇上多卖五毛钱,我这一亩地又多赚了一千多!”
看着农户们脸上的笑容,苏景妧和顾衍也松了口气,顾衍望着田埂上堆积的快递箱,对苏景妧说:“以后咱们不仅要教大家种好庄稼,还要帮大家把好东西卖出去,让增收的路越走越宽,”苏景妧用力点头,夕阳下,两人的身影和满田的白菜、堆积的包裹融在一起,成了乡村里最温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