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嫣挂断电话，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片刻。
齐雪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锦嫣转身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
“陆氏集团的事，你不用再插手。” 齐雪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
锦嫣决定的事，从无转圜余地。
程涵毅的命令以惊人速度传遍京圈。
陆氏集团股价开盘即暴跌，多个合作方突然终止合约，银行催缴贷款的电话接连不断。
董事会乱作一团，有人提议立刻向程涵毅低头认错。
陆氏董事长陆振雄摔碎了第三个茶杯。
“程涵毅这是要赶尽杀绝！”
他对着会议室里噤若寒蝉的高管怒吼，“查清楚没有？到底哪里触怒了他？” 没人敢回答。
谁都知道程涵毅的逆鳞只有一个——那位刚刚回归京圈的锦家大小姐。
异调局总部同样气氛凝重。
林正峰看着程涵毅方面传来的正式照会文件，手指敲击桌面。
“重新评估与陆氏的所有合作项目。”
他下达指令时，语气不容置疑。
下属迟疑道：“局长，陆氏那个实验项目，我们投入了大量资源……”
“立即终止。 ”林正峰打断他，“在没弄清楚程涵毅和锦嫣的真实态度前，所有行动暂停。” 消息传到锦嫣耳中时，她正在擦拭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 程涵毅的电话随即而来。
“嫣嫣，陆氏会为他们的野心付出代价。”
锦嫣指尖拂过佛珠，“我知道。”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辩的冷意，“但这件事，不该只由你来做。”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
程涵毅了解锦嫣，她从来不是需要被护在羽翼下的金丝雀。
“你想怎么做？”
“陆氏不是想要长生不老的秘密吗？ ”锦嫣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觊觎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齐雪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她见过锦嫣真正动怒的样子，那绝不是陆氏集团能承受的。
锦嫣结束通话，起身走向书房。 她打开加密通讯设备，输入一连串指令。 屏幕亮起，数个代号依次浮现。
她选中其中一个，发出简短讯息：“启动‘清扫’程序。”
不过十分钟，陆氏集团最深层的防火墙被攻破，大量机密数据开始外泄。
其中就包括他们与异调局，合作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
陆振雄接到技术部门紧急报告时，脸色惨白。
“不可能！我们的系统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他的私人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陆振雄颤抖着接起。
“陆先生。” 锦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得令人窒息，“听说你在找我。” 陆振雄几乎握不住手机。
“锦…锦小姐……”
“给你二十四小时。 ”锦嫣说，“公开解散陆氏集团，所有相关人员自首。否则，这些数据会出现在每一个该出现的地方。” 电话被挂断。
陆振雄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衬衫。
他终于明白，程涵毅的报复只是开始，真正的威压是来自那个，他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人。
与此同时，异调局检测到数据泄露，紧急召开高层会议。 林正峰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情报，神色凝重。
“立刻准备与锦嫣和程涵毅的会谈。”
他命令道，“这次，我们要重新站队了。”
锦嫣收到异调局的会谈请求时，正在泡茶。
她看了眼消息，随手回复一个时间地点，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
齐雪忍不住开口：“异调局这时候要求会谈，恐怕有诈。”
“他们不敢。 ”锦嫣将茶杯推到她面前，“林正峰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该合作。”
“可是……”
“喝茶。 ”锦嫣打断她，“有些事，该了结了。”
程涵毅的车停在别墅外时，锦嫣正好走出门。
他为她拉开车门，目光扫过她平静的侧脸。 “都安排好了？”
锦嫣坐进车里，“嗯。异调局那边，我去谈。”
“我陪你。 ”
“不用。 ”锦嫣转头看他，“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
程涵毅握住她的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锦嫣没有挣脱。 车驶向约定地点，两人一路无话，却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会谈地点设在异调局局长会客室。
林正峰亲自接待，见到锦嫣时，神色复杂。
“锦小姐，程先生。” 他示意二人入座，“关于陆氏集团的事，我想我们需要重新沟通。” 锦嫣直接切入主题：“异调局参与了多少？”
林正峰苦笑：“最初只是提供技术支持，但我们发现陆氏的目的后，已经暂停合作。”
“证据。 ”锦嫣言简意赅。 局长推过一个加密硬盘，“所有相关资料都在这里。作为交换，希望二位能高抬贵手，异调局不能因为陆氏的野心而毁于一旦。”
程涵毅拿起硬盘，“这要看你们的诚意。”
“我们会全面配合对陆氏的调查。 ”
林正峰承诺道，“而且，关于锦小姐的身份问题，异调局将永久封存相关档案。”
锦嫣微微挑眉，“条件？”
“必要时，希望锦小姐能继续与异调局合作。”林正峰说得谨慎，“当然，完全基于自愿原则。”
锦嫣与程涵毅对视一眼。 这个结果，比预期要好。
离开时，天色已晚。
程涵毅为锦嫣拉开车门，“接下来去哪？”
锦嫣望向车窗外，“陆氏该收网了。”
此刻的陆氏集团大厦内，陆振雄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出的负面新闻，面如死灰。
董事们纷纷辞职，股东们要求罢免他，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异调局——正式宣布终止与陆氏所有合作，并配合调查。
他的手机响起，是锦嫣发来的最后通牒：“还剩两小时。”
陆振雄颤抖着手拨通一个号码，“计划提前启动！就算死，我也要拉锦嫣垫背！” 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回应：“如您所愿。”
程涵毅的车驶进程宅时，他注意到锦嫣突然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
锦嫣望向黑暗中的某处，“有人来了。”
数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涌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抬起手，能量波动在空气中震荡。
“锦小姐，陆先生向您问好。”
程涵毅第一时间将锦嫣护在身后。
锦嫣轻轻推开他，向前一步。 佛珠在她腕间发出细微嗡鸣。
“告诉陆振雄，”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可辨，“他找来的这些人，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