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角宫用晚餐的宫远徵,等听清这小狗叫“开心” 这个名字后。
当即挑了挑眉,话语里满是直白的嫌弃:“狗的名字叫‘开心’?上官浅,你取的这名字可真够土的,跟街头巷尾那些叫‘旺财’‘来福’的狗没两样,半点新意都没有。”
上官浅闻言,刚要开口,宫尚角已先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名字本就为了称呼,通俗易懂,寓意也不错。”
听宫尚角这么说,宫远徵到了嘴边的吐槽瞬间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转了话锋:“…… 确实、确实挺好的,不就是图个寓意嘛,土点就土点。”
他总不能跟哥哥对着干,再说,哥哥都觉得好,他再挑刺,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别扭的模样,笑了笑,手指挠了挠开心的下巴:“开心你看,连远徵都觉得你名字好了,看来我的名字没取错。”
“笑什么笑。” 宫远徵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又硬了几分,“对了,你那只猫呢?今天怎么没见着?”
“被寒鸦柒抱过去月宫了,说明天再送过来。”上官浅说道。
“哼,你倒是贪心。” 宫远徵撇了撇嘴,“又养猫又养狗,倒把角宫当成你的兽园了?”
上官浅闻言,故意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怎么,远徵弟弟是觉得,你哥的角宫,连一只猫、一只狗都养不起了。”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宫远徵连忙转头看向宫尚角,“哥......她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着急的模样,脸上漫开温和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肃穆,是刻在角宫的骨血里的,这没有商宫的机括巧响,没有徵宫的药草气息,它只守着一份近乎严苛的静,像那位常年居于此的主人般,沉敛、庄重,连风过都要轻三分,生怕搅了这满宫的肃穆。
只是最近,变得似乎热闹了一些。
庭院里,开心正趴在廊下的软垫上,小奶犬蜷成一团,时不时抬爪扒拉两下空气,调整一下睡姿,模样憨态可掬。
宫紫商看着小狗的睡姿,笑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开心真是太可爱了。
最初,她听说角宫新添了只奶狗,本来特意去了趟羽宫喊宫子羽一起来看的。
结果瘫在软榻上的宫子羽,听到宫紫商喊他来看小狗之后,猛的坐了起来。
“不去!我不去角宫!” 宫子羽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脸色瞬间变了。
宫子羽连连摆手,声音都带着点急,“金繁!快把我的刀拿来!快!”
那慌张的模样,像是角宫里藏着什么洪水猛兽。
“你慌什么?” 宫紫商笑出了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宫二出宫门处理事务了,这些天又不在角宫,慌什么。”
“宫尚角不在,上官浅在呀。”宫子羽心有戚戚的解释,“我现在看到上官浅,比看到宫尚角还害怕,尚角哥哥的不满好歹全写在脸上,那冷脸一摆,我就知道是要被他骂了,骂完也就完了。可惹到上官浅不一样,她不会骂你,也不会生气,就安安静静看着你,那眼神跟能看穿人心似的,我心里那点小心思全被她瞧得明明白白。你也别白天去了,还是像看雪球那样和我晚上一起偷偷摸摸去算了。”
“你这胆子,比雪球还小。” 宫紫商翻了个白眼,笑得更厉害了,雪球是孟景渊送给上官浅的那只猫,如今在角宫被养得愈发娇憨。
“反正我不去!” 宫子羽接过金繁递来的刀,往后退了两步,像怕被拉去角宫似的,“让金繁陪你去角宫就行了,我去练刀了。”
金繁看着宫子羽逃难似的背影,又看了看笑得直不起腰的宫紫商,无奈地摇了摇头:“紫商,咱们走吧,别让执刃再担惊受怕了。”
宫紫商笑着点头,搂紧了金繁的胳膊,拖着他一起来了角宫。
宫紫商边走边晃着脑袋,语气里满是调侃:“说起来,咱们宫家这堆人啊,宫二,宫三,宫四,每个都挺狗的。”
“宫二大狼狗,宫三小奶狗。”
金繁听着,终究还是没忍住追问,语气带着点无奈:“那执刃大人呢?”
“大,傻,狗。”宫紫商,一字一顿,咬牙说道。
前山,角宫。
晨光刚透过窗纱漫进房间,宫远徵就冲进了上官浅的卧房,他这几日翻遍了徵宫的医书药典,终于琢磨出了头绪。
此时榻上的上官浅还未起身,青丝散落在枕间,被褥松松垮垮搭在腰间,隔着屏风,见宫远徵闯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睫,没半分被打扰的恼意。
“别睡了!” 宫远徵几步冲到榻前,不由分说拉起上官浅的手腕,指尖紧扣她的脉搏,一边细细感受,一边俯身盯着她的手臂、脸上来回打量,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藏着的秘密。
“我想明白了!不是武功,也不是药物 —— 药物顶多改变气血,绝做不到随心意变脉象!”
宫远徵猛地抬头,眼底闪着发现真相的光亮,语气笃定:“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机关!你身上藏了能控脉的机关!”
上官浅这才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笑出声,发丝垂落在肩头,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恭喜你啊,远徵弟弟,猜对了。”
说着,上官浅主动把胳膊伸到宫远徵面前,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腕间,“再把把脉试试,看看现在是什么脉象。”
宫远徵立刻凝神感受,指尖下的脉搏平稳有力,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滑脉迹象。
正疑惑,就听上官浅开口:“三月。” 话音刚落,宫远徵指尖的脉搏竟真的变得轻柔滑利,和怀胎三月妇人的脉象分毫不差。
紧接着上官浅又道:“五月。” 那脉象瞬间又沉了几分,多了几分孕中期的厚重感。
“这机关…… 确实玄妙!” 宫远徵眼底满是惊叹。
“给——”上官浅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递给宫远徵,“拿去研究吧。”
宫远徵接过盒子,翻来覆去地打量,木盒入手温润,看不出半点开口的痕迹,他一边琢磨上官浅平常把盒子藏哪里了,一边试着把盒子打开,却怎么都找不到突破口。
“很值钱的呀,徵公子。” 上官浅靠在床头,慢悠悠提醒,“别用蛮力弄坏了。”
“呵,能有多值钱?” 宫远徵头也不抬,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傲气“我难道还赔不起?”
“就……” 上官浅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藏着笑意,“值你半个徵宫吧。”
宫远徵手一顿,脸上满是不屑,又晃了晃手里的木盒,语气里带着不信,“就这破木盒?值我半个徵宫?你再睡会吧,别说梦话了。”
“徵公子要是想研究,就拿回去慢慢琢磨,出去时,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上官浅语气里多了几分送客的意味。
这明显是要赶人了。
宫远徵捏着木盒,心里还在犯嘀咕,只能狠狠瞪了眼手里的木盒,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嘲讽了一句:“我迟早能打开!到时候就让你知道,这破盒子根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