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目的是“清扫”，清扫丧尸，也清扫“垃圾”。如果官方建立了秩序，将幸存者集中起来，反而方便了她筛选那些“忠诚度”高的人。但另一方面，官方势力也可能成为不可控的变数。
夏怡的眼神变得深邃。看来，有必要去接触一下所谓的官方避难所了。但不是现在。
在她拥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任何势力都值得警惕。
正思索间，她起身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注入双人按摩浴缸，舒缓的蒸汽渐渐弥漫开来。
将自己沉入水中，身体的疲惫被一点点洗去，但大脑却愈发清醒。
她再次唤出系统面板。
【新清扫任务已发布。】
【地点：L市舞蹈学院。】
【任务要求：清扫学院内所有污染源。】
【任务奖励：视清扫完成度而定。】
空间另一边的“客厅”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陈宇正按照小杰给他制定的“体能恢复计划”，一丝不苟地做着俯卧撑。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看到夏怡从房间里出来，他停下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夏小姐，那个关于枪的使用，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要点吗？我总觉得我瞄不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躲在后面，而是主动寻求变强的方法。他很清楚，只有自己变得有用，才能不被抛弃，才能有资格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夏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核心要稳，呼吸要平，三点一线。扣动扳机的手指，用的力要均匀且果断。明天我教你。”
“谢谢夏小姐！”陈宇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彩。
而另一边，小杰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没有去玩那台可以畅玩所有3A大作的游戏本，反而围着那台嗡嗡作响的发电机和投影仪打转，时而蹲下看看线路，时而用小手摸摸外壳，眼神里充满了远超他年龄的好奇与专注。
“小杰，你在看什么？”夏怡走过去问。
“姐姐，”小杰抬起头，指着发电机，“这个东西，很厉害。它能把油变成光和电。我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像陈宇那样对夏怡怀着近乎敬畏的情绪，或许是孩子的本能，他能感觉到夏怡冰冷外表下，对他并无恶意。
夏怡看着他那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孩子，在观察、在思考、在学习。
或许，他未来的价值不可限量。
“这是柴油发电机，”夏怡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通过燃烧柴油，驱动内部机组转动，产生电能。”
小杰听得似懂非懂，但他用力点了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恒温空间内，柔和的灯光将每一寸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
空气中飘散着黄油和煎肉的复合香气。
夏怡将肉用银质餐刀切好，优雅地送入口中，细腻的油脂在舌尖化开，带来极致的满足感。
在她对面，陈宇正埋头对付着一盘堆成小山的炒饭，米粒颗颗分明，裹着金黄的蛋液和翠绿的葱花，间或点缀着大颗的虾仁。他吃得满头大汗。
角落的沙发上，小杰小口小口地啃着刚热好的牛角包，酥脆的掉渣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他的宠物鼠灰灰蹲在他的脚边，抱着一粒被特许的玉米粒，两颊鼓鼓地飞速咀嚼。
末日第八天。
这里是与外界隔绝的桃源。
“今天的清扫任务地点，城西，飞舞舞蹈学院。”
夏怡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声音平稳地打破了宁静。她的目光落在系统界面投射出的虚拟光幕上。
陈宇立刻放下勺子，正襟危坐：“明白！”
小杰也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向夏怡。这几天，他已经明白，每一次“清扫”，都意味着要直面外面的地狱。
夏怡的视线从小杰身上扫过，停留了片刻。
【姓名：安世杰】
【忠诚度：85-100（趋于稳定）】
85，一个足够安全的数值，代表能够为己所用。
“小杰，”夏怡开口，“你的忠诚度达到了标准，系统解锁了你的武装权限。”
她话音刚落，一把崭新的自动步枪凭空出现在小杰面前的茶几上，枪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小杰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他看着那把枪，那不是玩具，是能轻易夺走生命的凶器。这几天他见过陈宇用同样的东西把那些怪物打得血肉模糊。
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同时压在了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心上。
“我……我……”他想说他害怕，想说他做不到。
可当他抬头，对上夏怡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那双眼睛里没有逼迫，也没有期待，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淡然。仿佛在说，这是你应得的，也是你必须承担的。
他想起了被夏怡从那群恶棍手中救下的瞬间，想起了在空间里吃到的第一口热饭。
安全感，是要靠自己去挣的。
小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冰冷的枪身。很重，压得他手腕一沉。
“谢谢……夏怡姐姐。”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但眼神却一点点坚定起来。
陈宇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他为小杰高兴，也为他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夏怡的绝对信服。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她的道理。
“陈宇，你的步枪。检查弹药。”夏怡又看向陈宇。
“是！”陈宇立刻起身，一把同样的自动步枪出现在他手中。他熟练地卸下弹匣，检查，再重新装上，动作一气呵成。
夏怡站起身，纯黑的女仆裙摆没有一丝褶皱。随着她的意念，一把连鞘长刀出现在她的腰侧。刀鞘古朴，刀柄缠绕着深色丝绳，与她这一身西洋女仆装束形成了奇特的混搭。
唐刀，系统解锁的近战武器。相比于枪械，她更喜欢刀锋划破空气时的感觉。
“准备出发。”
荒凉的学院门口。
晨曦的微光给城市的废墟镀上了一层灰败的金色。
“飞舞”舞蹈学院的大门虚掩着，门上早已干涸的血手印像是某种绝望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