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云一听,立马回想起在猎户村时的情景,当时何郎中在给她止血时,惊讶她伤口的血液止住得比预想的快,还特意问她以前是否中过蝎毒,便如实相告:“在猎户村,何郎中给我止血时有说过。”
赛华佗一听,眼中精光一闪:“你们去过猎户村,还见到了何郎中?”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显然对这个巧合感到惊讶。
虎云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是的,前辈也知道猎户村和何郎中?”
赛华佗捋了捋胡须,神色变得深沉起来:“猎户村啊…那可是个神秘又神奇的村子,虽叫猎户村,但却是远近闻名的药材村。村民打猎实为自用,卖药材才是他们真正的谋生。”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而何郎中,实际并非猎户村人。”
虎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是五毒教的?”
赛华佗听后并不惊讶,看了她一眼:“你也猜到了。他就是三年前跟五毒圣女一起叛逃五毒教的,有着‘五毒神农’之称的何仁。”
李飞恍然大悟:“‘神农’,难怪他精通医药。”
赛华佗点了点头:“他是个药痴,对医药的认知,并不亚于我。”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惺惺相惜。
虎云好奇心更甚:“那他是怎么会到猎户村去的呢?”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卷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绕来绕去。
赛华佗叹了口气,娓娓道来:“猎户村一直奉行‘卖道德之药’,故而从始至终拒绝给五毒教供药,这渐渐触怒了荼五毒,便一直想着法子要占领猎户村,收为己用。”他再次顿了顿,“是何仁提前通知了他们撤离,后面便留在了猎户村。”
李飞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何仁是猎户村的救命恩人,难怪村民对他是那么尊敬。”
虎云还有一点不明,眉头微微蹙起:“猎户村是怎么做到撤离都毫无声息的,我们才上了趟楼,下来就整个村子都没人了。”
赛华佗摇了摇头:“这便是猎户村的神秘之处,这么多年来,多少歪门邪派想吞并他,就没有一个成功的,连一袋草药都没捞到。”
虎云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低头轻叹一声,显得有些失望。
雪莲虽听得津津有味,但见话题越扯越远,忍不住提醒道:“你们是不是谈跑偏了?不是在说虎云异于常人的体质么?”
赛华佗这才如梦初醒,拍了拍额头:“哈哈哈……谈远了,谈远了……”他转向虎云,“丫头,你这是寒冰体,正是难得的学医奇才。”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因此,老夫想将毕生医术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屋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窗外的鸟鸣声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虎云猛地抬头,瞪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呼出声:“啊?”
雪莲最先反应过来,眼中带着欣喜的笑意:“傻丫头,还不快拜师!”
李飞也反应过来,轻轻推了她一下。
虎云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拜见师父!”
“好,好,好!”赛华佗欣慰地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温声道,“从今日起,你每日辰时来药庐,我教你认药辨症。”
雪莲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幕,轻声道:“华佗总算找到传人了。这或许真是上天指引啊!虎云懂得仙鹤神针,又刚习得雪降龙,这学起医术,定能事半功倍。”
虎云忽然想起一事,疑惑地问道:“师父,江湖上不是传言你一直都是奉行‘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怎么这次会……”
雪莲听后惊讶地看向赛华佗:“是吗?”
赛华佗叹了口气:“这是以前,再加上荼五毒的前车之鉴,我对收徒便慎之又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虎云身上,变得柔和但坚定,“但对于你,我一百个放心。”
雪莲会意点了点头:“学医先学德,收错徒弟,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李飞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前辈,您将医术传给虎云了,那您呢?”
赛华佗微微一笑:“我…哈哈哈……我以后就只有一个病人了。”他温柔地看向雪莲,“等莲儿病好后,我就带她出去转转,去看看我当时四处寻医的历程。”
虎云终于恍然大悟,跺脚道:“师父,原来您是要无忧谷这个担子交给我,那我不要……”
赛华佗和雪莲两人相视一笑。雪莲指了指他:“你的‘奸计’被发现了。”然后她看转向虎云,神色也变得庄重起来,“虎云,其实你习得‘雪降龙’,已自然成为雪族的下一任族长。”说着取下胸前的雪灵芝玉佩,郑重递给了虎云,“今日,我便将雪族族长之位,传于你。”
虎云看着递过来的玉佩,这突如其来的两个重担,让她顿感压力山大,她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赛华佗见状,连忙喊了她一声:“丫头。”
虎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两位长辈期待的眼神,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你们两人这是商量好了,来欺负我的吧!早知道就不让你们和好了。”这番操作让虎云顿时哭笑不得,有一种羊毛就可一个人薅的体验感。
赛华佗直接拿起雪莲手上的雪灵芝玉佩,不由分说地挂在了虎云脖子上:“丫头,天选之人,你可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能者多劳嘛,一次挑两个,这样才不会高低肩。”说完暗暗偷笑起来。
虎云低下了头,右手拿起雪灵芝玉佩端详着,玉佩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触手生凉,却又带着一丝暖意。她长叹一声:“好吧!”
赛华佗看向雪莲,使了个眼色,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雪莲摇了摇头,唇角却忍不住上扬。两人就差拍掌庆祝了。
李飞在一旁看得眼热,忍不住插嘴:“前辈,那我呢?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赛华佗斜睨他一眼,故意板起脸:“你?先把《本草纲目》背熟了再说。”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