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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梅关练剑

四月初一的晨雾像被揉碎的纱,漫过大庾岭的山脊,将藏宝洞裹在一片朦胧里。洞门那块丈高的青石上,“宋”字的刻痕被岁月磨得浅淡,却在晨光里透出股倔强的沉郁——去年文天祥带人藏粮械时,特意让石匠凿得深些,说“就算石头烂了,这字也得扎在土里”。如今石缝里钻出的野兰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沾着露水,被光一照,像撒了把碎钻,映得周围的铁砂堆都泛着点温柔的光。

“陈铁,”我转身看向身后的特战大队,三百精兵的甲胄在雾中泛着冷光,甲叶上的霜气遇着体温,凝成细珠往下淌,“洞里的财物你先挑三成,专拣最沉的金银,用骡队运去梅州。告诉文大人,这批钱要立刻换成畲兵的刀枪、农户的粮草,福建的地盘得像攥铁砂似的,攥得死死的。”

陈铁单膝跪地,抱拳时甲叶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洞顶的山雀:“请大人放心!属下绕道鹰嘴崖走,那里的瘴气能遮踪迹,二十日内必到梅州!”他身后的士兵已扛起撬棍,粗重的木棍撞在青石上,铁锈蹭出的红痕像道血印,在雾里看得格外清。

郭虎带着另一队人守在洞口左侧,他们的突火枪已填好火药,枪管上的锡箔引信在雾中闪着细碎的光。“属下领命,”他按着腰间的刀,刀鞘上的“宋”字与洞门的刻字遥遥相对,像两颗心在呼应,“沿珠江而下时,先清韶关的汉奸——听说那姓李的知县正给元军带路,砍了他的头挂在城门上;再取广州的粮仓,顺流直抵珠江口,沿途的义军都编入队里,定让元军顾头不顾尾,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白砚正捧着账册清点,指尖划过“黄金三千两”“白银五万两”“铁砂二十石”的字样,笔尖在“突火枪零件百件”旁画了个圈,墨迹在麻纸上晕开点浅痕:“这些零件留给油山,李铁匠说能攒出五十杆枪。”她抬头时,发间的银簪在雾里亮了亮——那是去年成婚时我送的,刻着缠枝莲,她说“像矿上开出的石竹”,“郭队要带十杆成品枪,珠江沿岸潮,记得给枪管涂桐油,每三天一次,别偷懒。”

吴燕殊的银狐窜进洞旁的密林,雪白的尾巴在深绿里一闪,很快叼回块木牌,上面“瘴气区”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涨。“从梅关到珠江的水路,有七处瘴气滩,”她把木牌插在郭虎队的马旁,木牌的底端沾着泥,“这是‘辟瘴丹’的配方,让弟兄们每天辰时服,别用茶水送,山泉水最养人,能让药效走得顺。”她说话时,银狐用脑袋蹭她的手腕,像在催她快点。

阿黎往郭虎和陈铁的队里各塞了个药箱,樟木箱子带着股清苦的药香,箱里的“金疮药”用红布包着,上面绣着艾草图案。“这药里加了青钨石胆灰,”她指着药箱底层,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万一有人中箭,先用银针刺‘曲池穴’放血,放出黑血再敷药,比寻常法子快三成,别记错了。”

王婉婉指挥着矿工搬铁砂,粗麻袋装着的铁砂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春蚕在啃桑叶。“这些铁砂够造‘铁刺猬’两千个,”她往郭虎手里塞了把铁尺,尺上缠着新布,布纹里还沾着铁屑,“这是我爹打的‘破甲尺’,能捅开元军的皮甲,你带着——上次你说你家小子想学打铁,等打完仗,让他来我爹的作坊当学徒。”

黄丽和雷芸正给战马备鞍,鞍上的箭囊绣着并蒂莲,线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是昨夜两人就着松明火光绣的。“郭队的箭囊里,每十支箭掺一支毒箭,”黄丽把箭囊递过去,指尖捏着箭杆上的红痕,那是毒箭的标记,“箭头涂了断肠草汁,见血封喉,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雷芸往箭囊里塞了块麂皮,毛茸茸的,“擦箭头用的,别蹭到手上,那毒霸道得很。”

陈铁的队伍先动了,骡队的铜铃在雾里“叮铃”响,像串流动的星子。郭虎的队伍随后出发,突火枪的枪管在晨光里连成一线,像道劈开雾气的光。藏宝洞前的空地上,只剩我们七人,还有满地的木盒、布袋,像撒了一地的星子。

“该练阵了。”吴燕殊吹了声笛,银狐蹭了蹭她的裤腿,往洞深处窜去。洞里的微光从石缝里漏出来,照亮了地上的脚印——是我们昨夜踩的,像北斗七星的轨迹。

四月初二的晨光钻进藏宝洞时,我们五人已在洞中央站定。白砚、吴燕殊、阿黎、王婉婉——我的四位夫人,各自按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的方位站好,腰间的佩剑在火把光里泛着冷光。洞顶的钟乳石滴着水,“嘀嗒”声落在石地上,像在打节拍,却衬得这缺了玉衡、开阳两位的阵形越发空落。

“先试试五人合练,”我拔出青峰剑,剑尖指向洞顶的北斗刻痕,那里特意凿了七星的位置,此刻玉衡、开阳两处的凿痕黑沉沉的,像两个没填的窟窿,“天枢引剑,天璇破势,天玑护脉,天权铸锋,摇光统御……缺了玉衡、开阳,就先用剑气补位。”

白砚的剑先动了,天枢位的起手式“流星探月”本应舒展如流云,可她的手腕却抖得厉害,剑尖擦过钟乳石,溅起串火星,在石壁上留下道歪痕。“气脉散了,”她收剑时喘着气,脸色发白,“像账册上的数字对不上,心里慌。”

吴燕殊的“风穿竹林”本该绕着阿黎游走,可她的剑气刚探出去,就像撞上了堵无形的墙,“嗡”的声弹回来,震得她虎口发麻。“缺了开阳的气脉托着,我的剑劲收不住,”她甩了甩手腕,剑穗扫过地面的铁砂,“像银狐追兔子时踩空了脚。”

阿黎的“护脉剑”刚要起势,突然“呀”了一声,指尖的银针竟掉在地上——她的气脉被吴燕殊弹回的劲气带着,在体内乱撞,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走岔了,”她咬着唇,指尖按在胸口,“像药草配错了,浑身发燥。”

王婉婉的铁尺“呼”地扫出,“铁锤锻铁”的势道本该沉猛如雷,可离我还有三尺远,就突然软了下去,铁尺“当啷”掉在地上。“护不住你,”她捡铁尺时手还在抖,眼里蒙着层水汽,“天权的气脉该和开阳呼应,现在像断了的铁锁链,怎么都拧不紧。”

我深吸口气,运起内力试图补全空缺的阵位。可刚将剑气注入玉衡位,开阳位就像个无底洞,瞬间吸走了大半内力;往开阳位补气,玉衡位又空得发慌。五人的气脉像五股拧不到一起的绳子,在石地上缠成乱麻,彼此冲撞着,发出“嗡嗡”的闷响。

“再来!”我咬紧牙,青峰剑挽出个剑花,试图强行统合气脉。可就在五人气脉即将交汇的瞬间,白砚的天枢气突然一滞,吴燕殊的天璇气跟着反弹,阿黎的天玑气被这两股劲一夹,猛地往我心口撞来——走火了!

“小心!”王婉婉尖叫着扑过来,想用铁尺挡,却被气脉弹开,撞在石壁上,额角立刻红了片。阿黎的气脉像烧红的烙铁,顺着我的经脉往上窜,所过之处又烫又麻,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翻了。我眼前一黑,握着剑的手松了劲,青峰剑“哐当”落地。

“夫君!”白砚扑过来按住我的胸口,她的气脉想往里输,却被那股邪火弹得节节后退,指尖都烫起了水泡。吴燕殊咬破舌尖,用精血逼出一股气,想把邪火引到自己身上,可刚触到我的衣襟,就被弹得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洞门口冲进来,是雷芸。她手里还攥着刚采的草药,见我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想都没想就扑过来,双手按在我的后心。“我是开阳位,”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让我试试!”

她的气脉刚探进来,就被邪火烫得缩了缩,可她咬着牙,硬是往里送。那气脉不像我们这般刚猛,倒像溪水流过卵石,带着股韧劲,竟一点点缠住那股邪火,往我丹田引。“阿芸!”黄丽在洞口哭喊,想进来又不敢,手里的药篓摔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

“还不够……”我咬着牙,感觉雷芸的气脉在发抖,像快要被烧断的线。她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猛地解开了衣襟,肌肤相贴的瞬间,她的气脉像找到了宣泄口,“轰”地涌进来,与我的气脉缠在一起。那股邪火被这股新气一激,竟慢慢温顺下来,顺着雷芸的气脉流转,最后化作一缕暖流,沉入丹田。

我喘着气睁开眼,看见雷芸趴在我胸口,脸色白得像纸,额角的汗滴在我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你……”

“开阳位……补上了。”她笑了笑,眼一闭晕了过去。

白砚立刻扑过来给她把脉,指尖发颤:“气脉耗得太狠,得好好补……”话没说完,就被吴燕殊拽了拽。四位夫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个念头——七星缺一不可,开阳位有了,还差玉衡。

吴燕殊走到洞门口,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黄丽,轻声说:“你是玉衡位,对吗?”黄丽咬着唇,点了点头,小手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进来吧,”吴燕殊朝她伸出手,“我们一起,把阵补全。”

那个夜晚,藏宝洞的石台第一次坐满了七人。雷芸还没醒,黄丽缩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小鹿。白砚烧了热水,给雷芸擦汗;吴燕殊煮了药,往黄丽手里塞了碗,药香混着她身上的草木气,竟奇异地让人安了心。

“从今夜起,七人同修。”我看着石台上的七道身影,月光从洞顶漏下来,在我们身上镀了层银辉,“雷芸伤好前,黄丽先学着补位,等她好了,咱们再整阵。”

雷芸醒来时,看见黄丽坐在她身边,正用帕子给她擦手,脸“腾”地红了,想躲却没力气。黄丽倒是不怕了,小声说:“阿黎姐姐说,你的气脉像松针,看着软,其实韧得很。”

那七天,我们不再急于练剑,只在石台上同修“合气诀”。雷芸的气脉渐渐恢复,她总挨着我坐,气脉探过来时,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谁。黄丽起初很僵,可当她的气脉第一次与雷芸的气脉缠在一起时,突然笑了,说“像箭搭在弦上,心里踏实了”。

七位的气脉像七条溪流,渐渐汇成江河。白砚的气脉稳如磐石,总能定住阵脚;吴燕殊的气脉灵活如风,绕着众人流转;阿黎的气脉温润如药汤,抚平气脉的褶皱;王婉婉的气脉沉如铁,托着大家的劲;雷芸的气脉韧如丝,缠着四散的力;黄丽的气脉轻如箭,串起所有气脉……而我的气脉,像河床,承托着这一切。

第七天夜里,七人气脉突然同时暴涨,在石台上凝成个光团,把整个藏宝洞照得亮如白昼。我感觉丹田暖暖的,之前走火留下的隐患竟全没了,握剑的手也更稳了。白砚她们睁开眼,眼里都闪着惊喜——因祸得福,我们的功力竟都涨了截。

“剑心……好像透了点光。”白砚轻声说,指尖划过石壁上的剑痕,那里竟隐隐泛着层莹光。

又练了五天剑,七星阵渐渐有了模样。黄丽的“射影箭”能跟着雷芸的“补漏剑”走,箭尖总比剑锋快半寸;雷芸的剑也能护住黄丽的侧腰,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像把合起来的弓。

可四月十七那天,意外又发生了。

我们练到“七星归位”的杀招时,七人气脉突然再次乱了。这次不是走火,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从丹田往外烧,浑身又热又燥,眼里看什么都带着层红影。

“怎么回事?”王婉婉的铁尺掉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呼吸又急又促,铁尺上的寒气都被她的体温熏得发了烫。白砚的脸像抹了胭脂,手里的账册都抓皱了,气脉在体内乱窜,像要破体而出。

我知道这是怎么了——之前雷芸以身相救时,我们的气脉交融太急,埋下了点“火根”;这几日练剑又太勤,火根被催得发了芽,加上黄丽初入阵,气脉里带着少女的纯阳气,几股劲一撞,竟成了燎原之势。

“守住心!”我咬着牙,想用内力压,可那股火像被浇了油,越压越旺。吴燕殊的气脉带着风,本该灭火,却把火吹得更猛,她喘着气靠在石壁上,裙摆都被汗浸湿了。阿黎想用药气降温,可她的气脉刚探出来,就被火燎得缩了回去,小脸通红,眼里水汪汪的。

雷芸和黄丽抱在一起,两人都在发抖,气脉缠成一团,像两条被火烤的蛇。“热……”黄丽哭着往雷芸怀里钻,却把两人的气脉蹭得更乱,火苗“噼啪”地窜。

那股火越来越旺,烧得我理智都快没了。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白砚的墨香、吴燕殊的笛音、阿黎的药气、王婉婉的铁腥、雷芸的韧劲、黄丽的清甜……混在一起,成了勾人的网。我看着她们泛红的眼,感觉自己像块被烧红的铁,急需找个地方冷却。

“夫君……”白砚软倒在我怀里,她的气脉蹭着我的,像在点火。吴燕殊靠过来,指尖划过我的喉结,带着点痒。王婉婉和阿黎也围过来,七人的气脉彻底缠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

就在这时,黄丽突然“哇”地哭出来,她的气脉最纯,被这股火燎得快要散了。“我怕……”她的哭声像盆冷水,浇得我清醒了点——不能再乱了!

可那股火已经烧到了心口,理智像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雷芸咬着牙,想把黄丽推开,却被我拽了回来。“一起……过这关。”我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那天夜里,藏宝洞的月光被石缝切成了碎片,落在七人交缠的身影上。黄丽的哭声渐渐变成了轻吟,雷芸的喘息里带着点颤抖,白砚的指尖在我背上写字,吴燕殊的笛声断成了细碎的喘,阿黎的药香混着汗味,王婉婉的铁尺早就被踢到了角落……气脉在彼此体内流转,那股邪火被这股新的交融一激,竟化作了最精纯的内力,顺着七人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淤塞的气脉竟如被疏通的河道,变得畅通无阻。

第二日清晨,我在一片浓重的药香中醒来。石台上铺着阿黎带来的草药垫,七人相互依偎着,发丝交缠,衣襟散乱。黄丽蜷缩在我怀里,小脸埋在我的臂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是做了场漫长的梦;雷芸紧挨着她,手还攥着黄丽的衣角,指尖泛白,想来昨夜是费了不少力气护着她。

白砚已经醒了,正坐在石台边煎药,晨光透过石缝落在她侧脸,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颊边,添了几分柔和。见我睁眼,她端着药碗走过来,碗沿还冒着热气:“喝了吧,阿黎配的‘清心汤’,能稳住气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耳尖红得快要滴血,递碗的手微微发颤。

我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液滑入喉咙,带着股清苦的回甘,顺着食道往下淌,所过之处,丹田那股躁动的余火渐渐平息。吴燕殊和王婉婉也醒了,正帮着阿黎收拾散落的银针,阿黎的脸埋在药箱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想来是想起了昨夜的光景。

“气脉……好像更顺了。”王婉婉突然低声说,她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握铁尺的力气,好像也大了些。”

吴燕殊抬手召来银狐,指尖在银狐背上轻轻划过,一道细微的气劲从指尖弹出,竟在石壁上留下个浅浅的白痕。“内力确实涨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比上次走火后,又强了两成。”

我运起内力探查丹田,原本如涓涓细流的气脉,此刻竟如奔腾的小河,流转间带着股前所未有的顺畅。之前练剑时总卡在瓶颈的“七星归位”杀招,此刻在脑海中演练,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已经练了千百遍。

黄丽这时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我正望着她,“呀”地一声缩回雷芸怀里,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雷芸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别怕,我们都好好的。”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七天,我们依旧白日练剑,夜晚同修。只是气氛变了,少了之前的生涩与拘谨,多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黄丽的“射影箭”越发精准,拉弓时手腕稳如磐石,箭尖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射出,带着股破风的锐劲;雷芸的“补漏剑”也更灵动了,剑刃划过的轨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总能在黄丽发箭的瞬间,护住她所有的破绽。

白砚的“天枢引剑”添了几分韧性,剑尖指引的方向不再是刻板的阵位,而是能根据战局变化灵活调整,像她账册上那些随时更新的数字,精准又活络。吴燕殊的“风穿竹林”多了股暗藏的狠劲,剑势游走间,总能在不经意间撕开对手的防线,像她养的银狐,看似温顺,实则藏着利爪。

阿黎的“护脉剑”越发温润,银针弹出的时机恰到好处,既能护住同伴,又能在敌人气脉紊乱时精准刺入,像她配的药,看似温和,却能直击病灶。王婉婉的“铸锋剑”沉猛中多了几分巧劲,铁尺扫出的势道既能硬撼强敌,又能在毫厘之间收势,像她爹打的铁器,刚柔并济。

而我的“摇光统御”,终于能真正做到气脉贯通七人,抬手间,便能感受到六人气脉的流转,如臂使指。有时甚至不用开口,一个眼神,白砚便知该引向何处,吴燕殊便知该攻向哪里,这种默契,是之前练再多遍走位也换不来的。

第七天傍晚,我们练完最后一遍剑,七人的兵器同时归鞘,剑穗碰撞的脆响在洞内回荡,竟连成了一串和谐的韵律。白砚突然笑了,指着洞顶的北斗刻痕:“你们看,那些刻痕好像亮了。”

抬头望去,原本暗沉的北斗七星刻痕,此刻竟泛着淡淡的莹光,七道微光顺着刻痕流淌下来,落在我们七人身上,像披上了层星光织成的衣。

接下来的七天,我们像是着了魔,把自己关在藏宝洞里,除了吃喝,其余时间都在练剑、同修。石台上的气脉纹路越来越清晰,七人的气脉流转时,能在石台上映出个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星光点点,煞是好看。

四月底的风带着些微的燥热,从石缝里钻进来,却吹不散洞内的专注。黄丽的箭已经能穿透三寸厚的木板,箭尾的羽毛在气流中微微颤动,稳如磐石;雷芸的剑能在箭射出的瞬间,劈开迎面飞来的铁砂,剑刃上的寒光比洞顶的钟乳石还亮。

白砚的剑尖能引动周围的气流,形成道无形的屏障,将袭来的劲气尽数挡在外面,她站在天枢位,衣袂飘飘,像颗定盘星,稳住整个阵脚。吴燕殊的剑速越来越快,剑光划过的轨迹在石壁上留下残影,有时甚至能同时应对三个方向的攻势,剑势如风,却不躁进。

阿黎的银针练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指尖一弹,银针便能穿透丈外的落叶,针尾还在微微颤动,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总能在同伴气脉稍有紊乱时,及时刺入穴位,稳住阵脚。王婉婉的铁尺能硬撼我的青峰剑,碰撞时发出的脆响震得洞顶落石,她的气脉沉如渊渟,任我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我能感觉到,丹田的气脉越来越浑厚,像蓄满了水的堤坝,只缺最后一道闸门。剑心也越来越清明,之前练剑时总有的一丝滞涩,此刻荡然无存,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剑招的掌控之中。

第五天夜里,同修时,七人的气脉突然同时暴涨,在石台上汇成道耀眼的光柱,直冲洞顶。北斗刻痕的光芒与光柱交相辉映,整个藏宝洞亮如白昼,连洞外的虫鸣都停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股奔腾的气脉。

“要突破了!”白砚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异常沉稳,她引导着天枢位的气脉,稳住光柱的根基。吴燕殊和银狐绕着光柱游走,气脉如丝带般缠绕,让光柱越发凝练。

阿黎的气脉化作温润的水流,顺着光柱缓缓流淌,抚平其中的躁动;王婉婉的气脉沉如铁索,将光柱牢牢锁在石台中央,不让其外泄。黄丽和雷芸的气脉一左一右,像两只翅膀,托着光柱往上攀升,越来越高,越来越亮。

我站在光柱中央,感觉丹田的气脉在疯狂翻滚,像要破体而出。剑心在识海中剧烈震颤,无数剑招在脑海中闪过,最终汇成一道凝练的光——那是“七星归位”的终极形态,不再是七人各自为战,而是真正融为一体,人即是阵,阵即是人。

“凝!”我低喝一声,识海中的剑心猛地收缩,化作一颗莹白的丹丸,悬在识海中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丹田的气脉瞬间平静下来,顺着丹丸旋转,形成个完美的循环。

就在剑心凝丹的瞬间,石台上的光柱“轰”地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七人体内。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个人的气脉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七人之间的联系也越发紧密,仿佛共用一个心跳,共用一道气脉。

第七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钻进藏宝洞时,我们七人站在石台上,气脉流转,浑然一体。

“最后一试。”我拔出青峰剑,剑尖斜指洞门,声音平静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元璟带百人来犯,七星阵,起!”

白砚的剑率先指向左前方,气脉探出,瞬间笼罩周遭十丈:“天枢探得,左三丈十人设伏,右五丈二十人持盾,后七丈有弓箭手!”

吴燕殊的剑如一道流光,绕向左侧:“天璇破左!”剑光闪过,石壁上的虚影竟如真的一般,劈开了想象中的防线。

阿黎的银针紧随其后,指尖连弹,银针破空的锐响清晰可闻:“天玑补漏!”银针落在虚空中,仿佛真的刺中了敌人的破绽。

王婉婉的铁尺横在我身前,气沉丹田,铁尺上的寒光几乎凝成实质:“天权护摇光!”

黄丽的箭搭上弓弦,雷芸的剑护在她身侧,两人气息合一,异口同声:“玉衡开阳,射右翼!”箭矢离弦,带着破空的锐啸,仿佛真的穿透了想象中的盾阵。

我站在阵眼,青峰剑挽出个圆满的剑花,七人气脉顺着剑穗流转,汇入剑身,发出“嗡”的鸣响。剑光暴涨,如同一轮骄阳,将整个藏宝洞照亮。

“七星归位!”

七人同时动了,剑光、箭影、银针、铁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气脉流转间,仿佛有真正的敌人在哀嚎、在倒下。石壁上的剑痕被气劲激起的风吹得簌簌作响,洞顶的钟乳石滴下的水珠,在半空中就被气劲震成了水雾。

当最后一招收势时,七人的兵器同时归鞘,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石台上的北斗刻痕光芒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却在我们七人的气脉中,刻下了永恒的印记。

我握了握手中的青峰剑,剑心凝丹后,剑身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我的心绪。看向身边的六人,白砚的眼底映着晨光,吴燕殊的嘴角带着笑意,阿黎的指尖还残留着药香,王婉婉的铁尺泛着冷光,黄丽和雷芸相视而笑,眼里的默契比星光还亮。

“成了。”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成了。”她们异口同声地回应,声音在藏宝洞里回荡,撞在石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响,像在为我们庆贺。

洞外传来了陈铁和郭虎凯旋的消息,骡队的铜铃清脆,士兵的欢呼响亮。但我们七人只是相视而笑,因为我们知道,梅关的剑已经练成,接下来,该让元军尝尝,这七星阵的厉害,尝尝这凝丹剑心的锋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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