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蹲在裂缝边上，手指又敲了三下。
停顿，再敲两下。
地底的震动慢了半拍，接着传回同样的节奏。这次更清晰，像是某种回应。
他回头喊：“汐月，你刚才说这频率像什么？”
汐月站在要塞边缘，指尖贴着水面，眉头微皱：“不是普通震动，是鲸语。老一辈用低频声波传信，三短两长代表‘有话要说’。”
石敢当扛着岩锤走过来，一脸不信：“你说底下有鲸鱼？还懂说话？那它咋不浮上来，非得敲地皮？”
“可能不敢。”秦放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咱们这儿又是喷火又是写字的，谁路过不得以为进了疯人院。”
他把麦克风法杖举到嘴边，咧嘴一笑：“既然人家想聊天，咱也不能失礼。”
下一秒，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地面大声唱起来：“恋爱循环～恋爱循环～”
声音顺着法杖导入地脉，整座岛屿都跟着震了一下。
石敢当耳朵一抖：“主子，你这唱的是刑具吧？”
汐月没说话，但嘴角抽了抽。
地底的震动忽然乱了，原本稳定的节奏变成一阵急促的抖动，像是……笑出来的。
秦放眼睛一亮：“有效果！再来一遍！”
他调大音量，直接开启全星系直播。弹幕刚冒头就卡住了。
【？？？】
【主播你冷静点】
【这是要用地狱笑话感化敌人吗】
还没等观众反应，海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极北方向，冰层裂开一道巨大缝隙。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纵横交错，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石敢当一脚踩上高台，手按岩锤。
海面炸开。
上百头蓝鲸破冰而出，身躯庞大，背脊上布满发光纹路。它们没有攻击，只是悬在空中，齐声发出低沉的共鸣。
声浪扫过岛屿，三座外围防御塔当场崩塌，碎石滚落海中。
机械舞娘团瞬间列阵，反重力滑板启动，武器充能。
“别动手！”秦放大喊，“那是打招呼！听见没？这是高规格迎宾仪式！”
他转身对直播镜头张开双臂：“家人们！今天咱们迎来重量级嘉宾——深海顶流艺术团，鲸歌长老亲自带队来访！礼物刷起来，咱们得拿出东道主的排面！”
弹幕依旧卡顿。
【我耳机炸了】
【刚刷的火箭能退吗】
秦放不管这些，跳上残骸堆成的平台，举起法杖：“长老！您来得正好！我们正缺一个跨界合作项目！要不要一起搞首主打歌？”
海面平静了一瞬。
一头体型远超其他的蓝鲸缓缓浮出。它的背脊上星光密布，组成一片不断变化的星图。嘴巴张开时，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句话：
“你的笑声，穿透了三千米深海。”
秦放一愣，随即笑出声：“行啊，会整活的来了。”
汐月低声翻译：“它说，你的直播信号被它转化成了能量，最近族群幼崽出生率涨了百分之二十。”
“哈？”秦放眨眨眼，“我唱歌还能促进生育？”
“准确说，是情绪共振。”汐月抿嘴，“快乐频率激活了它们的繁衍本能。”
石敢当听得满脸复杂：“所以……咱们以后打仗靠放情歌？”
“不止。”秦放眼睛发亮，“这是跨种族文化输出！从今天起，本岛新增一项业务——精神养殖。”
他跳到鲸歌长老面前，一拍法杖：“合作细节我也不扯合同了，您拿技术，我供内容。您帮我们造武器，我给您永久授权播放所有直播回放，包括马桶搋子舞特别篇。”
鲸歌长老沉默几秒，星图闪烁，传出新的声音：“成交。第一项合作：声波共振武器测试。”
“好嘞！”秦放二话不说，把麦克风法杖插进自己嘴里，又往鲸鱼口腔前的腔体怼了一下。
“等等！”汐月惊呼，“频率不匹配，直接连接会——”
轰！
一声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声音炸开。岛屿上的荧光水母群集体翻白，一只接一只从空中掉进海里。连石敢当都捂住脑袋蹲下了。
“关掉！快关掉！”汐月大喊。
秦放拔出法杖，喘着气：“不行，人类音频和鲸鱼声带根本对不上。差太多。”
“那就中和。”汐月迅速计算，“需要第三方能量介入，平衡频段差异。”
“我知道了。”秦放抬头看天，“观众打赏就是能量源。”
他重新开启直播，把画面切到鲸歌长老的星图背脊：“家人们！现在进入限时挑战——‘拯救水母大作战’！每刷一个火箭，系统就释放一份谐振能量！目标十万，倒计时开始！”
弹幕终于动了。
【为了水母宝宝冲了！】
【火箭x10】
【主播你再唱一遍恋爱循环试试】
打赏数据飙升。
系统提示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秦放抓住机会，再次将法杖接入共鸣腔。这一次，他不再自己唱，而是启动预设音频——《恋爱循环》全曲播放。
音乐通过巨鲸声带放大，化作一圈环形声波，向四周扩散。
所过之处，海面起伏如跳舞，飞鸟扭动翅膀落地，连远处巡逻的机械舞娘团都不受控制地跳起了踢踏舞。
石敢当站在原地，腿突然一抖，左脚往前滑了一步。
他猛地绷住肌肉：“我不跳！我不——”
右脚自动跟上，双手抬起，做了个标准的开场pose。
“救命！”他吼，“我身体不受控制了！”
秦放仰头大笑：“成功了！这叫强制共情打击！谁听了都得跟着节奏走！”
汐月勉强稳住身形：“威力太强……已经覆盖整个海域……星系通讯频道全在播这首歌……”
鲸歌长老的星图快速闪动，传出新的信息：“武器原型已成型。命名：声波导弹。可定向投放，引发目标区域集体行为失控。”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跨物种艺术融合，奖励‘声波导弹’原型机x1，解锁‘跨种族生育促进计划’权限。”
秦放还没来得及高兴，地面突然剧烈晃动。
不是地震。
是鲸歌长老在笑。
它的庞大身躯微微颤动，星图明灭不定，传出断续的声音：“你们……人类真奇怪。用荒唐事改变世界。”
“这叫差异化竞争。”秦放拍拍它的鼻骨，“下次我教你们跳科目三。”
汐月小声提醒：“能量波动稳定了，地脉也恢复正常流向。”
“那就好。”秦放收起法杖，看向远处逐渐沉入水中的蓝鲸舰队，“这次多亏您主动联系，不然我还以为底下有鬼敲墙。”
鲸歌长老缓缓下沉，只留下头部在外。它看着秦放，声音低沉：“永夜海域深处，还有更多声音在等待回应。”
“您是说……下面还不止你们一家？”
“那里住着听不见的，也住着不想被听见的。”
秦放咧嘴：“那正好，我最擅长吵醒装睡的。”
他转身对岛上喊：“石敢当！准备潜艇！升级完成立刻出发！”
石敢当终于停下舞蹈动作，抹了把汗：“去哪？”
“永夜深海。”秦放跳上鲸歌长老的鼻骨高台，举起发光的法杖，“第一站，发射声波导弹，给全世界来一首起床铃。”
直播画面定格在他大笑的瞬间。
弹幕疯狂滚动。
【这导弹合法吗】
【建议改名：精神污染弹】
秦放对着镜头挥手：“下一站——让全宇宙一起摇。”
他的手指按下发射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