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水矛残影上，金光从他体内向外扩散，像一圈圈涟漪推开黑暗。他的眼睛还在闪着星图的光，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前方那片黑雾炸开的地方，只剩下几缕灰烟在水中缓缓飘散。
“打完了？”石敢当喘着气，盾牌边缘裂了一道缝，“你刚才那一跳，差点把我也卷进去。”
“没你事。”秦放收起法杖，指了指头顶，“上面才是重点。”
汐月浮上来，指尖还绕着一缕水流：“那些负面弹幕……全没了？”
“不是没了。”秦放咧嘴一笑，“是被笑死了。”
铁幕机械臂转动，扫描结果跳出眼前虚屏：“敌方单位撤离率98.6%，剩余个体呈无序漂移状态，威胁等级降为零。”
“合理。”秦放拍了下法杖，“谁让他们碰上我直播高峰。”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通讯环，信号还没完全恢复，但岛屿那边的警戒灯已经不再闪红。他知道，岛上的防御系统撑住了，而这场反击，也成了全网直播的爆款节目。
“家人们别走啊！”他举起麦克风法杖，对着虚空喊，“刚才是《深海键盘侠团灭实录》第一季 finale，下一波我们搞个番外——《战后采访：蜥蜴大哥跳完舞感想》！”
石敢当脸一黑：“你闭嘴。”
“别害羞。”秦放转身冲他笑，“刚才你扭胯的动作很标准，节奏卡得准，建议申遗。”
“我说你再提这事我就把你踹水里。”
“威胁无效。”秦放晃了晃法杖，“你现在是我的战略盟友，受系统保护协议覆盖，动我等于触发观众愤怒值，你知道现在直播间多少人在刷‘保护主播’吗？”
石敢当翻白眼，默默把盾牌背回背上。
汐月轻咳两声：“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这片区域的能量还在波动。”
“走。”秦放点头，“不过走之前，得把战绩打包发出去。”
他说着打开直播后台，一键上传刚才战斗全程剪辑片段，标题写上：“【疯批领主VS差评成精】这波操作直接封神！”。封面是他跃下水矛、金光贯体的那一帧。
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一道微弱金流钻进他体内，秦放舒服地叹了口气：“爽。”
铁幕提醒：“检测到数据流量激增，预计三分钟内进入全平台热搜榜。”
“正常。”秦放收起设备，“我要是不火，那天理难容。”
队伍开始向出口移动。上升洋流区就在前方，一片由荧光水母组成的光带横贯海底，像是天然指引路标。水流渐渐变得柔和，压力也在下降。
途中，汐月忽然开口：“你最后那一击……是怎么做到的？”
“哪一步？”
“用水流凝成矛，还能带着自己飞出去。”
“哦。”秦放笑了笑，“那是星神传承里的基础技巧，叫‘御流’。说白了就是借力打力，只不过我加了点个人风格。”
“比如？”
“比如让整场战斗变成舞台。”
汐月沉默两秒：“所以你是故意选那段音乐的？”
“当然。”秦放耸肩，“《野狼disco》节奏强，情绪燃，最适合打乱AI逻辑。而且你知道吗，深海魔影靠负面情绪驱动，越是压抑的环境它们越强。但我一放歌，全场观众开始笑，正能量爆表，它们直接蓝屏。”
“所以跳舞不是为了搞笑。”汐月明白了，“是为了制造认知混乱。”
“聪明。”秦放竖起大拇指，“它们以为我们会逃会打会跪，结果我们选择蹦迪。程序里没这个选项，死机是必然的。”
石敢当插话：“可你把我拖进去干嘛？我又不是舞者。”
“正因为不是。”秦放回头看他，“一个岩甲蜥族长跳广场舞，才够离谱。越离谱，系统奖励越高。你看我现在还能用第二次‘御流’，靠的就是你那两下扭屁股。”
石敢当咬牙：“我记住你了。”
“记得好。”秦放拍拍他肩膀，“下次教你跳《极乐净土》。”
队伍穿过水母光带，视野逐渐开阔。远处已能看到浮空岛底部的轮廓，在夜空中泛着淡淡的蓝光。通讯环的信号也开始稳定，岛屿AI自动推送了最新状态：所有警戒塔恢复正常，纳米机甲群完成修复，居民情绪指数回升至安全线以上。
“看来大家都没事。”汐月松了口气。
“当然。”秦放双手抱头，“我可是留了后手。”
他调出一段录像——画面里，一群机械舞娘正围着岛屿外围跳踢踏舞，每踏一步就释放一次震荡波，逼退靠近的残余黑雾。
“我让她们代班两个小时。”秦放得意道，“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工换打赏。”
铁幕评价：“战术利用率提升37%，娱乐性与实战性达成平衡。”
“听到了吗？”秦放对石敢当说，“连机器人都认可我。”
“我不认可。”石敢当盯着远处的岛，“但我承认……你这套打法，确实有用。”
“这就够了。”秦放举起法杖，“等回去我就开庆功直播，主题定好了——《谁说我不能一边发疯一边赢？》”
“你又要播？”汐月无奈。
“必须播。”秦放眼神发亮，“这一仗打得漂亮，不宣传是浪费。再说，观众打赏多了，岛屿升级快，下次敌人再来，咱们直接用烟花送他们走。”
说话间，上升洋流将他们托起。身体轻飘飘地向上浮去，四周光影流转，仿佛穿越一层又一层梦境。
就在即将脱离水面时，秦放忽然停下。
“怎么了？”汐月问。
他低头看向深海，那里仍有几丝黑雾未散，正缓慢聚拢。
“它们还会回来。”他说。
“那就再来一次。”石敢当握紧盾牌。
“不止一次。”秦放笑了，“我会让他们每次来，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抬起法杖，最后一道金光闪过，直射海底。
那团黑雾猛地一颤，随即四散。
“走吧。”秦放转身，“岛上有热饭，有掌声，还有——”
他顿了一下。
“——等着看我继续封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