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还举着麦克风法杖，指尖在按钮上来回摩挲。台下观众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机械族的数据屏还在滚动更新“婚恋倾向预测”，数字跳得飞快。
他深吸一口气，把法杖往地上一戳。
“刚才那贴纸是临时救场，现在我正式宣布——《疯批领主终身不婚宣言》启动！”
全场安静了一秒，接着爆发出哄笑。弹幕立刻飘满屏幕，全是“哈哈哈”“这也能立flag？”“建议刻碑留念”。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岛屿外围的光膜猛地抖了三下，像是被风吹皱的塑料布。空中浮现出由打赏数据凝成的巨大图腾，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单身万岁”。
墨鳞站在观礼台边缘，手指搭在数据板上，没说话。光翼族公主已经离开，但她留下的那道光影符文还挂在半空，一闪一闪，像坏掉的灯泡。
秦放盯着那符文看了两秒，转头继续喊话：“我知道你们都在猜，我是不是心里有人？有没有暗恋对象？实话告诉你们——没有！我的感情账户余额为零，长期处于休眠状态！”
台下有鱼人小姑娘举手问：“那你以后也不结婚吗？”
“结什么婚。”秦放摆手，“结婚要彩礼，要办酒席，还要写保证书。我这人连直播合同都懒得看，哪有空签婚前协议？”
石敢当在台下大声接话：“俺们岩甲蜥娶媳妇还得送祖传石斧呢！”
“你看，多麻烦。”秦放摊手，“我要是结婚，系统不得扣我能量值？说不定直接给我来个‘婚后战斗力-50%’的debuff。谁受得了？”
他说完就原地蹦跶两下，扭腰甩头，模仿铁幕舞团的经典动作。金属关节咔咔响，背景音乐自动切到了《单身情歌Remix版》，节奏一响，全场跟着晃起来。
“左脚右脚慢动作，单身才是真英雄！”
“别人恋爱我整活，这波操作封神了！”
他边跳边喊口号，动作越夸张越好笑。弹幕刷得停不下来，打赏火箭接连升空，系统能量条蹭蹭上涨。
突然，界面弹出新提示：【成就解锁：情感免疫光环（被动）】
效果说明：免疫一切非自愿情感诱导类技能，包括但不限于祝福之舞、心灵共鸣、誓言绑定等。
秦放咧嘴一笑，这玩意儿来得正是时候。
他刚想收势，汐月从信号台方向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块加密数据板。她没说话，只是把板子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波形图，三条峰值清晰可见。下方标注时间点，正好对应刚才三次打赏高峰。
“鲸歌长老发来的。”汐月压低声音，“永夜观测者的迷雾活动频率，和我们庆典的能量波动完全同步。”
秦放眼神一凝。
他记得上一次打赏冲高时，深海方向也出现过异常。当时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不是偶然。
他不动声色地把数据板翻了个面，假装在调试设备，实则用星神之力扫描细节。波形之间存在规律性共振，像是某种回应机制。
“先别声张。”他对汐月说，“通知长老，继续保持静默观测，不要主动接触。”
汐月点头，转身回去。她的裙角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微弱的水痕，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秦放清了清嗓子，重新举起法杖：“接下来进入重头戏——广场舞battle环节！规则很简单，各族派出代表，跳得最离谱的队伍，奖励荧光水母盲盒一箱！”
人群瞬间沸腾。机械舞娘团立刻列队入场，岩甲蜥战士也推搡着往前挤。羽蛇族的年轻人互相使眼色，似乎在商量要不要参赛。
墨鳞一直没动。直到秦放宣布完节目，她才缓缓起身，走到舞台边缘。
“你拒绝的不是我们。”她说得很轻，但声音刚好能让他听见，“是你自己。”
说完她转身走了，背影消失在观礼台的柱子后面。
秦放愣了一下，没追也没喊。他知道墨鳞不是那种会纠缠的人，她说这话，更像是提醒。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数据板，界面还没关。那三条波峰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心跳记录。
系统能量条恢复了正常颜色，但末端那一小段偏暗的部分还在。之前以为是显示故障，现在看，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他试着用权限刷新，没反应。再输入强制清除指令，系统只回了一句：“该区域受外部频率干扰，暂无法修复。”
秦放眯起眼。
打赏越多，系统越强。可如果有人正通过打赏本身，悄悄监听甚至影响系统的运行……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迷雾比平时浓，隐约能看到一些光点在里面移动，像是水母，又像是眼睛。
“老铁。”他在私人频道里呼叫铁幕，“查一下最近三场直播的打赏来源分布，特别是高价值礼物，标记异常Ip。”
“收到。”铁幕回复得很快，“初步分析已完成，有百分之七的顶级打赏，信号源指向深海未知节点。”
秦放握紧了法杖。
这些打赏明明转化成了真实战力，可源头却连不到任何已知种族。更奇怪的是，系统照单全收，没有任何预警。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永夜观测者靠迷雾隐藏身形，而迷雾的浓度变化，居然能和打赏高峰同步。
难道说……它不仅能感知情绪，还能吸收“哈哈哈”带来的能量？
正想着，台下传来欢呼声。机械舞娘团已经开场，动作整齐划一，金属腿踩出踢踏节奏。岩甲蜥那边也不甘示弱，几个壮汉排成一排，一边吼战号一边扭屁股。
秦放收回思绪，扬声喊：“第一轮开始！评委团准备打分！”
他把数据板塞进背包，顺手摸出一个新贴纸。这次上面印着一行小字：“恋爱脑退散”。
他没贴脸上，而是按在了法杖顶端。
贴纸激活瞬间，全场响起电子音：“本场所有情感类技能无效化。”
机械族的数据屏闪了几下，直接黑了。那些还在预测婚恋走向的模型，统统变成乱码。
秦放笑了笑，正要说话，眼角忽然瞥见海面异动。
迷雾裂开一道缝。
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缓缓抬起。
那不是触须，也不是鳍。
看起来，像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