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总台拿了房卡，陆晨矅牵着苏姜回去他俩的房间。
二楼的大床房，窗外的远处是茶山。
黑蒙蒙的一片。
苏姜首先走去窗边，默不作声地看着。
陆晨矅也不说话，身上一股烤肉的味道，他径自去卫浴间冲澡。
十几分钟后，他穿了酒店的睡袍出来，看到苏姜窝坐于窗前的沙发，面色沉静地翻看民宿的资料。
“洗澡吗？”
他问。
苏姜抬起眼皮，“好。”
她进卫浴洗澡的时间，陆晨矅翻出元堰的手机号，拨过去。
那头接得算快。
半笑不笑的声音，“陆总？”
陆晨矅开门见山，“你是中间人？”
“算吧。”
元堰也是无趣，“一时不察被算计了，勉为其难地打了几个电话。”
“他们要A城的芯片项目？”
“苏姜和你讲的？”
“猜的。”
“她没有讲？”元堰也是意外，“所以她是真的打算看苏沁死喽？”
陆晨矅沉默，停顿片刻，他说，“这个项目我是不可能让出来的，不过我有一个与此相关的配套项目，厂房选址都已经完成了，你们真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这个。”
“有相关资料吗？”
“一会儿发到你的邮箱。”
“陆总爽快人，我会把消息传过去，不过我感觉他们不会满意。”
“他们的筹码不够，苏沁不值这个价。”
元堰笑了，淡淡的声线，挟了些许讥诮，“敢提要求，看的就不是苏沁的价码，他们赌的是苏姜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苏姜也就值个配套项目？”
陆晨矅嗓音紧了一些，“你和他们说了？”
元堰知道他指的什么。
“你们私下领证的消息，不是我猜出来的。”
“是谁？”
“申婷的小舅。”
陆晨矅无语了。
申婷是新宝系老大的女儿，人物关系摆在那儿，知道这个消息也算正常。
沉一口气，他淡淡说话，“我和新宝系的关系不错，吃相不要太难看，后面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元堰又是笑，“行，我把你的话都带过去。”
*
苏姜的这个澡洗得心不在焉。
半个小时后，她才从卫浴间出来。
头发是湿的，手里拿着吹风机。
陆晨矅坐在她之前坐过的沙发，目光落在pAd上面，正操作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等我五分钟，我帮你吹头发。”
苏姜看着他，不过点头，“好。”
然后她回去卫浴间，头发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吹，她先吹个半干，后面由陆晨矅接力。
说好的五分钟。
陆晨矅果然走进来。
苏姜从镜子里看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还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看着真是养眼。
他也在看她，巴掌大小的脸颊，白皙润泽的皮肤。而他最喜欢她的红唇，软软糯糯，吻上去特别有感觉。
心里想着，他也有行动。
转过她的身体，又低下头。
先用手掌盖住她的眼，然后温柔地吻住。
初时缓慢，又耐心十足。
等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情绪便上来了，热烈地开始攻城掠地。
苏姜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而身后，腰肢愈来愈弯，压着台面，隐有痛意。
陆晨矅很快就意识到，手臂帮忙撑着。
最后他干脆抱起她，转身出门，将她压到柔软的床上。
动作很大。
身体的欢愉，苏姜的脑子瞬间就放空了。
无法自抑的喘息声，伴随着如同猫咪一般的呜咽声。
苏姜感觉自己被抛至高空，眼前是绚丽的云朵，张扬着，又绽放着。
……
停歇已经是后半夜。
苏姜感觉陆晨矅站起身，她伸出手想扯住他，但是没有成功。
很快他就回来。
抱她去卫浴清洗干净，然后又回来。
苏姜又想扯住他，还是没有成功。
不过这回他拿来了吹风机。
“嗡”的声音响起，头皮上暖融融的。
苏姜有点纠结，她当然不能看着苏沁死，但她又不想因为娘家的事情，让陆晨矅蒙受损失。天人交战，她反复思索，却难以下出决心。
“我给元堰打过电话。”
耳边传来陆晨矅的声音。
但是和吹风机的声音混在一起，她听得不太清楚。
耳朵竖起来，“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和吹风机的声音混在一起，也是含糊不清。
陆晨矅笑笑，拿开吹风机，凑到她耳边说话，“我给元堰打过电话，把条件开过去了。”
说着，他继续给她吹头发。
苏姜却不干了，伸手挡住吹风机，翻身坐起来。
“先关掉。”
她说。
陆晨矅挑一挑眉，果然关掉吹风机，坐到她的身边。
“你开了什么条件？”
苏姜问。
陆晨矅慢条斯理，“他们要的项目牵扯的层面太广泛，我没办法给他们，所以拿了其中的一个配套企业，与他们做交换。”
苏姜紧张，“他们同意吗？”
陆晨矅摇头，“他们肯定会讨论，最后还会来还价，但是我不打算让步。”
苏姜纠结，双手搅着衣角，眉头皱得紧，“我不想连累你。”
“我又没打算把芯片项目交出去，谈不上连累。”
陆晨矅将她搂进怀里，“又不是你，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们愿意交换就交换，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
苏姜却知道他故意说得轻松，哪怕是个配套企业，也是一份利益。他和苏沁没有关系，愿意做交换也是因为她。
转手抱住他，她低声说话，“交易若是做成了，这一笔你亏多少，要告诉我，我争取帮你赚回来。”
陆晨矅笑了，轻轻勾她一下鼻子，“你赚的原本就有我的一半。”
苏姜嘟一嘟嘴，“那我还有一半的嘛。”
“你也别揽到自己的身上，这件事情是新宝系做过头了。”
陆晨矅面色沉一沉，“按行规，苏沁的行为最多就是行业封杀。他们竟然搞这一手。现在国家打击中南半岛的诈骗集团，他们敢摸这条红线？所以我猜这是新宝系内部的小范围行动，搞不好是呼延睿诚的个人行为。所以我扔出一个配套企业，对他来讲，把苏沁扔去诈骗集团只是泄愤，没有任何的收益，现在好歹能拿到利益，比血本无归要强。”
他说的似乎有理。
苏姜轻轻皱眉，“如果是他的个人行为，元堰为什么肯做这个中间人？”
陆晨矅轻松，“可能他和我们一样，年底了，好人卡还没有用完，过来行一善。”
苏姜安静了片刻，然后慢吞吞地说话，“其实我也只是恻隐之心，苏沁再坏，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挨揍是她活该，但是我没想过她会不得好死。”
“就此一次，以后她就算被卖去非洲，我也不会管。”
她补充一句。
陆晨矅笑笑，“我和俊项的好人卡，同一个人只给用一次。”
所以就这么说定了。
后面就看苏沁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