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1的客厅还飘着披萨的香味，子乔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差点撞翻张伟手里的可乐。他指着天宇，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我追美嘉那阵，总感觉背后有高人指点！”
美嘉正往嘴里塞鸡翅，闻言差点噎着：“呸！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需要高人？”
“你不懂！”子乔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鸡翅，啃得满嘴流油，“我跟你说，当年我约美嘉去看画展，本来想夸她‘眼睛像蒙娜丽莎’，结果一开口说成‘你笑起来像被偷了奶酪的猫’——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我桌上就多了张纸条，写着‘夸女生要结合她的喜好，美嘉喜欢猫咪，试试说“你眼里的光比猫罐头还亮”’！”
他拍着大腿，语气越发肯定：“现在想想，那字迹跟天宇的一模一样！还有那次，我准备了三个月的告白台词，结果紧张得忘词，最后掏出个弹弓说‘要不我们去打鸟吧’——你说这蠢事谁干得出来？但第二天我枕头底下就多了个小本本，里面写着‘真诚比套路管用，试试说“我怕说错话，但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
天宇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杯沿的水珠滴在茶几上，洇出个小小的圆。他想起七年前那个春天，子乔总在画室门口徘徊，手里攥着揉皱的告白稿，关谷趴在画板上叹气：“子乔的台词比我的分镜还尴尬。”那天晚上，他确实在子乔的门缝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猫，旁边写着“夸她喜欢的东西，准没错”。
“你记错了吧？”天宇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水，喉咙却有点发紧，“可能是悠悠写的，她最懂这些。”
“不可能！”子乔头摇得像拨浪鼓，“悠悠的字是圆的，那纸条上的字带钩，跟你现在签账单的笔迹一模一样！”他突然凑近天宇，压低声音，“还有那次去游乐场，我本来想坐摩天轮时强吻美嘉，结果你‘恰好’也在，还‘不小心’把可乐洒在我身上，拖延了时间——现在想想，你是不是怕我搞砸，故意救场？”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天宇身上。美嘉的脸颊微微发红，偷偷拽了拽子乔的衣角：“你别瞎猜……”
“我没瞎猜！”子乔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个褪色的信封，“你们看这个！当年我跟美嘉确定关系后，在画室找到的，里面装着三张电影票，还有张纸条写着‘恐怖片最适合拉近距离，记得带纸巾，别让女生看出你在发抖’——这绝对是天宇的手笔！他知道我怕鬼！”
天宇看着那三张泛黄的电影票，突然笑了。他想起那天子乔在画室门口蹦蹦跳跳，说“美嘉答应跟我看电影了”，关谷在旁边起哄“记得买爆米花”，而他悄悄把自己攒的电影票塞在了画筒里——那是他本来要跟关谷去看机械展的票，临时换成了恐怖片，就因为听悠悠说“美嘉最近总念叨那部新上映的鬼片”。
“是我放的。”天宇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当时听关谷说，你为了抢恐怖片的票，凌晨四点就去电影院排队，结果排错了窗口，买成了动画片的票。”
子乔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真是我的隐藏助攻？”
美嘉突然笑出声，眼角却有点湿润：“我说你当年怎么突然变机灵了，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她看着天宇，语气里带着点感激，“那次看电影，你是不是故意坐在我们后排？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踢我椅子，提醒我‘子乔在发抖，快递颗糖给他’。”
天宇的耳朵微微发烫，没承认也没否认。其实那天他确实坐在后排，手里攥着颗水果糖，看到子乔吓得往美嘉怀里钻，差点笑出声——后来那颗糖被他塞在了爆米花桶里，不知道子乔有没有发现。
“还有还有！”子乔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当年我跟美嘉第一次约会，本来想送她限量版的香水，结果被奸商骗了，买了瓶风油精兑酒精——你是不是偷偷换了？美嘉收到的明明是她最爱的栀子花香！”
“我就说那香水味道不对！”美嘉突然拍桌子，“比专柜买的淡一点，瓶底还有个小小的猫爪印！”
天宇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只猫爪：“我当时在香水店打工，看到你买的那瓶是假货，就把自己攒钱买的试用装换给了你，瓶底的猫爪是我刻的记号，怕你发现是换过的。”他顿了顿，笑着补充，“那瓶风油精兑的，后来被我拿去当画室的清洁剂了，还挺管用。”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张伟举着可乐喊：“子乔，你这爱情长跑，原来背后有个‘机械师’在调试啊！”
子乔突然抱住天宇，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勒断气：“好兄弟！够意思！今晚我请客，酒吧随便喝！”
“别介，”天宇拍着他的背，“你还是把钱省下来，给美嘉买真香水吧。”
美嘉笑着捶了子乔一下，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她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两人，突然觉得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原来都藏着温柔的伏笔——子乔突然变好的口才，恰到好处的礼物，甚至是他偶尔流露出的笨拙真诚，都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悄悄指引。
夕阳透过窗户，在茶几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子乔还在滔滔不绝地回忆着当年的“高光时刻”，天宇偶尔插句话，补充那些被他刻意隐瞒的细节。关谷和陆展博凑在一起研究机械鸟的齿轮，张伟举着披萨在旁边蹭吃，胡一菲和悠悠靠在沙发上笑，客厅里的热闹像煮沸的汤，咕嘟咕嘟冒着幸福的泡。
天宇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有些帮助从来不需要刻意声张。就像他悄悄塞给子乔的纸条，偷偷换掉的香水，默默放在后排的糖果——它们像机械鸟里的小零件，不起眼，却在关键时刻让整个机器顺畅运转。
而最好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吧——你往前冲的时候，他在身后悄悄帮你扶稳梯子，等你回头时，他只笑着说“巧合而已”。
夜色渐深，子乔还在缠着天宇追问“还有没有别的助攻事迹”，美嘉在旁边红着脸听，客厅里的笑声飘出窗外，和爱情公寓的灯光融在一起，像颗甜甜的糖，在晚风里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