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教授说道:“它们都是保留了最原始的模样。”随即一一点过了这些标本,
郑箬看着她,也随之一个一个地看去标本。
狐狸的鼻子干瘪了下去;
狼的耳朵从两侧深凹进去;
鹰的眼缩成一粒挂在框内。
划过鹰,佰教授的指尖却指了一处的空白,才停顿住,她转身望向已然随同她的指示看来的郑箬,眼眸的冷厉淡了些许,化作一股回忆的潮水。
“这些标本的动物都是在一片温带森林捡拾而来的。”
“就在末世爆发前的前一个月,有一颗陨石悄无声息地掉落在了一片温带森林中。而坠落过程时,它释放的低频电磁脉冲被我们的地质检测站捕捉到。”
“于是当天后日,由科研部门组建的勘察队前去查看,发现撞击点的坑周植被呈现枯败与局部变异的情况,后来还捕抓到了一些状态奇怪的动物,有的浑身抽搐、僵化死去,而那时勘察队也随之收集了四份尚且存活的样本回来。”
“狐狸每天都会抓着自己的鼻子。狼会疯狂撞击自己的耳朵部位。而鹰死死瞪着它的眼睛。没有人知道它们到底怎么了,每天打着麻醉,置于隔离室,不断用培养皿分离,却没有一点的细菌、病毒可知信息,甚至外源病原体的基因片段也没有……”
“后来,也就是在那日,准备展开新的一场试验的时候,有人发现狼死了。”
佰教授一眼射向狼的样本,眯起眼,“于是,当天就有人被袭击了。”
郑箬的呼吸不由发紧,她像是猜到了什么,与之视线紧紧地看向狼,那里仿佛应该贴起一个标签,是——“听觉”,既也是“耳朵”。
“他一直捂着耳朵,说好痛,在大家的赶忙安抚中,一直没有安息,直到叫哑了嗓,把舌头咬断,他忽然将身边人扑倒,然后咬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那时候研究场就发生了一场混乱,从两个、四个、数十多个人开始都疯狂地要撕裂活物。而狐狸、鹰都相继死亡,是我从灾难取出来的,我那时也认定到,这三个分别便是病毒载体。”
“狼是现今普遍的听觉灵敏丧尸;狐狸是嗅觉的少量载体丧尸;鹰就是视力记忆力远超常规的丧尸……”
“但是,它们都并不是最初的溯源载体,还有一个。”佰教授望向了空白。
“四份吗……”郑箬的眸光闪了又闪,她似乎也该想到了。
“没错,那第四个,便就是脑子。”
佰教授轻声说道,尽管眼里戾气冲撞,她的手掌放在空缺的位置。
“除了动物,考察队其实在最开始的撞击点附近就发觉了一个昏迷的人,顺势带回去了。那个人一直都在沉睡,所有的指标正常,以至于我们都将研究放在了动物身上。”
“而病毒爆发那天,我取了样本率先去查看了那个人……他不见了。”
佰教授渐渐收拢掌心,攥至拳头,声音几乎是挤着牙缝里泄出。
“偏偏是那个时候。所以,我也大概明白了,那个人的病毒载体是大脑,是具备了三大触感知觉的病毒载体——”
她伶俐的目光挥向了郑箬的身上,将这一切的叙述回归本题,“它可以完全引领丧尸,在那一场几乎有目的性的进攻中。我也就是第一个提出了轰炸请求的人。”
“不仅仅是炸毁尸群的行动,也是执意灭掉最大的隐患,毕竟它肯定在那里。”
这就是最初的理由。
郑箬正正地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心中的波涛汹涌快要压不住。
“但是……我想错了,那场轰炸没有绝对的威力,也或许没有杀掉它。毕竟,云x市那次狼藉一片后仍有丧尸的残余气息,也导致了许多人处于无症状感染者及短暂感染者的状态……”
哒、哒、哒。
脚步声由缓缓的近了。
佰教授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愣。
郑箬抓住了对方因攥成拳头微微颤抖的手臂腕,她看向面前人眼里波光挥之不去的惆怅与愤慨,说道:“它确实是回来了。”
“但它这次遇上了我。我会彻底将它解决,让它化作我们一呼吸便散去的空气。”
话落,佰教授颤抖了起来,她的瞳孔缩了又缩,拳头的指尖深深嵌入一瞬松开,她忽然反转地抓住了郑箬手腕,很紧。
郑箬只是眼眸闪烁着,又说道:“而且,我也真挚地感谢您……告知了我一切。这一次的轰炸行动,我会代为投放的方位指引——”
“你……要作为定位坐标……去引出那只……脑体丧尸?”佰教授的声音有些掺了咽哽,不知是激动还是担惧。
“是,由我彻底解决。”
郑箬郑重地说道,这次是累加的,坚毅的,没有任何的一点反悔的心态。
佰教授立刻地松开了手,她的神情是复杂与激愤,但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直到退后碰至培养皿,她的眸光闪动了细微的希冀。
……
郑箬再次走出那扇门板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三天内,佰教授允诺她绝对会打通重启核炸的行动,同时,也交给她一份“原病体”的基因体尚存活标本。于是在接下来,佰教授在会议室舌战纷争,又与第二、四基地勉强联络,发现几乎是听了便随从,一触可即发。
只是第一区基地的通讯信号根本传不过去了。
仅这一点就需要郑箬去分别地填补。
郑箬走在一辆越野车前,各手一边拿着对讲机、一边却是泛黄的防水油蜡纸,则意识里存载着基因体。
这是佰教授交付给她的当时核炸坐标线索,其上标记了许多组的精细经纬度数据,根据地形标志,在递给她前,这张纸的原主人还划了两三个可行性核炸的范围。
意思说,她只需要在之中找到最合适的终极坐标便可。
郑箬呼了一口极大感慨的气若,她将蜡纸放置顺便带出来的腰带暗袋上,拉开了越野车上的门。
里面有两三个的防御组的人员正在等候她,在一下子坐稳了后,主驾驶位的人立刻踩起了踏板。
越野车缓缓地驶进了路,很快扬长而去。
“第三基地:研究与新生。”
“可知情报:丧尸存在强化载体分别有:耳朵、眼睛、鼻子、脑子。脑子是最为强劲的,它可以统领前方的所有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