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面色难看,双手微微收紧了些许。
那禁地的情况,他作为北洲郡知县自然清楚,那地方可是有来无回,不少采药人误入其中,都死在了那里,连骨头都不剩。
每每死了人之后,那禁地都会起瘴气。
他的人进入其中也许……
阮夫人见知县迟疑,也知晓陈知县这是听了沈镇南他们的话。
见他们面颊阴沉,眼里满是得意,她双拳紧握着。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巴不得看到临舟和清棠回不来。
见知县沉默了片刻,张嘴说着,他也没办法的话,见他如今就要这么走了,阮夫人立刻拦住了他。
她跪了下来,求知县能够帮帮他们。
陈知县皱着眉头,在阮夫人要跪下来的瞬间,扶住了她。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派人前去,而是现今镇北王和王妃已经进了那禁地,而且有几日了!”
“若是当天您就来找本官求助的话,本官也许还会派人前去,可这么多日了,镇北王他们就算再厉害,恐怕也已经死在里面了!”
“本官再派人前去,那本官的人恐怕就要……”
“所以……”
说完了这话,陈知县离开了。
阮夫人面颊阴沉,脸色发白,满脸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林岳似乎是听说了此事走了过来。
“阮夫人,我们陪您去找王爷和王妃!”
阮夫人明显在听到了这一句话后,双眸闪烁起了亮光来。
“好!”
可在林岳准备带着阮夫人前往的时候,沈镇南却在此时拦住了他们。
“林大人,您是没听到刚刚陈知县所言吗?”
“镇北王已经进入禁地多日,生还的可能性很低了!”
“禁地如此复杂,为了两个死人,你们难道要搭上你们所有人的命吗?”
“我若是没记错,刑部尚书当初是让你们押送我们前去流放地岭南的,而不是谢临舟的卫队!”
林岳白着脸,双眸冷冷的看着沈镇南的脸,迟迟没说话,那样子像是去定了禁地一般。
沈镇南见状勾唇笑了一声。
“既然林大人执意如此,那麻烦梁王,现在就派人回京,向刑部尚书大人,禀报此事!”
梁王点点头,立刻看向了身旁的暗卫。
暗卫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去。
沈镇南的声音还在继续。
“前些日子,刑部尚书对你们的处罚,不知道林大人可还记得!”
“看来,如今是想再来一次!”
林岳那张国字脸上,表情难看,深眉紧锁着。
他双拳收紧了些许,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只是愧疚地看向了阮夫人,那样子像是在说,对不起,我们没办法帮你!
阮夫人又怎会看不明白林岳的意思呢!
她也知道,林岳想要帮他们。
可偏偏他们被沈镇南一行人拿捏得死死的。
他有这个心就够了。
他不该强求他们。
她双眸噙着泪,微微点头。
如今林岳几人无奈回去了,沈镇南看着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的阮夫人和翠屏二人,眼里满是笑意。
“梁王,如今镇北王死在这里,尸骨全无,看来此事怕是要通报给陛下了!”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梁王点头。
“沈太尉说的是,本王这就去安排!”
沈镇南也见他们都走了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阮夫人,挥了挥袖袍,嗓音清冷的说道。
“阮夫人,既然如此,您还是尽早给王妃和王爷准备后事吧!”
站在原地的阮夫人,那张有着岁月痕迹的脸上,眼神凶狠,垂于腰间的手,不断地收紧着。
见沈镇南他们得意洋洋离开的画面。
她也想起了,前几日翠屏和她说的话。
是沈镇南他们先行替临舟答应了那药贩,去找他的女儿。
临舟和清棠才会进入禁地,这么多日没回来。
若不是沈镇南他们故意为之,临舟和清棠又怎会。
思及此,阮夫人像是豁出性命一般,突然拿过一旁的花瓶,就往沈镇南的方向砸去。
沈镇南没注意到,自然没躲开,那张老脸上,很快出现了血痕,鲜血一滴滴的掉落了下来。
见阮夫人狠厉地看着他,他眸色沉了下来。
反正谢临舟已经死了,镇北王府的人,还有谁能抵抗他。
区区一个阮夫人,又能如何。
他大手猛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眼底里满是戾气。
“阮夫人,你想干什么?找死吗?”
阮夫人双眸凶狠,手中拿着瓷片,猛然往他的手上划去。
“沈镇南,是你先行答应了那药贩,逼得临舟他们不得不去!”
“是你陷害他们,我要你不得好死!”
沈镇南冷笑了一声:“不得好死?”
说罢,他推开了女人,随后从身旁暗卫的腰间抽出了佩剑,紧接着往阮夫人的脖子上而去。
却在长剑快要砍向阮夫人的脖子时,沈镇南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好远,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身后墙上。
随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刚刚他手中的那把剑,现今直接扎在了他的头发上,让他不敢动弹。
他看着走进来的谢临舟,满脸惊恐。
在禁地待了这么多日,这男人居然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
谢临舟嗓音冰冷,“沈镇南,我不过是离开几日,你就想要对我的母亲动手了吗?”
沈镇南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夫人在听到了谢临舟的声音后,立刻扭头看了过去,见谢临舟和云清棠完好无损地回来后。
她立刻跑了过去,带着哭腔说道:“你们终于回来!”
“我还以为……”
谢临舟柔声说道:“母亲,我们没事,你别哭!”
站在一旁的云清棠看着这一幕,唇角上扬。
在注意到了沈镇南想要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她眸色沉了一瞬。
刚刚他还掐了阮夫人的脖子,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在男人拔下扎在墙上的长剑时,一旁柳树的枝叶猛然间卷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