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清浅的高跟鞋跟狠狠踹在谭啸天下体的瞬间,这位曾经叱咤非洲战场的兵王也不禁闷哼一声。
剧痛让他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抱着苏清浅的手臂。
你...!谭啸天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苏清浅已经纵身跃向悬崖。
苏清浅!不要!
谭啸天目眦欲裂,顾不上下体的疼痛,一个箭步冲到崖边。
苏清浅的身影正在急速下坠,米色长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该死!谭啸天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体内残存的龙血之力疯狂运转。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像一枚炮弹般加速下坠。
抓住我!在距离崖底还有五百米的位置,谭啸天终于抓住了苏清浅的手臂。
你疯了吗?苏清浅惊恐地看着紧抓自己不放的谭啸天。
两人仍在急速下坠,谭啸天强忍剧痛,神识全开。
突然,他眼睛一亮。
下方五米处有一棵顽强生长在崖壁上的小树!
抓紧!谭啸天一声低喝,左手猛地抓住那棵小树的树干。
咔嚓!细小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一手抓着苏清浅,一手抓住小树苗。
两个人的重量让这棵小树剧烈摇晃,树根处的岩石开始松动。
谭啸天由于伤势未愈,体力灵力不足,身体已是摇摇欲坠,支撑得非常辛苦。
放手!苏清浅仰头看着额头青筋暴起的谭啸天,你自己能爬上去!要不然两个人都得死!
闭嘴!谭啸天咬牙道,要是让你死在这,爷爷们许国强和苏长青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汗水顺着谭啸天的下巴滴落,他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换血的后遗症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让他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谭啸天...我对生活已经丧失信心了!苏清浅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我把苏氏集团都给你,你放手吧,让我安静的一个人下去吧。
谭啸天愣了一下:你说真的?把所有财产都给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苏清浅心里。
她的眼泪瞬间涌出:原来...你靠近我也是为了苏氏集团...
对,我就是为了钱。谭啸天突然笑了,所以更不能让你死了,要不然谁给我签字转让股权?
苏清浅的心彻底凉了。
她闭上眼,泪珠顺着脸颊滚落:那你松手吧...我只求你...照顾好我爷爷...
谭啸天干脆地答应。
苏清浅感到谭啸天的手真的像要松开了,她绝望地等待坠落的瞬间。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那棵顽强生长在崖壁上的小树终于不堪重负,连根拔起。
谭啸天只觉得手心一空,两人的身体再次如断线风筝般向深渊坠去。
啊——苏清浅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让五脏六腑都仿佛要冲出喉咙。
苏清浅紧闭双眼,泪水被气流吹散在夜空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谭啸天真的松开了手。
果然...他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念头如刀割般划过心头,比即将到来的死亡更令她痛苦。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感到手腕被一股大力握住。
惊诧地睁开眼,只见谭啸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黑发在风中狂舞,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你...你怎么...苏清浅的声音被风吹散。
谭啸天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抱歉啊媳妇,刚才松错手了。
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依然清晰,本来想松开你的,结果不小心松开了那棵小树。
你混蛋!苏清浅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为何眼眶发热。
这个男人居然在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两人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崖底的乱石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死神的獠牙。
苏清浅突然意识到,谭啸天是故意跟她一起跳下来的。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谭啸天!她突然用尽全力大喊,声音几乎撕裂,我爱你!
风声太大,谭啸天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我...苏清浅刚要重复,却看到谭啸天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她顿时明白,这个混蛋分明听得一清二楚!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再也没有勇气说第二遍。
就在这时,谭啸天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专注。
他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淡金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抓紧我!他低喝一声,右手猛地向崖壁方向一挥。
苏清浅只感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下坠的势头骤然减缓。
她惊愕地看到,谭啸天的左手不知何时又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枝。
那棵树比之前的小树苗粗壮十倍不止,扎根在崖壁的裂缝中,顽强地向上生长。
这...这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普通人早就摔成肉泥了。
而谭啸天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精准抓住救命的树枝?
谭啸天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铁,青筋暴起。
他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清浅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
听着,谭啸天的声音因用力而略显嘶哑,我的神识探测到下面五米处有个山洞,洞口有平台。我会把你甩过去,你找准时机跳上去,明白吗?
苏清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斜下方发现了一处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前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平台。
但问题是,那平台不过两米见方,周围全是陡峭的崖壁,稍有不慎就会再次坠崖。
那你呢?她急切地问。
谭啸天没有回答,只是让抓着树枝的手突然加速用力,借着下坠的惯性猛地将苏清浅向平台方向甩去!
苏清浅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像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般飞向崖壁。
她本能地蜷缩身体,在即将撞上岩石的瞬间伸开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