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苏清浅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很快,她就能见到谭啸天了。
军车的速度远超普通车辆,一路上畅通无阻,连收费站都为他们打开了专用通道。
许叔叔,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苏清浅忍不住问道。
许文军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现在进入琼山范围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苏清浅注意到,这位许清欢的父亲虽然皮肤黝黑,但眉宇间的英气与许清欢如出一辙。
车队驶入山区,道路开始变得崎岖。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铁门,两侧是高耸的围墙。
第一道关卡。许文军对副驾驶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立刻下车,将证件递给守卫。
守卫只看了一眼,就慌忙敬礼,铁门随即缓缓打开。
又行驶了约莫十几分钟,一座巍峨的塔式建筑出现在眼前。
三层楼高的监狱大门森严恐怖,四周的围墙上布满了铁丝网。
车队刚停稳,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子就小跑着迎了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许司令!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许文军直接开门见山:陈监狱长,你们这里是不是关着一个叫谭啸天的犯人?
陈兵脸上的肥肉明显抖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谭...谭啸天?有这号人吗?
他装模作样地回头问身后的狱警。
少给我装糊涂!许文军声音陡然提高,立刻把人带出来!
陈兵搓着手,一脸为难:许司令,这...这有点难度啊。谭啸天是重犯,我没资格...
这是命令!许文军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列队准备进入监狱,上头已经说好了!
陈兵还想阻拦,许文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肥胖的监狱长动弹不得,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等...等等!陈兵挣扎着喊道。
你就在这等着。许文军冷冷地说,等我把人带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陈兵面如土色。
他万万没想到,许文军会来得这么快,让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苏清浅注意到,陈兵的眼神不断往监狱深处飘去,似乎在担心什么。
二十分钟后,一队士兵快步走出监狱大门。
为首的士官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报告首长,在里面并未找到谭啸天此人!
许文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揪住陈兵的衣领,将这个胖墩墩的监狱长提了起来:陈兵!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陈兵被勒得喘不过气,双脚在空中乱蹬,脸色涨得通红。
苏清浅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咳咳...许司令...陈兵终于被放下,他大口喘着气,谭啸天他...他今天早上就已经死了,不在这里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苏清浅头顶。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许文军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许司令息怒!陈兵慌忙解释,是监狱里发生斗殴,谭啸天被打死了。我一怒之下已经把那些人都枪毙了!
他偷偷观察着许文军的表情,没敢说出自己原本打算枪毙谭啸天的计划。
他的尸体在哪儿?苏清浅突然冲上前,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要见他的尸体一面!
许文军也厉声道:对,去把他的尸体给我带过来!我要亲眼看到!
他心中暗想,就算是尸体,也要带回许家,绝不能让许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陈兵面露难色:这个...监狱规矩是死人直接扔到悬崖底下...谭啸天的尸体早就...
混账!许文军一脚踹在陈兵肚子上,将他踢翻在地,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苏清浅强忍泪水,声音却异常坚定:我要去悬崖边看看!
许文军又踹了陈兵一脚:带路!现在就去悬崖边上!
陈兵捂着肚子爬起来,满脸痛苦地点头哈腰:是...是...我这就带路...
一行人向监狱后方的悬崖走去。
苏清浅的脚步踉跄,却固执地走在最前面。
她不相信,那个总是能化险为夷的男人,会就这样消失。
许文军跟在后面,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一直按在腰间的手枪上。
悬崖边狂风呼啸,深不见底的峡谷中云雾缭绕。
苏清浅站在崖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死死盯着深渊,仿佛这样就能看穿迷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她的声音颤抖着,他怎么会死?
她不信。
谭啸天是什么人?他曾从千米高空坠下不死,曾身中数枪仍能反杀敌人。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在狱中被几个混混打死,还被扔下悬崖?
许文军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走到悬崖边,低头望去,脚下碎石滚落,久久听不到回音。
陈兵!他突然转身,一把抓住站在一旁的监狱长陈兵的衣领,猛地将他拖到悬崖边缘,按着他的头往下压,你他妈告诉我,尸体在哪?!
啊——!陈兵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裤子瞬间湿了一片,许、许长官!这这这......
指出来!许文军的声音冷得像冰,尸体是从哪里扔下去的?
陈兵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悬崖某处:就、就是那里......
许文军松开他,眼神凌厉:马上派人下去找。
这......陈兵脸色惨白,许长官,这悬崖几千米高,根本没人能下去啊!
我不管!许文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声音低沉而危险,明天之前,我要见到尸体。否则......
他的目光扫过陈兵颤抖的身体,冷笑一声:你也不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