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贾霸天的驾驶技术娴熟得令人惊叹。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每个换挡动作都行云流水。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苏清浅终于忍不住问道。
贾霸天瞥了她一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也不知道。他耸耸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走到哪算哪。
苏清浅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这个回答太贾霸天了,随性又让人无法反驳。
导航信号越来越弱,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逐渐被田野取代。
贾霸天拐上一条乡间小道,路面开始变得坑洼不平。
再往前可能要迷路了,苏清浅看着手机上时断时续的信号,导航都不管用了。你记得路吗?
记得。贾霸天轻松地避开一个大坑,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去哪儿的。
苏清浅望向窗外:好像是去灵水村的方向。那边有大山挡着,已经出了鹏城地界,属于广西省了。
她顿了顿,风景很美,可惜我每次去都忙着工作,没机会好好看看。
路面状况越来越糟,车子颠簸得厉害。
贾霸天看了眼仪表盘,突然踩下刹车:不行,再开下去你的爱车要报废了。
苏清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车底盘已经蹭了好几次。
她犹豫地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前面还有多远?
不清楚。贾霸天解开安全带,先走一段看看?实在不行我背你。
谁、谁要你背!苏清浅耳根一热,赌气似的推开车门,我自己能走!
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完全忘了拿后座的行李箱。
贾霸天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去提那个看起来不大的箱子——
卧槽!向来稳如泰山的贾霸天一个踉跄,差点被行李箱带得摔个狗吃屎。
他狼狈地扶住座椅,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看似轻便的箱子。
噗——苏清浅回头看到这一幕,笑得花枝乱颤,无所不能的贾霸天先生,居然被一个小箱子打败了?
贾霸天眯起眼睛,这次他扎稳马步,手臂肌肉绷紧,终于将箱子提了起来。
他暗自估量——这玩意儿起码五十斤!里面装的难道是金砖吗?
你这是准备搬家?他挑眉问道,顺手锁上车门。
苏清浅的笑容突然黯淡下来:差不多吧。
你这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沉!谭啸天提着行李箱追上苏清浅,手臂肌肉因用力而绷紧。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是怎么把这五十多斤的箱子搬上车的。
苏清浅转过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女人的秘密~
她故意拉长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告诉你。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生动。
贾霸天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走到她身边:走吧,带你去看看灵水村的风景。
两人并肩走向远处的山影,行李箱在贾霸天手中晃荡,发出轻微的声响。
泥土路凹凸不平,苏清浅的高跟鞋几次陷入松软的土壤中。
走了不到百米,她突然停下,毫不犹豫地脱下了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光着丝袜踩在乡间小路上。
谭啸天(贾霸天)挑了挑眉——这位平日里优雅精致的女总裁,此刻竟像个野丫头般赤足前行。
她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轻抚过路边的野草,背影在月光下镀上一层白边。
女汉子啊...谭啸天低声感叹,快步跟上。
苏清浅头也不回地把高跟鞋塞到他手里:帮我拿着。语气自然得仿佛他本就是她的贴身助理。
十五的月亮,光如白昼,远处青山如黛。
苏清浅深吸一口气,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沁入心脾,多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看这个!她突然蹲下身,从路边采下一朵淡紫色的野花,随手别在耳畔,好看吗?
谭啸天凝视着她被夕阳染红的脸颊:花不错。
顿了顿,又补充道,人更美。
苏清浅耳根一热,转身继续前行,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像发现新大陆的孩子,时而弯腰采摘野花,时而驻足观察田间的昆虫,全然忘记了总裁的身份。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野百合如繁星般绽放。
苏清浅惊呼一声,不顾形象地奔向花海。
等等!谭啸天想要提醒她小心蛇虫,却见她已经扑倒在花丛中,雪白的连衣裙与百合融为一体。
这里好美,我喜欢。苏清浅仰面躺在草地上,长发散开,眼中倒映着蓝天。
谭啸天放下行李箱,在她身旁坐下:景美人更美。
月光的余晖为苏清浅镀上一层柔光,她羞涩地别过脸,却舍不得离开这片仙境。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她轻声呢喃。
天很黑了,谭啸天看了看表,蚊子马上要出来开派对了。
苏清浅不为所动,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再待一会儿嘛~她难得露出撒娇的表情,我身上这么香,蚊子不会咬我的。
谭啸天无奈地摇头——这位商界女强人此刻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苏清浅,可爱得让人无法拒绝。
七点半,苏清浅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她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谭啸天:我饿了...
你没带零食?谭啸天看向那个神秘的行李箱。
苏清浅摇摇头,谭啸天叹了口气,伸手拉开箱子——然后僵在了原地。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吹风机、剃毛器、全套化妆品、各种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最夸张的是一大瓶家庭装沐浴露,足有1L。
这是...谭啸天举起沐浴露,表情复杂。
外面的沐浴露味道我不喜欢嘛~苏清浅理直气壮地说。
随即又可怜兮兮地补充道,但我真的没带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