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装的全是你。许国强继续说道,每次提起你,她都说你是个无赖,在外面沾花惹草...
谭啸天忍不住笑出声:这倒是实话。
但她从没嫌弃过你。许国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个女孩子能这么包容你,不容易啊。
谭啸天摸了摸鼻子:在国外待久了,性子是野了点。我会改的。
许国强突然正色,声音变得严肃:啸天,你给我听好了。苏清浅是许家内定的媳妇,这个位置,谁都替代不了!
谭啸天收起笑容,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不会辜负她的。
去吧。许国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拍了拍他的后背。
谭啸天起身走向房门,刚拉开一条缝,就看见许清欢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
哟,偷听呢?谭啸天挑眉。
许清欢立刻挺直腰板:谁、谁偷听了!我刚好路过!
谭啸天正要反驳,许清欢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哥,你和爷爷聊得挺啊?
她故意在二字上加重语气,手指还不老实地戳了戳他的腰眼。
你...谭啸天刚要发作,余光瞥见许国强还在房间里看着,只能咬牙忍住。
他转身要走,却被许清欢伸脚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撞在门框上。
噗嗤——身后传来许清欢压抑的笑声。
谭啸天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别墅大门,他才发现车钥匙没带。
该死...他懊恼地折返,推开客厅门时,许清欢已经不见踪影。
谭啸天径直走向电视机旁的小柜子,随手抓了一把车钥匙就往外走。
哥,你拿的是我的车钥匙。许清欢的声音突然从楼梯上传来,带着明显的调侃,怎么,想开我的车带哪个美女兜风啊?
谭啸天低头一看,手里的钥匙扣上果然挂着个粉色的卡通挂件。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钥匙扔回柜子,重新拿起自己的那把。
记得按时回家吃饭哦~许清欢的声音追着他出了门。
谭啸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意。
……
下午四点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谭啸天的脸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变速杆。
车载音响里放着轻快的爵士乐,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内心的烦躁。
这个女人...谭啸天想起苏清浅在车库里的冷漠表情,不由得咬了咬牙。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拐进了医院停车场。
停好车后,谭啸天看了看手表,四点三十分整。
他快步走向住院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陈妈的病房。
抬手敲门时,他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接陈妈回家后要做的事:先做一顿清淡的晚餐,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门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刘叔。谭啸天微微点头。
刘思明是陈妈的老伴,在谭啸天来鹏城之前,就是这对老夫妻一直照顾着苏清浅。
啸天来了。刘思明侧身让他进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刚才还跟老婆子说,你应该快到了。
病房里,陈妈正坐在床边收拾东西。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见到谭啸天,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衣物:姑爷,您来了。
谭啸天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别起来。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好多了。陈妈笑着摆手,就是年纪大了,恢复得慢些。
刘思明在一旁补充道: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回家静养就行。
他顿了顿,对了,少夫人下午来过,说您会来接我们。
谭啸天的手顿了一下:苏清浅来过?
是啊,刚走没多久。陈妈从床头柜拿出一个保温盒,少夫人还特意带了鸡汤来,说是特意请人熬的。
谭啸天盯着那个印着苏家logo的保温盒,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苏清浅会提前来安排,更没想到她还会给他们安排好吃的。
姑爷?陈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们现在走吗?
谭啸天回过神,点点头:刘叔,我们扶着陈妈慢慢下楼,我的车已开到门口了。
好嘞。刘思明利落地拎起行李袋,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老伴。
谭啸天看着这对老夫妻相互扶持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陈妈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身子骨确实硬朗,走路虽然慢但很稳当。
照这个恢复速度,回家休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如常了。
谭啸天一手扶着陈妈,一手帮刘思明提着行李袋,三人缓步走向电梯。
陈妈虽然步伐还有些虚浮,但精神头不错,一路上都在跟刘思明小声嘀咕着家里的事情。
老头子,记得回去先把我的针线盒找出来,那件毛衣还差个袖子...
知道啦知道啦,你都念叨一路了。
谭啸天听着老两口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电梯门打开,他刚要迈步进去,余光却瞥见医院前台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冰?
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空姐正站在挂号处,修长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她今天没穿制服,而是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却依然掩不住那股空乘人员特有的优雅气质。
此刻她正皱着眉头和值班医生说着什么,脸上写满了为难。
谭啸天脚步一顿。上次晚上遇到夏冰时,她似乎提过母亲生病住院的事。
看这情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少爷?陈妈疑惑地唤了一声。
谭啸天回过神,看了看身边需要照顾的陈妈,又望了望前台的夏冰,最终还是扶着陈妈走进了电梯。
没事,看到个熟人。他按下楼层按钮,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
十分钟后,三人顺利坐进了车里。
谭啸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老两口,陈妈正小声跟刘思明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
坐稳了。谭啸天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