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天推开房门时,许国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许清欢则站在窗边,一见他进来立刻转过身。
哥,怎么样?搞定了吗?许清欢快步走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谭啸天随手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搞定了。
他看了眼手表,我现在去医院接陈妈。
许清欢张了张嘴,目光在许国强和谭啸天之间游移: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许国强轻咳一声,放下茶杯:清欢啊,爷爷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许清欢立刻会意,朝谭啸天挤了挤眼睛:那...哥你自己去吧,我陪爷爷说说话。
谭啸天点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许国强低沉的声音:啸天,等一下。
谭啸天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身:老爷子,还有事?
来我房间一趟。许国强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有话跟你说。
许清欢瞪大眼睛,冲谭啸天做了个我不知道的口型,然后迅速坐到沙发上,假装对电视节目很感兴趣。
谭啸天深吸一口气,跟着许国强走向卧室。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沉默得有些压抑。
许国强的房间收拾得一丝不苟,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在床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谭啸天没有坐,而是靠在门框上:老爷子,有什么事直说吧,我还要去接陈妈。
许国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你跟清浅,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谭啸天移开视线,就是些小事。
小事?许国强冷笑一声,清浅眼睛都哭肿了,你管这叫小事?
谭啸天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门框:夫妻之间难免有矛盾。
矛盾?许国强猛地拍了下床头柜,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我听说你经常带别的女人出门?
谭啸天挑眉看向客厅方向,许清欢立刻举起双手疯狂摇头,表示不是她告的密。
我只是随口一说。谭啸天收回目光,故意气她的。
许国强站起身,走到谭啸天面前。
尽管年近七十,但军旅生涯让他依然保持着挺拔的身姿。他直视着谭啸天的眼睛:啸天,爷爷不是老糊涂。
谭啸天沉默不语。
清浅是个好姑娘。许国强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她对你怎么样,我看在眼里。
谭啸天别过脸:我知道。
那你还...
老爷子!谭啸天突然打断他,这是我的家事。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许国强盯着谭啸天看了许久,最终缓缓点头: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合了。
他缓缓转过身,走向角落里的红木柜子,背对着谭啸天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谭啸天站在原地,看着老人佝偻着背在柜子里翻找。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许国强花白的头发上,泛着银光。
老爷子,您在找什么?谭啸天忍不住问道。
别急,马上就能找到。许国强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谭啸天走到一旁的扶手椅坐下,默默注视着老人的动作。
许国强翻找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很稳健,完全不像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
谭啸天暗自点头,知道这是自己之前给他输送的灵气起了作用。
照这个状态,老爷子再活个五六年不成问题。
三分钟后,许国强终于从柜子深处捧出一个紫檀木盒。
盒子不大,约莫一掌长,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找到了。许国强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走到谭啸天面前。
他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木簪。
簪子通体乌黑,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做工极为精细。
谭啸天瞳孔微缩——这支簪子,和苏清浅戴的那支一模一样!
这是...
许家世代相传的簪子,一共两支。许国强轻抚着簪身,眼神温柔,一支已经给了清浅,这支...我想交给你。
谭啸天盯着簪子,喉结上下滚动。
他本不想和许家扯上关系,可看着老爷子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许国强也不催促,就这么捧着盒子,静静地等待着。
五分钟过去,谭啸天终于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了簪子。
木簪入手微凉,触感却异常温润,仿佛有生命一般。
好!好!许国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角泛起泪光。
谭啸天既然愿意收下,那说明就是有认祖归宗的想法了。
谭啸天没有接话,而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簪子:这簪子...不简单。我想先研究几天。
当然不简单。许国强在他身旁坐下,许家怎么会把普通物件当传家宝?
谭啸天将簪子举到阳光下,发现簪身内部似乎有细密的纹路若隐若现。
家里长辈曾说,这簪子里藏着个绝世大秘密。许国强压低声音,我们研究了半辈子也没参透,现在...就交给你了。
谭啸天点点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簪子。
许国强也不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谭啸天反复端详着手中的木簪,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几遍,却始终没能发现更多玄机。
他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四点。
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医院接陈妈。谭啸天将簪子小心收好,您一个人在家...
啸天,再听我啰嗦几句。许国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少有的恳切。
谭啸天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您说。
许国强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清浅这孩子...真的很不错。
他摩挲着茶杯边缘,每天中午都特意会抽空回来陪我吃饭,知道我血压高,特意嘱咐厨房少放盐。
谭啸天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