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谭啸天被抓后,苏清浅整夜在办公室未休息。
她花五百万找来了鹏城最好的律师刘元状。
早上见到刘元状时,她那双平日里精心保养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昂贵的真丝衬衫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苏总,已经查清楚了。刘大状推了推金丝眼镜,谭啸天确实杀了人,但事出有因。钱江涛策划绑架您,谭啸天是为了救您。
苏清浅微微额首:我要他无罪释放。
这...刘大状面露难色,但法律程序...
钱不是问题。苏清浅打断他,拨通了秘书电话,诗瑶,公司事务暂时交给你处理。
终于赶在开庭前,苏清浅已经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证据。
她静静地坐在法院外的长椅上,等待九点半的开庭。
法院大厅冷冷清清。
原告席上只有许清欢一人代表警局出席。
一般这种刑事责任,本来就是走个过场。
谭啸天站在被告席,面无表情地听完法官宣读罪状。
被告人谭啸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法官推了推眼镜。
没有。谭啸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有意见!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打破法庭寂静。
所有人回头,只见苏清浅带着律师刘元状大步走入。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职业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谭啸天瞳孔微缩。
他没有动用神识探查四周,完全没想到苏清浅会来。
看着她憔悴却坚定的面容,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你怎么不告诉我?苏清浅站到谭啸天身边,声音微微发颤。
没必要。谭啸天淡淡道。
那什么才有必要?苏清浅红着眼眶反问,不等他回答就转向法官,法官大人,我请求为谭啸天辩护!
老法官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刘元状立即上前:请问原告方,谭啸天杀人经过是否属实?
许清欢站起身:当时在场二十多名政府官员都可以作证。
那么,刘元状眼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法医是否出具了死亡鉴定报告?
许清欢脸色一变:当时...法医误判了。
误判?刘元状提高音量,也就是说,官方文件上谭啸天已经是个死人了?
法庭一片哗然。
根据我国法律,刘元状乘胜追击,自然人死亡后,其法律责任自动终止。现在谭啸天,法律上相当于一个新生的自然人,怎么能追究一个的刑事责任?
许清欢张口结舌。
法律条文确实没有关于死而复生的规定。
此外,刘元状继续施压,我怀疑我的当事人在警局遭受了刑讯逼供。请求法庭当场为谭啸天做b超检查!
老法官犹豫了下,看着谭啸天道:被告是否需要做身体检查?
法官大人,我不需要身体检查,也不需要律师辩护。
谭啸天的声音突然在法庭上响起,清晰而坚定。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刘大状手中的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当事人。
苏清浅更是如遭雷击,红唇微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在胡说什么!苏清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涨红。
她精心准备的辩护,花费重金请来的律师,眼看着就要扭转局面。
而谭啸天却在这关键时刻自毁长城。
事情本来可以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我们完全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谭啸天却只是淡然一笑:清浅,谢谢你。但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他心中自有盘算,只有真正陷入绝境,才能试探出家族的态度。
若谭家真如父亲所说那般强大,绝不会坐视他被囚禁二十年。
肃静!法官重重敲下法槌,法庭上不容喧哗!
他转向谭啸天,眉头紧锁,被告,你确定不需要辩护?
不!他乱说的!苏清浅不顾形象地大喊。
谭啸天却站得笔直:法官大人,我确实不需要任何辩护。
谭啸天!苏清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马上收回你刚才的话!我能保证把你平安带出去!
你回去吧。谭啸天的声音异常平静,好好做你的总裁,我的事不必操心。
他的余光瞥向站在原告席上的许清欢。
这位女警在苏清浅闯入法庭时竟出奇地平静,显然是她告诉了苏清浅自己将被判刑的消息。
虽然不愿将苏清浅卷入此事,但看到她为自己如此上心,谭啸天心底还是涌起一丝满足。
谭啸天!你就是个疯子!苏清浅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
她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法庭。
刘元状尴尬地站在原地:谭先生,您确定...
你也走吧。谭啸天打断他,钱的事,去鹏城花园酒店拿就行。
刘元状摇摇头,收拾文件离开了法庭。
这场天价辩护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恐怕是他职业生涯中最离奇的一案。
法官环视空荡荡的法庭,再次敲响法槌:既然被告放弃辩护,本庭宣布,被告谭啸天因涉嫌杀人,但事出有因,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法槌落下的声音在谭啸天听来格外清脆。
他嘴角微扬,对这个结果似乎相当满意。
许清欢站在原告席上,双手紧握成拳。
她不明白谭啸天为何要拒绝苏清浅的帮助,更不明白他此刻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带走!法官一声令下,两名法警上前给谭啸天戴上手铐。
当谭啸天被押出法庭时,他最后看了一眼许清欢,眼神中包含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信息。
法院外,苏清浅靠在豪车门上,泪水已经花了精致的妆容。
她看着谭啸天被押上警车,身体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