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拄着拐杖走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啸天,我之前说过,让你好好保护我孙女,怎么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谭啸天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不知道?一个刺耳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我看你是根本不在乎吧?这几天去哪花天酒地了?
谭啸天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穿着名牌西装、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正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谁啊?谭啸天眯起眼睛。
陈妈赶紧小声解释:这是钱市长的儿子钱向冬,和小姐是多年的朋友...
我和我老婆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谭啸天冷冷地打断她,转身就要往病房里冲。
钱向冬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你进去有什么用?清浅现在需要的是最好的医生,不是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谭啸天懒得废话,直接一把推开钱向冬。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吵什么吵?为首的男医生厉声喝道,患者感染的是传染性毒素,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了,谁都不准进去!
病危通知书?谭啸天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女医生赶紧上前解释:先生,请您冷静。患者中的是一种新型毒素,我们暂时找不到解药...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放屁!谭啸天怒吼,我老婆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苏长青按住他的肩膀:啸天,冷静点。医院已经尽力了...
钱向冬在一旁冷笑:都是谭啸天的错!清浅中了生化毒素,他这个当丈夫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谭啸天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猛地推开女医生,闪身冲进病房,反手将门锁上。
病房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
谭啸天深吸一口气,来到苏清浅的病床前。
苏清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谭啸天缓缓坐到病床边,透过巨大的玻璃罩凝视着苏清浅。
她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般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输氧管连接着她的鼻腔,发出轻微的声。
清浅...谭啸天轻声呼唤,手指找到玻璃罩边缘的开关,轻轻一按。
一声,玻璃罩缓缓升起。
谭啸天俯下身,仔细检查苏清浅的身体。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苏清浅冰凉的小手。
那只曾经白皙柔软的手,此刻冰冷得吓人。
清浅...他低声呼唤,声音哽咽,我回来了...
病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只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气息从她体内传来,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弱。
该死!谭啸天咬紧牙关,立刻调动体内浑厚的真气,顺着两人相握的手缓缓输入苏清浅体内。
真气刚进入苏清浅体内,谭啸天就察觉到异常——一股阴冷的病毒能量正在疯狂蚕食他输入的真气!
更棘手的是,苏清浅作为普通人,经脉根本无法承受太多真气灌输,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甚至变成植物人。
这病毒...好霸道!谭啸天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精准控制着真气输入的速度和量,既要压制病毒,又不能伤到苏清浅脆弱的经脉。
五分钟后,谭啸天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病毒仍在蚕食真气,但速度已经跟不上他灌输的速度了。
苏清浅体内的真气达到饱和状态,这些真气至少能支撑两个小时不被病毒完全吞噬。
而且...谭啸天敏锐地发现,病毒在蚕食真气的同时,自身也在不断削弱,虽然不能根除,但至少能暂时稳住病情。
谭啸天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他猛然想起同样中毒的林雨萱,转头看向窗外——透过病房的玻璃,他看见伊梦正焦急地在走廊上踱步。
得先去确认雨萱的情况。谭啸天轻轻放下苏清浅的手,为她重新盖好被子。
走到病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人群立刻如潮水般后退,生怕被传染。
只有苏长青拄着拐杖,坚定地站在原地。
啸天,清浅她...老人声音颤抖。
暂时稳住了。谭啸天简短地回答,爷爷,我需要去查看另一个病人,很快回来。在我回来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病房,我怀疑下毒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苏长青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真的稳住了她的病情?医生都说...
相信我。谭啸天打断他,目光坚定,我不会让清浅有事。
谭啸天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直奔1203病房。
远远地,他就看见伊梦红肿着眼睛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扑了过来。
谭总!你终于来了!伊梦抓住他的手臂,雨萱她...医生说她撑不过今晚了!
谭啸天没有多说,直接推门进入病房。
谭总,雨萱她...伊梦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先看看情况。谭啸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走向病床。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林雨萱的情况比苏清浅还要糟糕,她的嘴唇已经完全发紫,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微弱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林雨萱静静地躺在那里,和苏清浅如出一辙的惨白脸色,同样的输氧管,同样的生命垂危状态。
谭啸天握住她的手腕,真气探入体内,立刻感受到那种熟悉的阴冷毒素正在肆虐。
果然是一样的毒...谭啸天毫不犹豫地握住林雨萱的手,再次调动体内真气。
他尝试用真气逼出毒素,却发现这病毒如同附骨之疽,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对待苏清浅一样,用真气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随着真气的输入,林雨萱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但谭啸天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看着这两个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孩如今奄奄一息,他心如刀绞。
都是我的错...谭啸天咬着牙暗自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好起来。
然而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连续为两个人输送真气,消耗实在太大了。
谭啸天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看来得把苏清浅转移到这儿来,必须同时照看她们两个才行。
不得已,他只得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