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闪烁着远去,KtV 门口只剩下潘伟和几个没被带走的亲信,看着警车消失在夜色里,潘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警队带走的全是和胜和的人,连对方动手的保镖都没叫去例行问话,这种明晃晃的偏袒,傻子都看得出来。
o 记敢这么做,背后必然是有人打了招呼。
而起因大概率就是包厢里那位至今没露面的 “贵宾”。
他太清楚道上的规矩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晚这事,只要包厢里的人没消气,他儿子就别想轻易出来,和胜和也别想安稳。
o 记既然敢动手抓他的人,就不怕把事情闹大,而这一切的主动权,都握在那位 “贵宾” 手里。
而包厢内的张伟豪,压根没关注门外的动静,更不知道警察来过。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李姿跟着音乐节拍轻轻舞动,眼神却有些放空,心里盘算的全是 “怎么彻底解决潘家这个麻烦”。
要是在米国,这种事根本不用他费心。
铸梦在华尔街的人脉、跟政商界的联系,随便找个人出面打个招呼,潘伟这种级别的角色,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里是香江,要不要让让杨斌,张楚这些人出面解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为了一个只会耍狠的社团子弟,动用这些人脉,实在是 “大炮打蚊子”,传出去反而显得他小题大做。
在张伟豪眼里,和胜和这些所谓的帮派,早就不是当年能在香江呼风唤雨的存在了,不过是些 “纸老虎”。
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才能靠着收保护费、搞点灰色生意生存;
可一旦真的做得过分,触碰到了上层的底线,或者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解决起来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
但他也清楚,这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旦黏上,要是不一次性处理干净,日后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
姓潘的那小子要是记恨在心,说不定会找机会报复自己,或者在背后搞点小动作,虽然掀不起什么大浪,却也足够让人恶心。
包厢门外,潘伟在原地踱了足足十分钟,终于彻底放下 “和胜和坐馆” 的架子,对着守在门口的周鹏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刻意的谦卑:
“这位兄弟,能不能麻烦给里面那位先生传个话?
就说和胜和潘伟,想进去敬杯酒,赔个不是。”
说完,他转头对身后的亲信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车上把那瓶 82 年的拉菲取来!”
那是他去年托人从法国酒庄拍来的,本想留着送给社团元老,此刻却只能拿来当 “赔罪礼”,只求能让里面的人消气。
周鹏盯着潘伟看了几秒,见他眼底满是急切与恭敬,没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才侧身对李大武叮嘱:
“看好门,别让外人进来。” 随后推门走进包厢。
包厢里的音乐瞬间停了 ,李姿、袁敏几人见周鹏进来,都识趣地停下动作,安静地坐在一旁。
“你和大武没受伤吧?” 不等周鹏开口,张伟豪先抬头问道,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关心。
周鹏心里瞬间一暖,连忙摇头:“张总放心,那些小混混没那个本事,我和大武都没事。”
张伟豪这才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外面的事处理完了?”
“香江警方刚过来,把潘伟的人全带走了。” 周鹏汇报道,
“现在好像是他们老大潘伟就在门外,说想进来给您敬酒赔罪,还特意让人去取了拉菲,您看要不要让他进来?”
“让他进来吧。” 张伟豪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看看这些地头蛇,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周鹏应了声,转身出门。
没过多久,潘伟提着红酒,躬着身子走进包厢,脸上堆着笑容:“冒昧打扰您的雅兴,我是和胜和的潘伟,特意来给您赔罪的。”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把红酒递给周鹏,又对着张伟豪深深鞠了一躬:
“犬子无知,不懂事,冒犯了您和您的朋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伟豪不知道潘伟是什么身份,一旁的袁敏很有眼色的对着张伟豪的耳边小声说道:“他是和胜和这代坐管,潘斌的父亲。”
张伟豪听完后点点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潘坐馆客气了,坐吧。”
潘伟这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干为敬。
而此时,另一边的车上,pony 被赵巨鹏拉走后,刚坐在车里一边让助理联系企鹅的安保团队,让他们立刻赶往 KtV 保护张伟豪,
一边翻出手机通讯录,给香江的几位政商界朋友打电话 ,语气里带着急切:
“我朋友在郭家的 KtV 被社团分子堵了,你们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别让他受委屈。”
赵巨鹏也没闲着,直接拨通了香江霍老爷子的电话,语速飞快地说明情况:“霍老,铸梦的张总,就是之前我跟您提过那位,
今晚在香江被和胜和的人堵了包厢,您看能不能帮忙关照一下?
别让他觉得咱们香江不太平。”
霍老爷子一听 “铸梦张总”,立刻重视起来。
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年轻资本大佬的名头,也知道铸梦手里握着足以影响全球市场的资金,当即应道:“你放心,我马上让人处理。”
短短半小时内,香江警队一哥的手机被接连打爆。既有霍家、郭家、李家、许家这样的豪门递话,
更有中联办打来的电话施压,说的都是同一件事:“一位内地的重要投资人,在香江被黑社会堵了,必须尽快处理,不能丢了香江的脸!”
警队一哥气得拍了桌子 。
2009 年了,居然还有社团分子敢在郭家的场子里闹事,还惹到了内地的重要投资人,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来香江投资?
他当即给 o 记的负责人打去电话,语气严厉:“立刻带人去把那群小瘪三抓了!动作快!别惊动里面的贵宾,更不能让他受半点惊吓。”
挂了电话,他又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当场部署新一轮的扫黑行动 ,必须尽快整顿香江的社团风气,
绝不能让任何投资人觉得香江还是 “黑社会横行” 的地方。
包厢内,水晶灯的暖光洒在酒杯上,泛着细碎的光泽。
潘伟双手捧着酒瓶,热情的给张伟豪的酒杯添满拉菲。
他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年轻人,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他从心底里有些紧张了起来。
“潘坐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张伟豪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就是我们几个朋友出来放松玩一会儿,被你儿子带着人搅了场合,扫了点兴致而已。”
“是是是!都是我教子无方!” 潘伟连忙躬身道歉,“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让他给您和您的朋友登门赔罪!
您要是有任何不满,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生怕张伟豪不肯罢休,嘴里不停说着软话,心里却在暗自祈祷对方能 “大人有大量”。
张伟豪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依旧轻松,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潘坐馆不用这么紧张。
我是从内地来的,但不是什么‘强龙’,也没兴趣来香江‘压地头蛇’—— 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香江的市场,见见朋友,纯粹是出来见见世面。”
随后目光落在一旁的李姿身上,话锋轻轻一转:“你儿子想带走这位李小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可以等我们散了场,私下里跟李小姐沟通,犯不着我们正玩的时候,就带着人闯进来抢人吧?”
说到这里,张伟豪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倒不是什么‘怜花惜玉’的人,跟李小姐也不过是今晚才认识,算是逢场作戏。
可问题是,既然李小姐此刻在跟我们一起玩,你儿子就敢仗着‘和胜和’的名头,直接闯包厢抢人。
这让我有点恍惚,总觉得好像走错了地方,香江这地方,难道还没回归吗?
怎么跟我小时候看的古惑仔电影一样,靠刀枪棍棒横行霸道啊?”
这番话听着轻松,却像一把 “软刀子”,句句戳在潘伟的要害上。
潘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提 “回归”“内地背景” 这些字眼。
他们这些混社团的,在本地富豪面前还能耍点威风,可面对内地来的有背景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些年他清楚,本地的江湖讲究 “情分”“规矩”,就算闹僵了,也大多是 “内部解决”;
可内地来的某些 “大公子”,背景深似海,做事从来不管什么 “江湖规矩”,
真要是惹到他们,可不是 “赔钱道歉” 就能解决的,弄不好整个社团都得跟着倒霉。
潘伟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儿子这次不是 “踢到铁板”,而是踢到了 “钢板”上了。
眼前这位年轻人,看似温和,实则比那些动辄喊打喊杀的大佬更可怕,
他一句话,就能把 “社团抢人” 上升到 “香江是否回归” 的层面,这要是传出去,别说 o 记会盯死和胜和,连上面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张总!您千万别误会!” 潘伟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哀求,“这都是我儿子不懂事,跟和胜和没关系!
跟香江没关系,香江早就回归了,我们这些人也早就守规矩了,绝不敢再搞什么‘刀枪棍棒’!
这次真是个意外,我一定严肃处理,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恨不得当场给张伟豪跪下 —— 只要能让对方消气,别把事情往 “大了捅”,他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