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么样,”
张杰站起身,枪口朝门口摆了摆,“只是请信宇老师跟我们走一趟,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就在张杰起身,枪口微微偏离的瞬间,信宇动了!
她一直捏在手中的白色棋子猛地弹向张杰的面门!
同时身体向侧后方翻滚,右手闪电般探向茶几下方,那里显然藏着一把备用的手枪!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极其果断,速度和时机都抓得极好!
然而,张杰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
面对射来的棋子,他的头只是微微一偏便轻松躲过。
他的注意力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双手,几乎在她动弹的同时,他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扣住了她探向茶几下的手腕,猛地一拧!
“呃!”
信宇痛哼一声,感觉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让她瞬间脱力。
同时,张杰的右臂一记毫无花哨的沉重肘击,狠狠地砸在她的颈侧!
砰!
一声闷响,信宇眼前一黑,所有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意识迅速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张杰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以及他低沉的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边的棋馆负责人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张杰像拎起一件行李一样,轻松地将昏迷的信宇扛在肩上。
他看也没看那个负责人,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清理干净。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他扛着人,大步流星地走出棋室。
门外,延边F4中的两人立刻上前接应,眼神里对张杰充满了敬畏,动作麻利地将信宇塞进车里。
车辆迅速驶离棋馆,消失在丽水市夜晚的车流中。一场精心策划的潜伏,就这样被最蛮横、最直接的方式强行中断。
棋局的一方,被粗暴地拔掉了一枚重要的棋子,而张杰就是棋局之外的人。
嘭!
随着一声重重跌落在地的声音,延边F4便将信宇摔在了地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张杰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环视着这个仓库,至少站着10几名打手,每个人身上应该都有刀具之类的,但张杰并不在意。
此时,坐在最中间的丁青站了起来,他对着张杰说了一句辛苦了。
随后目光在延边F4身上扫了一下,便将目光看向了地上的信宇。
这个女人她是见过的,自称是李子成的围棋老师。
而随着刚刚重重摔那么一下,信宇也是清醒了,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她便快速清醒,这也是她养成的一个习惯,在打量一下四周之后,她的心便彻底的沉了下来,尤其是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仓库,从这里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征,而且自己现在行动完全受限,别说动了,想挣扎一下都很困难。
眼前这几个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了丁青。
原来是丁青安排人把他给抓过来的吗?
她的心中顿时了然,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也在她的心中缓缓的升起,有些绝望了。
她不明白丁青是如何判定他就是卧底的,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做更多的思考了。
丁青蹲在了信宇的身前,看着信宇这还算是俏丽的脸蛋,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的看了一眼。
“阿西!长得还挺漂亮的,可惜了这一副好脸蛋。”丁青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身材不错,脸蛋也不错,但他在这方面并没有那么多的恶趣味。
“说说吧,金门集团里究竟还有多少是你们的人?”
松开了信宇的下巴之后,丁青语气很是平静的问着。
单从语气中,已经无法推测出丁青的想法和他的动机了。
信宇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你们都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卧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围棋老师而已。”
看着到这份上仍然不松口的信宇,丁青也没有耐心和她继续说下去,只是随口的说道,“尹信宇,2007年进入釜山警局,2009年接任卧底的工作,成为警方和卧底之间的联络人,我说的没有错吧?”
丁青蹲在尹信宇面前,语气平静地报出她的真实身份和履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将她牢牢钉死在绝望的深渊。
尹信宇的瞳孔剧烈收缩,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粉碎。
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老底都被人给扒光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暴露了她的信息。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对方掌握的情报精准得可怕。
“看来我没说错。”
丁青缓缓站起身,从旁边手下那里接过一根金属棒球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酷。
“我再问一次,金门集团里面,还有谁?”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来的压力却如同实质。
尹信宇咬紧牙关,偏过头去,用沉默对抗。这是她作为警察最后的尊严和职责。
“很好。”丁青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毫无征兆地,他猛地挥动了棒球棍!
砰!
沉重的闷响在仓库回荡。
棒球棍狠狠砸在尹信宇的肋骨上。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惨嚎,身体剧烈蜷缩起来,感觉骨头仿佛瞬间碎裂,剧痛几乎让她再次昏厥。
“说。”丁青的声音冷得像冰。
尹信宇只是痛苦地喘息,依旧沉默。
张杰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是个真正的警察。
砰!砰!砰!
丁青面无表情,连续挥棍,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不同的部位,手臂、肩膀、小腿……
避开要害,却最大限度地制造痛苦。沉闷的击打声和女人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延边F4和周围的打手们冷漠地看着,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张杰靠在远处的柱子上,双手抱胸,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很快,尹信宇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抽搐,鲜血从她的口鼻和伤口渗出,染红了地面。她意识模糊,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
丁青停下了手,将沾血的棒球棍扔给手下。他喘了口气,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领,脸上甚至看不出多少波澜。
他再次蹲下身,揪着尹信宇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血肉模糊的脸。
“不肯说?没关系。”
丁青凑近尹信宇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在保护谁,你想保住李子成,对吧?”
尹信宇涣散的眼神猛地聚焦了一瞬,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