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你昨晚闯了炼核派的‘残魂库’。”苏砚手术刀斜抵桌角,刃面映出沈彻骤然沉凝的脸,寒光与烛火在刃上交织。帐篷里弥漫着草药与硝烟的混合味,周明抱着笔记本缩成颗毛球,屏幕上模糊人影正翻越炼核派高墙:“热成像和轮廓比对100%吻合,这人影还戴着你那枚青铜符的拓印吊坠——就是你救周明时,不小心遗落的拓本做的。”赵烈红光拳套“砰”地砸向地面,震得帐篷顶积雪簌簌掉落:“放你娘的罗圈屁!彻哥昨晚跟我守钟楼,咱俩啃的还是同一袋冻硬的肉干,他去哪闯库?”
沈彻指尖摩挲青铜符,符面第二轮轮回的战痕纹路忽明忽暗,如星火跳窜:“不是我,是‘忆魂投影’——有人用我散落在轮回里的残魂碎片,加拓印吊坠的能量锚点,造了个假身。”他突然抬眸看向温知夏,光罩中陆沉渊虚影正捻着不存在的胡须,眸色沉如寒潭:“陆先生,炼核派这手‘残魂凝影术’,根子该是育器派的吧?”陆沉渊喉间滚过一声低笑,带着冰碴般的冷意:“当年育器派分‘保魂’‘炼魂’两派,保魂派守着轮回根基,炼魂派却贪域外之力,把残魂当燃料炼——秦越的炼核派,就是炼魂派的野种。”
“啊——!”凄厉惨叫突然撕裂夜空,比钟楼遇袭时更刺耳。众人抄起武器冲出去,只见三名守营士兵倒在血泊中,胸口烙着炼核派的“熔核纹章”,伤口还冒着黑气。为首的炼核弟子摘下头盔,露出张爬满烧伤疤痕的脸,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秦越首领座下‘影爪’,奉命问话。”他掷出枚墨色“忆魂晶”,晶光炸开映出画面:假沈彻正将“诞忆晶核碎片”揣进怀里。“秦首领说了,”影爪声音像砂纸磨铁,“要么把偷碎片的叛徒沈彻交出来,要么让这营地变成骨灰坛!”
“放你娘的连环屁!”赵烈红光拳套瞬间暴涨三倍,抬脚就踹向影爪面门,却被沈彻突然拽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骨头:“等等,看他腰上。”众人目光齐聚影爪腰间——那串“锁魂链”雕着保魂派独有的“护魂纹”,链尾还挂着半块碎玉。影爪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锁链,指节泛白:“你……怎么认识这链子?”沈彻青铜符骤然爆光,符光映出影爪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第三轮轮回,你叫林墨,是保魂派长老林砚的独子。那年炼魂派屠山,我救过你,你娘把这锁链塞给我,让我护你周全——后来你被抓去炼魂,我以为你早死了。”
林墨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冻土上闷响,从怀里掏出半块碎玉,与锁链尾端的碎玉严丝合缝:“彻哥!我是卧底!”他声音哽咽,疤痕扭曲着显露出痛苦,“秦越要用水晶碎片启动‘忆魂炸雷’,炸了墟都唯一的地下水源——那是咱们发现的,能净化黑雾的活水!”他指向东方废墟:“炸雷藏在旧水厂,守着的‘炼魂卫’是炼魂派的死忠,能吸魂体能量,普通攻击打不着他们。”苏砚突然嗤笑一声,手术刀挑起拼合的玉佩,刃尖转着圈:“这‘双生护魂玉’是保魂派信物,当年你替我挡了炼魂卫一击,玉佩碎成两半,你说‘碎玉能辨友敌’——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完整的。”
众人跟着林墨穿过废墟,旧水厂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楣上刻着褪色的“保魂派储水站”字样。刚推开门,数十道黑雾突然从梁柱后窜出,凝成人形炼魂卫,胸口都烙着熔核纹章。为首者手持根枯骨杖,杖顶嵌着枚紫莹莹的“炼魂晶”,比秦越之前用的大了三倍:“炼魂卫统领赤牙,奉秦首领令,取沈彻残魂!”他骨杖一点,炼魂卫们竟化作黑雾漩涡,卷向沈彻:“你的残魂够炼三颗炸雷,够墟都人喝够‘黑水汤’了!”陆沉渊虚影突然从光罩中飘出,金光如利剑扫过漩涡:“炼魂卫怕‘残魂净化光’!但他那骨杖是‘域外魂木’所制,能吞我金光——别让骨杖沾到光!”
“看小爷的‘电子结界’!”周明突然将笔记本拍在地上,屏幕蓝光暴涨,竟凝出道半透明屏障,把黑雾漩涡挡在外面,“昨晚升级的程序,能凝魂体能量!比监控好用十倍!”赵烈趁机绕到炼魂卫身后,红光拳套瞄准黑雾核心——那点微弱的魂火:“彻哥教我的‘弱点爆破’,专挑七寸揍!以前打拳靠蛮劲,现在比狙击手还准!”一拳轰出,黑雾惨叫着溃散。苏砚手术刀如银电穿梭,精准割断两名炼魂卫与骨杖的能量线:“炼魂卫靠骨杖共振维持形态,断了线就是团黑烟!”被割线的炼魂卫果然化作黑雾,飘了没两步就散了。
赤牙见状怒吼着将骨杖插入地面,紫色能量如岩浆般蔓延,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给我陪葬!”诞忆晶核碎片从裂缝中浮起,每片都泛着不祥的紫光,嗡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沈彻突然将青铜符抛给温知夏,自己冲向赤牙,掌心凝出淡金色的残魂能量:“赤牙,你女儿阿瑶的残魂,还在骨杖里吧?”赤牙插杖的动作骤然僵住,紫色能量瞬间紊乱:“你……你怎么知道?”沈彻避开喷来的紫光:“第三轮轮回,我在炼魂派地牢见过你女儿的魂牌,你刻在牌背的‘瑶’字,和你骨杖上的刻痕一模一样——你炼魂,是为了救她,不是为秦越卖命!”
赤牙浑身颤抖,骨杖上的炼魂晶泛起泪光,映出个小女孩的虚影:“秦越说……炼够十颗炸雷,就还我女儿残魂……”他突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我信了他三年,炼了三百个残魂,他却把阿瑶的魂封进骨杖,当我的软肋!”沈彻趁机将残魂能量注入骨杖,符光与晶光交织:“用保魂派的‘魂体剥离术’!集中精神想阿瑶,我帮你引魂!”赤牙猛地攥紧骨杖,嘶吼着念出晦涩咒语,骨杖突然爆光,小女孩的残魂化作光点飘出。赤牙抱住光点,突然调转骨杖砸向晶核碎片:“秦越!我日你八辈祖宗!”
晶核碎片崩裂成星屑,赤牙抱着女儿的残魂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炼魂三年早伤了根本。他掏出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育器派的玄纹印:“秦越和控场派的陆明勾结,要在‘轮回节点’启动‘全域忆魂炸雷’,比这厉害百倍!”他指向令牌上的纹路,“这是节点地图,藏在钟楼地下——就是咱们守的那座钟楼!”话音未落,赤牙身体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令牌和那缕小女孩的残魂。林墨接住残魂,哽咽道:“彻哥,我带阿瑶去保魂派旧址养魂,你们去阻止秦越!”
沈彻捡起令牌,玄纹印与青铜符共振,映出段模糊记忆:第一轮回,保魂派首领将令牌交给自己,“轮回节点是现实与域外的裂缝,炸了它,墟都就成域外殖民地。”周明突然尖叫,笔记本屏幕上跳出警报:“钟楼地下的能量波动暴增!秦越和陆明已经动手了!”众人刚要往钟楼赶,温知夏突然扶住光罩,脸色惨白如纸:“陆先生……他的虚影快散了!炼魂卫的能量污染了他的残魂本源,要找‘保魂泉水’才能救——而泉水,就在轮回节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