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天文台嵌在西山崖壁上,锈得掉渣的穹顶爬满常春藤,本该荒废的钟楼却“咚——咚——”响个不停,每一声都让苏砚的银链发烫。沈彻攥着从陈峰老房子翻到的怀表,表盖里的星图竟和天文台大门的纹路对得上:“怀表就是钥匙!但这钟不对劲——离裁决者到还有48小时,不可能有人提前在这儿守着啊!”
赵烈刚要踹门,弟弟突然拽住他裤腿,口袋里的齿轮“嗡嗡”震得慌,指着门缝漏的银雾:“这雾……跟编写组实验室的‘锚点雾’一模一样,能放大心里的执念!”话刚说完,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月光从穹顶漏下来,一道驼背影子背对着他们,手里转着个铜罗盘:“陈峰的怀表总算来了,我等了五年。”
“你谁啊?”苏砚往前挪半步,银链红光亮起来——这是碰到强锚点的信号。影子转过来,脸上刻着和怀表星图一样的纹路,手里罗盘指针始终对着沈彻:“我是守钟人,以前跟陈峰混的。想拿碎片,先答我三个问题:怀表背面刻的啥?苏砚她妈的代号叫啥?循环的‘第一锚点’是谁?”
沈彻刚要说话,陆沉渊突然按住他手腕:“他在验咱们身份,答错肯定触发机关。”他看苏砚的眼神比平时软了点:“你妈的代号,你应该知道吧。”苏砚愣了下,点头——这是她头回主动跟大家说秘密:“我妈日记里写过,她代号‘星轨’,跟陈峰的‘时针’是搭档。”
守钟人眼里闪过丝惊讶,罗盘指针晃了晃:“第二个对了。”沈彻翻开怀表,背面刻着“双锚共振,规则归位”:“这是陈峰死前刻的。”守钟人突然笑了,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后面的石梯:“第三个问题,等你们拿到碎片就知道了。但记着,石梯只能上三个人,得留一个在这儿守着——蚀忆者的余党还在附近晃悠。”
“我留下!”赵烈突然开口,把扳手往地上一戳,“我身手够硬,能护住小砚弟弟,你们去拿碎片!”这话让沈彻几人都愣了——以前赵烈总抢着往前冲,现在居然主动留后面守着。弟弟攥住赵烈衣角:“烈哥,我跟你一起守!”赵烈拍他头:“乖,站我身后,看哥收拾这些杂碎!”
沈彻三人刚踩上石梯,楼下就“哐当”一声响,赵烈的扳手已经砸在蚀忆者雾团上:“想偷袭?爷爷早等着呢!”石梯两边突然亮起红灯,陆沉渊掌心红光扫过去,红灯立马灭了:“这是能量感应机关,跟着我的红光走就行。”苏砚突然指梯壁的刻痕:“这是我妈画的星图!跟怀表上的能对上!”
爬到穹顶,中间石台上放着个水晶盒,碎片就嵌在里面。沈彻刚要伸手,怀表“嗖”地飞出去,吸在水晶盒上,星图纹路顺着盒身爬开:“这是双钥匙!”苏砚伸手一碰,银链和怀表同时发光,水晶盒“咔”地开了,碎片飘起来,投出一段影像——陈峰和苏砚妈站在这儿,怀里抱着小婴儿苏砚。
“小砚是主锚点,但单个锚点不稳,得有‘辅锚’帮忙。”陈峰的声音响起来,晃了晃手里的怀表,“这表能找到辅锚,还能压裁决者的力量。要是我出事,让沈彻他们拿怀表找守钟人,他会帮忙……”影像突然断了,守钟人的声音从楼下喊上来:“不好!裁决者的先头部队来了!”
沈彻抓着碎片和怀表往楼下冲,刚到门口就看见赵烈被三个雾怪围在中间,弟弟举着块石头砸过去:“不准伤烈哥!”陆沉渊掌心红光“唰”地射出去,一下子洞穿两个雾怪:“我断后!”沈彻把怀表扔给赵烈:“按表盖!能驱雾!”赵烈一按表盖,怀表爆金光,雾怪“滋滋”冒烟,秒没!
守钟人捂着胸口跑过来,嘴角流血:“裁决者要来了!他目标是双锚共振,要把小砚和辅锚一起抓走!”苏砚突然想起啥,拽住沈彻胳膊:“我妈日记提过辅锚,代号叫‘齿轮’!”弟弟口袋里的齿轮突然飞出来,吸在怀表上,金光更亮了:“是我……我就是辅锚?”
“对!”守钟人从怀里摸出个铁盒,“这是陈峰留的循环核心数据,能找到裁决者老巢!但现在没时间了,我引开他们,你们赶紧跑!”陆沉渊摇头:“要走一起走!咱们四个不能分开!”他看沈彻眼神很坚定:“你带小砚和她弟弟撤,我和赵烈掩护,这办法最稳。”
沈彻刚要反驳,远处传来直升机“嗡嗡”的响声,守钟人猛地推了他们一把:“快跑!记着,怀表得跟双锚一起用,才能发挥最大本事!”他转身朝直升机冲过去,浑身爆红光:“裁决者!我在这儿!”直升机射来一道红光,守钟人“砰”地倒地,化成一堆光屑。
赵烈扛起扳手:“狗娘养的!跟他们拼了!”沈彻拉住他:“不能硬刚!守钟人给的铁盒里有路线,走密道!”四人钻进守钟人指的密道,刚走几步,弟弟突然停住,齿轮“刺啦”响得刺耳:“烈哥,我好像能感觉到裁决者……他在笑,说很快就找到咱们了。”
密道尽头是个废弃地铁站,沈彻打开铁盒,核心数据投出全息地图,标着下块碎片位置和裁决者老巢。怀表突然震动,屏幕跳着倒计时:“裁决者锁定密道出口了,还有24小时到。”苏砚攥紧银链,看弟弟:“这次咱们不躲了,双锚一起上,未必打不过他!”
沈彻收好碎片和数据,拍了拍大家肩膀:“下一站,找最后一块碎片,然后端了裁决者老巢!”赵烈咧嘴笑:“早等着这话了!这次咱们有双锚、有怀表、有数据,还怕他个der!”就在这时,地铁站的灯“啪”地全灭了,黑暗里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们了,我的双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