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涛兄妹俩，就这么呆立在原地。
他们看着温寒月三人从面前走过，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
信息量太大，已经烧毁了他们所有的常识。
十二分钟通关困难秘境。
一个八级的主c，一个四级的辅助。
出来时，身上甚至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这几个事实组合在一起，宛如一场精神层面的风暴。
将他们二十年来构建的世界观，冲击得支离破碎，夷为平地。
这根本不叫契灵师。
这他妈分明是神仙下凡！
“哥……我没在做梦吧？”
张云朵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应该……没有。”
张云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无比。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个懒洋洋的男人背影上。
敬畏之中，竟生出了一丝恐惧。
他究竟是谁？
一个登记在册的R卡英灵，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难道……他的品阶也是伪装的？
一个SR级的辅助，再配一个至少也是SR级，甚至……可能是SSR级的主c？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张云涛就吓得不敢再往下想。
他感觉自己无意间，似乎窥探到了一个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秘密。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方时泽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忽然回过头，对着他们咧嘴一笑。
那笑容灿烂又随性，落在张云涛兄妹俩眼中。
却比魔鬼的狞笑还要令人心惊肉跳。
“哟，又见面了，小兄妹。”
方时泽主动打了声招呼。
“啊……前……前辈好！”
张云涛几乎是本能反应，腰瞬间弯了下去，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前辈？”
方时泽挑了挑眉，
“别，把哥叫老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张云涛手足无措，紧张得像个面见考官的学生。
“叫我方哥就行。”
方时泽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方……方哥好！”
张云涛和张云朵立刻齐声喊道，声音洪亮。
“嗯，乖。”
方时泽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温寒月，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小月月，感觉怎么样？灵力还撑得住吗？”
温寒月摇了摇头。
她清冷的脸颊因灵力消耗而透着一抹苍白，但那双漂亮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消耗了大概七成，还能再来一次。”
她的话音量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张云涛兄妹俩耳边轰然炸开。
还……还能……再来一次？！
兄妹俩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听见了什么？
正常人打完一次困难本，不都得虚脱得像条死狗，回去躺尸大半天才能缓过来吗？
你们是什么情况？
打困难本跟喝白开水一样，喝完一杯还能再续一杯的？
“才七成？”
方时泽也有些意外，
“看来你这S级的灵力池，比我想象的要深厚不少啊。”
他本以为，以温寒月现在的等级，支撑他开着幻麟闪驰暴力碾压一圈，就该见底了。
“是悠米的功劳。”
温寒月看了一眼正用脑袋蹭着方时泽裤腿的悠米，
“它的‘灵力光环’，帮我节省了至少两成的消耗。”
“喵！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喵！”
悠米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为了时泽喵和御主喵，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喵！(??)”
方时泽低头瞥了眼这只愈发狗腿的小猫，又看了看眼神发亮的温寒月。
“那行，既然你还顶得住，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一挥手，语气豪迈。
“走，下一把！”
话音落下，他拉起温寒月的手腕，带着那只上蹿下跳的猫咪。
在张云涛兄妹俩那已经彻底石化的目光中，转身又走向了“狂暴矿洞”的入口。
刷卡，认证，传送。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
直到那道蓝色的传送光芒消失。
张云涛兄妹俩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从石化状态中惊醒。
“哥……他、他们……又进去了？！”
张云朵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我看见了。”
张云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
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在地上，用砂纸来回摩擦。
不休息的吗？
不用补充药剂的吗？
你们的灵力是接了无限充电宝吗？！
这两人一猫……是魔鬼吧？！
“走！我们不刷了！我们就在这儿等！”
张云涛一咬牙，拉着妹妹直接在入口旁的休息区坐下。
“啊？等什么？”
“等他们出来！”
“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到底能刷几次！”
他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把困难秘境当回事的怪物！
……
第二次进入狂暴矿洞。
一切都变得更加丝滑。
有了初次体验，温寒月和悠米的配合也渐入佳境。
悠米总能在最关键的节点，给方时泽套上最精准的增益。
甚至学会了预判，提前为温寒月加持了减少灵力消耗的护盾。
而方时泽，也彻底玩嗨了。
他甚至开始用幻麟闪驰，表演起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杂技式击杀。
时而是一个空中三百六十度回旋踢，将一只狂暴矿工当成足球精准射出，撞翻一大片同伴。
时而是一个摩托车原地急速漂移，用车尾喷射的烈焰。
在地面上烧灼出一个大大的“帅”字。
温寒月全程都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奇妙状态。
她感觉自己不是来攻略秘境的。
而是来观看一场摩托车杂技秀的。
而这场表演的唯一观众，就是她。
和一只全程只会用各种高八度的声音喊“时泽喵好帅”的猫。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
第二次通关，用时更短。
10分55秒！
当这个崭新的记录刷新在排行榜上时，外面等候的张云涛兄妹，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们看着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依旧神清气爽的三人。
连震惊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而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
温寒月仅仅是拿出了一瓶一星蕴灵药剂，喝了一小口，略作恢复。
然后……他们又进去了。
第三次！
张云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哥，他们……是永动机吗？”
张云朵喃喃自语。
张云涛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巨大的光幕排行榜。
9分48秒！
记录，第三次被刷新！
当温寒月三人第三次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时候。
方时泽甚至还有闲心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哟，还没走呢？”
张云涛兄妹俩的嘴角抽搐着，扯出一个比哭还僵硬的表情。
走？
他们现在腿都软了，怎么走？
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神话的诞生，而缔造神话的人。
此刻正在考虑，要不要进行第四次。
“小月月，还行吗？”
方时泽问道。
“不行了……”
温寒月连连摇头，一张小脸煞白，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软糯，
“一滴都没有了……”
连续三次高强度战斗，即便喝了两瓶药剂。
又有悠米辅助，她S级的灵力池也终于被彻底榨干。
再强的电池，也顶不住这么造啊。
“好吧，那今天就到这儿。”方时泽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经验条，暴涨了一大截，悠米也升到了6级。
这效率，堪称完美。
“收工，回家！”
他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揽住温寒月的肩膀。
让她虚弱的身体半靠在自己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温寒月象征性地挣动了一下。
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后，便也由他去了。
她现在确实浑身发软，没有力气，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意外地……很安心。
看着那旁若无人、姿态亲昵地相携离去的两人，以及后面亦步亦趋、摇着尾巴的舔猫。
张云涛兄妹俩，僵在原地，久久无言。
他们感觉自己今天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刷副本。
而是被强行拉来，观看了一场神迹，顺便……还被灌了一肚子狗粮。
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