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街8号。
晚上,八点半。
阮香玉刚洗完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那里看偶像剧。
突然,门铃被摁响了。
叮铃!
叮铃!
阮香玉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阮韬,阮韬是她三弟阮忠国的儿子。
阮韬的突然到访,让阮香玉有些意外。但她一琢磨,大概就猜到了是个什么事?
阮韬在杨柳镇搞了个宏运砖厂,因为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宏运砖厂没什么订单,早就停产了,都要垮了。
长乐工业园的选址,大概的位置就在杨柳镇那一片。所以,那里会被拆迁。就宏运砖厂的厂房面积,拆迁款是不少的。
阮韬不是空着手来的,他两只手都提着礼盒。
一盒阿胶,另外还有一盒燕窝,都是比较贵的礼物。就这两盒,花了他小两万块钱呢!
阮韬提如此贵重的礼物,来看自己这个大姑,阮香玉当然能猜到,阮韬百分百是有事相求!
“小韬,你来看大姑,大姑就很高兴了,你提这些东西来干啥啊?”阮香玉笑吟吟的把阮韬迎进了门。
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水之后,阮韬主动开口问道:“大姑,听说咱们县要搞工业园?”
“小韬,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在正式公布之前,我是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的。不过呢,有些传闻,那确实也不是空穴来风。”
阮香玉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而是点了这么一句。剩下的,自然是让阮韬自己去悟!
阮韬是个聪明人,当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县里要搞工业园这个消息属实。
“大姑,那工业园的选址,是不是在杨柳镇啊?我的宏运砖厂,应该要被拆吧?”这才是阮韬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确定。”阮香玉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大姑,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工业园选址在麻柳镇,拆迁能拆到我的砖厂,那我就赶紧把砖厂的二期给修起来。
我的那块空地,再修个两三千平米的厂房,问题不大。因为是修来等拆迁的,所以可以修得简单一点儿,每一平米的建筑成本,顶多一两百块钱。
按照现在的赔偿标准,咱们县的厂房,一平米至少也得赔两三千块吧!这中间的利润,是很可观的。
如果大姑愿意,利润我们五五分?不过,我需要大姑给我透个底,我那宏运砖厂到底会不会被拆到?”
阮韬话一说完,阮香玉立马就在心里算起了账。
两三千平?一平米的利润两三千块。算下来,可得有大几百万的利润啊!
阮韬愿意跟她五五分,这是让阮香玉十分心动的啊!毕竟,对于钱什么的,她一直都是很喜欢的嘛!只要是个正常人,哪有不爱财的啊?
“你说的工业园,县里确实已经立了项。而且,很快就会启动。至于选址,也确实是在杨柳镇。
不过,杨柳镇的地域面积很大,工业园的选址,会不会选到你砖厂那一片,不太好说。”
阮香玉说的是实话,并没有忽悠阮韬,工业园的具体选址,并没有确定。
长乐工业园筹建的所有材料,全都交到了市里,在市里审批通过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的选址工作。
当然,选址的位置,肯定是在杨柳镇境内。毕竟,杨柳镇守着高速路口,方便原材料和货物的运输。
“大姑,在选址的时候,你给说句话,把我砖厂那块地,给划进去呗?”阮韬说。
“我记得你那砖厂后面,有一大片废弃的空地。你跟杨柳镇的镇长,就是那个崔永强,不是很熟吗?你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一大片空地也扩建起来?”
阮香玉是很贪心的,既然要搞钱,光扩建两三千平哪里够?
“大姑,你说的那块空地,差不多有十几亩。如果全都扩建成厂房,那可就有一万多平了啊!修厂房问题不大,问题是证,镇里说了不算,得县里批。”
阮韬跟镇里那些领导的关系,还是可以的。镇里的关系,他搞得定。毕竟,他一直是在镇里混的。
县里边的人,他认识的很有限,厂房要想搞证,还要搞一万多平,还在即将要拆迁的节骨眼儿上,除非阮香玉开口,不然他绝对是搞不定的啊!
“小韬,工业园项目很快就要启动了。一旦启动,你要想再修厂房,是绝对修不了的。
所以,你要想赚这笔钱,就得赶紧动工,抢在工业园项目启动之前,就把厂房给盖好。
至于证的事情,你车都已经上了,随时都可以补票嘛!当然,我并不敢保证,你这票一定能够补上。
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应该很清楚,既然是做生意,那就是有赔有赚。敢冒险,才会有暴利!”
阮香玉为了白捡那五成的净利润,直接开始了她的忽悠。
反正,最后就算证没办下来,这新修的厂房,就算是按照无证厂房进行赔偿,应该也是能够赚一些的。
无证厂房的赔偿标准,应该是三五百块钱一平。
“行!大姑,我明天就去找崔永强,把砖厂后面那块地拿过来,先把厂房给修起来了再说。”
阮韬是有魄力的,阮香玉叫他赌一把,他当然得赌一把啊!
毕竟,他都说好了,要跟阮香玉五五分的。
到时候,厂房修好了,就算阮香玉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也一定会想办法,把厂房的证给办下来啊!
“最多半个月,工业园的选址就会确定。到时候,在红线范围内,将不会再允许修建任何的建筑。
所以,你赶紧的动工,加班加点,最好在半个月之内把厂房修好。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证办不下来,按照无证厂房赔偿,也能赔个三五百块一平。”
为了让阮韬没有后顾之忧,阮香玉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姑,谢谢您!我一定在半个月之内,把一万多平米的厂房给盖起来。就算只赔五百块一平,也能赚不少!”
阮韬那忐忑的心,彻底踏实了。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