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安听到王金辉那冠冕堂皇的话,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抬起头直视着王金辉,“王书记,你这样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根绳上。如果……”
可还不等尹长安把话说完,王金辉就打断了他的话。
“尹总,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什么叫一根绳?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混为一谈。”
说到这里,王金辉脸色阴沉下来,他堂堂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小的商人威胁了。
“尹总,关于长远集团走私的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况且我已经派人查证了!”
王金辉皱着眉,阴沉着脸,“怎么?尹总不相信我?还是非要拉我下水?”
“王书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总有一些人揪着这事情不放,你让我怎么办?”
尹长安焦急的说道。
“尹总,你们长远集团如果真没有走私,你怕什么呢?还是说………你们背着我……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王金辉板着脸喝声问道。
尹长安忽然笑了,笑声在宽敞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慢走到窗前,俯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王书记,您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吗?就在滨海大道118号那栋别墅里。”
尹长安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金辉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尹长安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优盘,轻轻放在红木办公桌上:“这里面有七段视频,十二段录音,还有几个账本的照片。从三年前您第一次收下那五十万开始,每一笔,每一次,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王金辉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青筋暴起:“你竟敢……”
“我岂止敢!”
尹长安冷笑着打断,“这些资料的副本已经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只要我出事,它们会立刻出现在省纪委的办公桌上。”
尹长安踱步到王金辉身边,压低声音:“王书记,您说得对,长远集团要是倒了,我尹长安确实完了。但我保证,在我完蛋之前,您一定会比我先身败名裂。”
王金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死死盯着那个黑色的优盘,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您以为我只是个小小的商人?”
尹长安轻笑,“错了,王书记。我是拴在您脚上的铁球,您飞得再高,我也能把您拽下来。”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尹长安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按下免提键。
“尹总,刚刚得到消息,省纪委的调查组下周一会抵达本市,专门调查领导干部与企业的不正当往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尹长安盯着王金辉惨白的脸,对着手机淡淡回应:“知道了。”
挂断电话,尹长安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王书记,现在,您还觉得我们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当然,这个电话是尹长安提前安排好的,目前就是为了拿捏王金辉。
王金辉颓然坐回椅子上,沉默了近一分钟,终于艰难地开口:“尹总,长远集团的事…我会处理。”
尹长安满意地点头,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王书记,您儿子在澳洲的那栋豪宅,好像也是用长远集团‘赞助’的资金买的吧?真要查起来,恐怕会牵连甚广啊。”
看着王金辉彻底崩溃的表情,尹长安微笑着补充道:“放心,只要我平安,您和您的家人也会平安。我们,永远是一体的。”
门轻轻关上,尹长安走出市委大楼,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这场博弈,他赢了——至少,现在是如此。
王金辉看着尹长安离开,他也没有挽留。
他阴沉着脸,离开了小会议室。
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处理好了,不然就真的我完了。
王金辉回到办公室,看着手上的那个优盘,他没有去查验真假。
这一次他赌不起。
他必须要把危险遏制在摇篮中。
“尹长安,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想把我绑在一起?你做梦!”
他思索了半天,终于拿起电话,打给了他背后的人。
………
而尹长安在离开市委以后,他直接回到了长远集团。
到了办公室以后,他直接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尹砚远。
“爸,您找我?”
尹砚远走进来,直接开口问道。
“小远,这里你不能待了,立刻收拾东西出国,去澳洲!在那里我已经给你留了后路!”
“爸!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让我离开?”
尹砚远不明所以。
“没有为什么,你记住我的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做的也不要做了!”
尹长安呵斥道。
“现在,拿着我给你准备的这些东西离开,越快越好!一定要记住自己在国外小心一些!”
尹长安走到保险箱,拿出里面提前为儿子准备好的一系列证件。
不管不顾的塞到自己儿子手中,然后让他离开了。
等儿子离开以后,尹长安眼神阴鹜,喃喃自语,“王金辉,既然你想鱼死网破,那就一起玩完!”
………
与此同时。
王金辉这边,电话给接通了。
“喂,老领导!”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是,金辉啊!”
“老领导,我遇到事情了!这次恐怕过不去了…”
电话那头的老人明显一愣,“金辉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于是王金辉,就把和长远集团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老领导听后,一脸平静,只是简单的说四个字“你糊涂啊!”
“老领导,我这掉我犯了错,但是……我不甘心啊!”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余细微的电流声,仿佛能听见老人沉重的呼吸。
“金辉啊!”
老领导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你不是不甘心,你是不知死活。”
王金辉握着电话的手一紧,指节泛白。
“你收钱之前,就没摸摸它的底?就没看看,它那片林子底下,盘着的是哪条道的根?”
老领导每个字都像小锤,敲在王金辉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