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大使馆整理处理完信息,再转交回国内,再分发给各个学生家长时,黄花菜都凉了。
虽然这次事件有超凡道具的介入。
但是毕竟在国外,国外的机构反应能力毕竟慢半拍,而且正因为有超凡机构,更不会第一时间跟华国通气。
导致信息慢上加慢。
所以就在学校被捣毁了好一两日的情况下。
朱朝阳都回到了国内,猪妈妈没有收到半条信息。
言归正传!
当朱妈妈还要抬手再打时。
朱妈妈的手还没落下,手腕就被一只力道极大的手死死攥住——是朱朝阳。
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长力气的年纪,骨骼抽条得快,一捏之下,朱妈妈只觉得手腕像被铁钳夹住,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哪里还顾得上疼,眼里瞬间迸出更凶的光,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朱朝阳脸上:“你敢抓我?!反了你了朱朝阳!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学会跟你妈动手了?”
她使劲挣了挣,手腕却纹丝不动,索性撒开了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似的尖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丧良心的孽种?从小把你拉扯大,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为了让你学好,求爷爷告奶奶把你送进好学校,你倒好,逃学、顶撞我,现在还敢对我动手!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那死鬼爹吗?”
她半句不提自己送他去的是人间地狱,不提自己翻他东西、毁他喜好,只字不提前面那一巴掌的蛮横,反倒先把“不孝”“孽种”“丧良心”的帽子劈头盖脸扣下来,把自己扮成个受尽委屈的可怜母亲,站在“养育之恩”的道德高地上,把所有错都推到儿子身上——仿佛只要她喊得够响、骂得够狠,就能把自己的蛮横变成“理直气壮”,把儿子的反抗变成“大逆不道”。
朱朝阳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着母亲这副颠倒黑白的嘴脸,突然觉得可笑——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变过,永远只会用这种撒泼、扣帽子的方式,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逼他低头。
朱朝阳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指尖还沾着刚才被扇出的血丝,他抬手蹭了蹭嘴角,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下手真够狠的,口腔粘膜都被你打烂了——这就是你说的‘母亲的爱’?疼得我骨头缝都在颤。”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沉了下去,字字像淬了冰碴:“不过也好,刚才那一巴掌,就当我还了你这么多年所谓的‘养育之恩’,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朱妈妈被这话惊得眼睛瞪得溜圆,手腕还在儿子掌心里疼得发麻,嘴里却依旧硬气:“朱朝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妈!生你养你一场,你竟敢说这种混账话!”
“妈?”朱朝阳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戾气,“是啊,生我养我的好妈妈,亲手把我送进那个比集中营还恶心的地方!就因为我不听你的话,不按你画的路子走——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儿子,是个会听话的傀儡,是个按你规划好的剧本活一辈子的木偶,对吧?”
话音未落,朱朝阳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沉,接着手臂顺势一甩——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朱妈妈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狠狠掼在地上,后腰撞在茶几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半天没爬起来。
朱朝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掌心还残留着刚才攥握的触感,积压了数年的委屈、愤怒、恐惧,在这一推之间尽数爆发——那些被强行塞给的“好”、那些被无视的反抗、那些在“感恩学校”里受的苦,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出口,连空气里都像是松了口气,只剩下一种迟来的、酣畅淋漓的解气。
看着倒在地上蜷成一团的母亲,朱朝阳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两簇细碎的泪光在冷光里闪了闪,转瞬就被更深的寒意吞没。
他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般黏腻又阴冷:“看见你这副样子,我忽然想起三四年前的事了——我那好继母,那娇生惯养的继妹,还有我那个早死的爹,哦,对了,还有张东升。”
张东升他说:“你可以相信童话。有时候就是要面对这惨淡的事实。”
朝阳必会东升。
朱朝阳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母亲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血腥味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藏了数年的阴鸷和狠戾,像蛰伏的狼终于露出獠牙:“我原以为,就算爸妈离婚了,至少还有你这个亲人。我甚至想过,这辈子就装个‘听话的好孩子’,等你老了好好孝顺你,把那些烂事烂人全埋在心底。”
“可你呢?”他猛地加重语气,声音里的伪善层层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底色,“你把我送进那个鬼地方,把我的东西全扔了,把我当成不听话就该毁掉的傀儡——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那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他俯身凑近,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母亲心里:“当年我那继母,还有她那个嚣张的弟弟,我爹,全是我设计的。张东升帮了我一把,他们最后都死在了那个水场里,连骨头都没捞全。哦,对了,你还记得我那继妹吗?”
朱朝阳笑了笑,那笑容阴恻恻的,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坦然:“是我亲手把她从阳台推下去的。她不是喜欢抢我爹的爱吗?不是喜欢作威作福吗?摔下去的时候,喊得可响了。”
他直起身,看着母亲瞳孔骤缩、浑身发抖的模样,眼底最后一点人性的温度也彻底熄灭——从母亲把他送进“感恩学校”的那天起,他就不是那个会藏着秘密隐忍的朱朝阳了,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而眼前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他想守护的亲人,是他黑暗路上最后一块该清除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