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掌柜神色有些不自然,萧不易继续说道:“王掌柜,做生意讲究诚信。”
“左边这只确实是康乾官窑的真品,品相也不错,但右边这只是仿品,你把一真一假放在一起,报一个八十万的价格,怕是想让我把仿品也一并买走吧?”
被萧不易戳穿了小心思,王掌柜脸上有些挂不住,干笑两声:“先生误会了,可能是我收来的时候没仔细看,把仿品当成真品了。”
“既然先生眼光这么准,那咱们就只说左边这只真品,你给个价,合适咱们就成交。”
萧不易心中有数,康乾官窑的青花缠枝莲纹瓶,品相完好的话,市场价大概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只真品确实不错,但毕竟是民窑还是官窑,还得再仔细看看。不过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我给你四十万,要是同意,我现在就付款。”
“三十万?太低了!”王掌柜连忙摆手。
“先生,这可是官窑啊,最少五十万,不能再少了!”
“三十五万,多一分我都不买。”萧不易语气坚定。
“王掌柜,你这店里的仿品不少,能有这么一件真品不容易,但我也不是非买不可。”
“潘家园这么大,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
说完,萧不易转身就要走。
王掌柜见状,连忙拉住他:“先生别走,卖给你了,就当今天开张了 。”
萧不易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问题!”王掌柜立刻答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低了一些,但能把这件真品卖出去,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懂行,还这么会砍价,这年头有这等眼力的年轻人不多了。
付了钱,开好收据,萧不易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收好,便离开了聚古轩。
走出店门,他心情不错,毕竟淘到了一件像样的真品,用来送给粟老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继续在潘家园里逛着,萧不易沿着摊位一路往前走。
路过一个摆满各式玉器的地摊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枚放在角落的玉璧吸引住了。
这枚玉璧不大,直径约莫七八厘米,颜色呈淡青色,表面有些磨损,看起来不起眼,混杂在一堆廉价的玉器里,很容易被忽略。
但萧不易却觉得这枚玉璧有些不一般。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玉璧上,缓缓开启了天眼。
瞬间,一道柔和的青色光晕从玉璧中散发出来,进入他的视野。
这道光晕纯净而绵长,带着浓郁的灵气波动,比他之前在金山感受到的灵气还要醇厚。
萧不易心中一动,他能感觉到,这枚玉璧的年代极为久远,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
玉璧的表面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虽然因为磨损看不太清,但隐约能看出是某种古老的图案,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地摊的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见萧不易盯着那枚玉璧看,便热情地招呼道:“小伙子,喜欢这玉璧啊?这可是老物件,我从乡下收来的,你看这包浆,多厚实!”
萧不易不动声色地问道:“这玉璧怎么卖?”
摊主上下打量了萧不易一番,见他穿着讲究,又刚刚从聚古轩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瓷瓶的盒子,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便狮子大开口:“这玉璧可是好东西,最少要五万!”
萧不易心里冷笑一声,这摊主一看就是个外行,根本不知道这枚玉璧的真正价值。
他故意皱了皱眉:“五万?你这玉璧纹路都看不清了,最多也就值五百块钱。”
“五百块?小伙子,你这也太能砍价了吧!”摊主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古玉,就算再旧,也不能这么便宜啊!最少三万,不然免谈!”
“五百块,多一分都不行。”萧不易语气平淡。
“你这玉璧,材质普通,做工也粗糙,而且磨损严重,根本不值钱。”
“我也就是看着它有点年头,想买回来当个摆设,不然五百块我都嫌贵。”
摊主见萧不易态度坚决,心里有些犹豫。
这枚玉璧他是花两百块从乡下收来的,本来以为能卖个几千块就不错了,没想到萧不易只给五百块。
但他又怕萧不易真的转身就走,到时候连五百块都卖不出去。
“行吧行吧,五百块就五百块!”摊主无奈地摆了摆手。
“算我亏了,卖给你了!”
萧不易付了五百块,将玉璧揣进贴身口袋,快速拦了一辆车,然后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粟战霆的住处并不在市中心的老干部大院,而是选在了城郊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区——青溪园。
这里远离喧嚣,入口处有武警岗哨值守,园内草木葱茏,每栋别墅都带着独立的庭院,隐在绿树繁花间,既保有余地又不失庄重。
计程车只是到了山脚下就被拦住了,这里是专门供退下来的老领导而设置的修身养性之地,所以有专门的卫兵把守,普通车辆根本进不去。
不过好在,粟卫东一早就让人在门口等着,萧不易下车后立即被军用吉普接走了。
车子经过两道岗哨核验,缓缓驶入园区深处,最终停在一栋白墙灰瓦的中式别墅前。
庭院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正是萧不易记认的标志。
他提着装着瓷瓶的盒子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襟,刚走到院门口,门内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不易来了吧?快进来。”门内传来的是粟战霆的老警卫员老周的声音。
他推开半扇木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掠过萧不易手中的盒子时,多了几分了然。
萧不易笑着点头:“周叔,麻烦你等这么久。”
话音刚落,庭院石桌旁便传来一道沉稳的嗓音:“进来吧,我这老骨头还没等得着急呢。”
萧不易抬眼望去,粟战霆正坐在藤椅上,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熨帖平整,虽已满头华发,脊背却依旧挺拔如松。
手里摩挲着一把老紫砂茶壶,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
“粟爷爷,我来看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