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金属合页与门框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打断了萧不易话音的余韵。
三道身着橄榄绿军装的身影逆光而立,粟卫东肩章上两杠四星的校官军衔在顶灯折射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身后的两名警卫员身姿如松,腰间的配枪轮廓在战术腰带下若隐若现。
锐利的目光扫过会议室众人,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室内瞬间安静,张彬等人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等阵仗,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见。
萧不易端坐椅上未动,眼帘微抬的刹那,双眼隐有金光一闪而逝。
天眼悄然运转间,他已将为首之人的气运尽收眼底。
一团凝实如琥珀的金色气流在粟卫东周身流转,贵气与煞气交织缠绕,隐隐透着龙气护持的厚重感。
这般气运格局,绝非寻常军旅干部所能拥有,显然是身负国之重任的栋梁之材。
“你就是萧不易?”粟卫东的声音打破沉默,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却因心急如焚而染上几分生硬。
他几步走到会议桌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萧不易,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如同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萧不易指尖转着马克笔,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的注视:“我是,阁下贸然闯入,有何指教?”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压抑的焦灼,却对这盛气凌人的姿态颇为不悦。
“跟我走一趟。”粟卫东语气不容置疑。
“有紧急情况,现在征调你为我所用,必须立刻动身。”
这颐指气使的态度让萧不易头微蹙,挑眉道:“你们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你一句话,走我就得走?”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张彬等人脸色发白,他们虽不知对方身份,但两杠四星的军衔足以说明其分量。
在华夏境内,得罪谁可千万不能得罪军人,这几乎是人们心中的共识。
粟卫东眉头拧成铁疙瘩,他本就因父亲病危心急如焚,此刻被萧不易顶撞更是火上浇油。
“情况紧急,没时间跟你废话!”他看了眼身后的警卫员,沉声道:“把他带走!”
两名警卫员得令,立刻上前一步,伸手便要控制萧不易的手臂。
他们都是粟卫东亲手挑选的精锐,在特种部队时便是以一当十的兵王,寻常七八名特种兵都近不了身。
此刻出手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擒拿格斗的杀招,只要搭上对方胳膊,便能瞬间卸力制敌。
张彬等人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被警卫员凌厉的眼神逼退。
就在众人以为萧不易即将被强行带走时,萧不易端坐的椅子猛地向后滑出半米,避开两人抓来的手。
他身形未起,右腿却如钢鞭般横扫而出,精准地踢在左侧警卫员的膝盖弯处。
那名警卫员闷哼着单膝跪地,尚未反应过来,萧不易的手肘已经带着劲风撞在他的后颈。
右侧警卫员见状瞳孔骤缩,本能地变抓为拳捣向萧不易面门。
萧不易上身微侧,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闪电般探入其肘弯,顺势一拧一带。
那只挥拳的手臂已被反向关节锁住,萧不易手腕再用力,对方整个人便失去平衡,被他轻飘飘地扔了出去,正好撞在刚。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三秒钟时间。
两名精锐警卫员便已失去战斗力,瘫倒在地。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张彬等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他们从未想过看似文弱的萧不易竟有如此雷霆手段。
那可是真正的军人啊,就这么被轻松制服了?
粟卫东脸上的怒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死死盯着萧不易,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自己这两名警卫员是他耗费三年心血培养的贴身护卫,实战能力在军中也是万里挑一。
此刻竟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瞬间制服,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震惊过后,粟卫东的眼中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燃起熊熊烈火。
萧不易这手干净利落的身手,比那些花拳绣腿的所谓武术大师强太多,简直是天生的格斗奇才!
“好身手!”粟卫东忍不住赞出声,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没想到你不仅医术高明,身手更是不凡。”说着便要解开军装外套的纽扣,显然是动了真格。
萧不易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这时,粟卫东的手机却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粟卫东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脸色骤变,是粟战霆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喂?”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粟卫东的身体猛地晃了晃,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嘴唇翕动着,半天只挤出几个字:“……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粟卫东脸上的急切与焦灼再也掩饰不住,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萧先生,刚才是我失礼了。”粟卫东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对着萧不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的赤诚。
“我父亲粟战霆突发急病,现在生命垂危,军医已经束手无策,云霄侄女说只有您能救他,求您跟我走一趟!”
粟战霆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那可是龙国硕果仅存的开国统帅,是无数人心中的定海神针!
原来这位两杠四星的校官竟是粟帅的儿子,而他如此急切,是为了救粟帅的命!
萧不易心中也是一震,粟战霆的名号他自然听过,那是真正为国家立下赫赫功勋的铁血元勋。
难怪刚才见粟卫东气运如此厚重,原来是将门之后,身负国之气运。
他之前虽对粟卫东的态度不满,但关乎开国元勋的性命,却不能置之不理。
“粟帅病危?”
萧不易猛然站了起来,素来对军人有着崇高敬意的他,暗怪自己应该多问一句的。
当时,李云霄来找自己曾经说过让给自己的一位长辈看病,现在看来她口中的长辈就是粟帅。
“情况紧急,是我失了分寸。”粟卫东此刻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盛气凌人,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急切。
“萧先生,我知道刚才冒犯了您,但人命关天,求您出手跟我去救救我父亲。”
看着粟卫东眼中的血丝和恳切,萧不易心中的不快渐渐散去。
他看了眼地上的警卫员,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两名警卫身上一顿操作。
其手法快如闪电,三下五除二,两名警卫身上的痛感全消,行动也恢复了正常。
粟卫东闻言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多谢萧先生,车就在楼下,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萧不易点点头,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