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敏婆媳回到她们家的小洋楼时,已是夜里九点多。
浦东新区的张桥村,早已沉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窗户透出的微弱灯光,以及天边一轮清冷的月亮,洒下朦胧的光辉,勉强勾勒出房屋和树木的轮廓。
万籁俱寂,只有不知名的秋虫在草根石缝间不知疲倦地吟唱,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尽职的犬吠,更反衬出这乡村夜晚的深沉。
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凉意和草木泥土的湿润气息。
张敏抱着早已熟睡的小灵儿,站在院门口,回头对王臣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和鼓励,
又悄悄朝屋里努了努嘴,嘴角弯起一个调皮又了然的弧度,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
王臣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心下顿时明了。
这段时间,先是润妍病危,日夜守在医院,回来后又是答谢乡邻,他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扑在了白雪母女身上,确实……
冷落了另一位同样对他情深义重、甚至付出更多的女人——白亚萍。
他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转身走进小楼,轻轻合上了院门。
堂屋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昏黄的小壁灯。
王臣走上二楼,经过张敏紧闭的房门时,能听到里面极其细微的、灵儿平稳的呼吸声。
他脚步未停,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白亚萍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王臣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灯光比堂屋稍亮一些,是暖黄色的。
白亚萍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一件浅色的、质地柔软的宽松睡裙,正斜倚在铺着碎花棉被的床上。
她似乎刚刚擦完护肤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雪花膏香气。
她显然精心准备过。
睡裙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裙摆因她的姿势向上缩了一些,一双又长又直、肌肤丰腴白皙得晃眼的腿,
就那么慵懒地、毫不设防地横陈在深色的碎花棉被上,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对比。
她的身材保持得极好,完全不像一个经历过丧子之痛、操劳多年的农村妇人。
丰腴却不臃肿,肌肤饱满充满弹性,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醇厚诱人的风韵,看上去竟真如三十许人。
看到王臣进来,她抬起头,脸上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
眼神里没有了平日作为长辈的庄重,反而流淌着一种混合了羞涩、期待和直接欲望的潋滟波光。
她对着王臣,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世事的成熟风情,也带着毫不掩饰的邀请。
这无声的诱惑,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王臣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
他反手轻轻锁上房门,走了过去。
无需多余的语言。
一切早已心照不宣。
今夜.........
王臣穿戴整齐,轻轻推开房门。
楼下堂屋的老式挂钟,铛铛铛地敲了一下——凌晨一点了。
他悄悄走出小洋楼,回身轻轻带上院门。
夜更深了,露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和发梢,带来一丝凉意。
他迈开步子,沿着寂静无人的村中小路往白雪家走去。
走了几步,才感觉两条腿有些发软,微微打颤。
他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今晚这场“酬恩”,消耗着实不小。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射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
虫鸣依旧,犬吠已歇。
整个村庄都在沉睡,无人知晓这个深夜归家的男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那轮冷月,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
加快脚步,朝着那盏或许还为他亮着的、属于白雪和润妍的温暖灯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