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混沌隘口的双色阵光震颤得愈发剧烈,清浊珠碎片的灵光忽明忽暗,似在与混沌深处的气息相抗衡。林越赶到时,赵公明与李靖已带着三教弟子列阵待命,神色皆是凝重无比——那股古老威严的气息远超魔源,连全域阵的圣力加持都隐隐被压制。
“这气息绝非魔物,倒像是混沌初开时的先天生灵。”赵公明紧攥定海珠,宝珠光芒黯淡,显然被对方气息震慑,“连定海珠都感应不到其具体形态,可见其修为深不可测。”
林越将混沌罗盘碎片与清浊珠碎片合在一起,二者灵光交织,终于勉强勾勒出黑影的轮廓——那竟是一具数万丈高的巨灵,身躯由混沌岩石凝聚,手持一柄石斧,每一步都让混沌气流狂涌,朝着隘口缓缓逼近。
“是混沌巨灵!”林越忽然想起《混沌阵道全解》中的记载,失声惊呼,“书中说混沌巨灵乃灵脉本源所化,守护混沌核心,从不轻易现身,为何会突然靠近洪荒?”
话音刚落,天际传来四道圣辉,通天、元始、接引、准提四位圣人疾驰而来。通天教主凝视着混沌深处的巨灵,沉声道:“它并非来犯,你看它行进的方向,是冲着灵脉暗穴的通道痕迹而来。”
众人定睛望去,果然见混沌巨灵避开隘口阵光,朝着灵脉封印的方向走去,石斧一挥便劈开挡路的混沌瘴气,动作虽慢却带着不容阻挡的气势。
“它是要清理通道残留的浊气!”准提忽然开口,七宝妙树轻挥,一道光叶飞向巨灵,光叶靠近时竟被其周身的本源灵光托起,并未受到攻击,“它的气息与灵脉同源,是感知到浊气污染灵脉,才前来处置。”
林越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放松:“我们且跟上去,若有异动再出手不迟。”
众人踏着灵光跟在巨灵身后,只见它行至灵脉裂隙封印处,石斧轻轻一劈,封印旁的混沌岩石便尽数碎裂,露出此前浊灵鼠挖掘的暗穴入口。巨灵俯身,掌心凝聚出莹紫的灵脉本源之力,缓缓注入暗穴,暗穴内残留的浊气遇之本源之力,瞬间化作飞灰。
随后,它又循着通道痕迹赶往无妄海深海裂隙,以同样的方式净化浊气,将挖掘出的通道彻底封堵。全程未发一言,也未对众人有任何敌意,只专注于清理灵脉周边的浊气。
待所有通道与浊气都被处置完毕,混沌巨灵才转身看向众人,声音如惊雷般响彻混沌:“吾乃灵脉巨灵,守护混沌灵脉本源。此前魔源浊气外泄,引低阶魔物挖通通道,吾特来清理。”
通天教主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巨灵道友守护灵脉,否则洪荒必遭浊气侵扰。只是不知混沌深处是否还有其他隐患?”
巨灵目光望向混沌最深处,神色凝重:“魔源虽被镇压,但其本源浊气仍残留在混沌核心,且有一缕‘浊道’气息在暗中滋养,若不彻底根除,千年后恐会卷土重来。”
“浊道气息?”林越心中疑惑,“何为浊道?”
“混沌初开,清浊分流,清为正道,浊为魔道,浊道便是魔道本源所化的道韵,与罗睺同源,却比其更隐秘。”巨灵说着,掌心凝聚出一枚莹紫的灵晶,“此乃灵脉本源晶,可增强清浊珠的净化之力,也能指引你们找到混沌核心的浊道根源。只是混沌核心凶险莫测,非圣人联手不可靠近。”
林越上前接过灵晶,只觉一股精纯的灵脉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清浊珠碎片瞬间亮起,与灵晶灵光相融。“多谢巨灵道友馈赠。”他躬身致谢。
巨灵摆了摆手,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吾灵脉本源之力消耗过多,需返回混沌核心沉睡。此后灵脉防护,便拜托诸位了。”说罢,便化作一道莹紫灵光,消失在混沌深处。
众人返回断混沌隘口,四位圣人看着林越手中的灵脉本源晶,商议道:“混沌核心凶险,且眼下洪荒刚稳,不宜立刻前往。不如先将本源晶融入清浊珠,加固魔源镇压,再由林越推演混沌核心的路径,待千年后时机成熟,再联手前往根除浊道根源。”
议定后,准提取出镇压魔源的清浊珠与黑球,林越将灵脉本源晶嵌入清浊珠,宝珠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双色灵光,黑球中的浊气被压制得愈发微弱。随后,众人一同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将融合了本源晶的清浊珠与魔源黑球重新置于莲台之上,以四重佛光加固镇压。
返回碧游宫后,林越将灵脉本源晶的气息记入混沌罗盘碎片,开始推演混沌核心的路径。阵道阁内,他将《混沌阵道全解》与罗盘碎片的纹路对照,笔尖在阵图上不断勾勒,渐渐画出一条从灵脉裂隙通往混沌核心的安全路径——沿途需经过三处本源灵节点,避开混沌风暴与浊道气息浓郁的区域。
三日后,林越将推演好的路径呈给通天教主。通天教主看着路径图,颔首道:“此路径规划精妙,既避开凶险,又能借助本源灵节点补充力量。你且将路径抄录三份,分别送予元始、接引、准提三位圣人,留存备用。”
林越依言照做,送完路径图返回阵道阁时,云霄正带着弟子送来刚炼制的阵盘。“师弟,听闻你推演好了混沌核心的路径,日后若要前往,务必带上我。”云霄眼中满是坚定。
林越笑了笑:“自然,有师姐相助,我更放心。只是眼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守好洪荒防线,潜心修行,待千年后再议混沌核心之事。”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路径图与阵谱上。林越握紧手中的清浊珠与灵脉本源晶,心中清楚,千年的蛰伏并非懈怠,而是为了日后能彻底根除浊道隐患。他的道途,不仅是守护当下的洪荒太平,更是要为洪荒扫清未来的所有魔邪,让这片天地真正长治久安。而混沌核心的浊道根源,终将成为他道途上必须跨越的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