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影殿的偷袭,三人更加谨慎。叶问天将从那名倒霉影殿杀手口中逼问出的零星信息(主要是关于几个需要注意的强者和势力分布)与墨辰、苏凌薇分享后,他们继续朝着目标山谷进发。
一路上,叶问天都在回味刚才那一剑。将寂灭剑意与自身对生死、轮回的模糊感悟融合,似乎诞生了一种更强大、更本质的力量。他隐隐觉得,这或许就是他未来剑道的方向。
“喂,叶大高手,别回味了,前面就到了。”苏凌薇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回。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山口,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血色煞气如同帷幕般笼罩在山谷入口,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谷口散落着更多巨大的白骨,有些白骨上还残留着清晰的爪痕和齿印,透着一股苍凉与危险的气息。
墨辰面色凝重地托着罗盘:“谷内煞气极重,而且……有活物的气息,非常强大、暴戾。我的阵法在这里受到极大干扰,预警范围会缩小很多。”
叶问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我打头阵,凌薇居中策应,墨辰断后,注意周围环境。我们慢慢推进。”
他率先迈入那血色煞气帷幕,一股比外界强烈数倍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冤魂的哀嚎与嘶吼,试图侵蚀他的心智。叶问天冷哼一声,体内剑意自发流转,在体表形成一层无形的锋锐气罩,将那些负面能量尽数斩灭。苏凌薇周身冰蓝光晕闪烁,也将煞气隔绝在外。墨辰则是口诵晦涩咒文,清正之气护体,虽略显吃力,但也稳住了阵脚。
山谷内部比想象中要宽阔,地面是暗红色的坚硬岩石,寸草不生。中央位置,竟然有一座残破的、用黑色巨石垒砌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三颗拳头大小、散发着浓郁血光和水晶般光泽的棱形晶体——血戮印记!而且其光芒强度,远非之前猎杀煞灵所得可比!
“高级血戮印记!”苏凌薇低呼一声,“一颗恐怕就抵得上上百普通印记!”
然而,守护在祭坛周围的,却不是煞灵,而是一头庞然大物。它形似巨猿,身高超过三丈,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如同岩石般的鳞甲,一双眼睛是纯粹的血色,没有任何理智,只有疯狂的杀戮欲望。它趴在祭坛旁,鼾声如雷,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阵腥风,口中滴落的涎水落在岩石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是煞妖!由极度浓郁的煞气结合此地陨落强者的残魂与精血孕育而成的怪物,其实力,恐怕堪比筑基初期!”墨辰脸色发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筑基期和开脉境,那是质的飞跃!
叶问天眼神也无比凝重。堪比筑基初期!这绝对是他们进入秘境以来遇到的最强敌人。他迅速观察环境,发现祭坛周围散落着一些人类的残破兵器和骨骼,显然之前有冒险者闯入,却成了这煞妖的点心。
“怎么办?退走吗?”苏凌薇握紧了玉剑,面对这等怪物,她也没有把握。
叶问天盯着那三颗高级血戮印记,又看了看那恐怖的煞妖,眼中闪过挣扎,但很快被坚定取代。“退走,我们积分不够,迟早要面对其他强者。这煞妖虽强,但灵智低下,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富贵险中求!”
他快速制定战术:“我来正面牵制,它的力量肯定极强,我不会硬拼,以游斗为主。凌薇,你的冰雪剑意能极大延缓它的速度,找机会攻击它的关节和眼睛!墨辰,你有没有办法干扰或者暂时削弱它?哪怕一瞬也好!”
墨辰咬牙,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符箓:“这是我师门传下的‘镇煞符’,对付这种煞气凝聚的妖物应该有些效果,但能否破开它的防御,我也没把握。我还可以尝试布置一个简易的困阵,但需要时间!”
“好!你尽快布阵!凌薇,我们上!”叶问天不再犹豫,低喝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黑云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一道凝练的混沌剑光直刺煞妖那灯笼大的血色眼睛!
苏凌薇紧随其后,玉剑挥洒,无数冰蓝色的剑气如同暴风雪般席卷而出,并非直接攻击,而是笼罩在煞妖周围,空气中瞬间凝结出无数冰晶,温度骤降,让那煞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
“吼——!”
沉睡的煞妖被惊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恐怖的音波夹杂着实质般的煞气冲击开来,让叶问天和苏凌薇气血一阵翻腾。它抬起那堪比磨盘大小的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朝着胆敢挑衅它的叶问天狠狠拍下!
巨爪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让叶问天感到呼吸困难。他不敢硬接,脚下步伐变幻,施展出精妙的身法,如同狂风中的柳絮,险之又险地擦着巨爪的边缘避开。“轰!”巨爪拍在地面上,坚硬的岩石瞬间出现一个深坑,碎石四溅。
叶问天趁机手腕一抖,黑云剑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刺向煞妖的手腕关节处。“叮!”火星四溅,那鳞甲的防御超乎想象,剑尖只刺入半寸便难以深入。煞妖吃痛,另一只爪子横扫而来。
苏凌薇的冰雪剑气适时赶到,不断冲击煞妖的腿部关节和眼睛,虽然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但那极寒之气极大地延缓了它的动作,为叶问天创造了闪避和反击的空间。
墨辰则在远处快速移动,将一枚枚刻画着符文的玉石打入地面,额头已见汗水,显然布阵对他消耗极大。
叶问天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在煞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穿梭,险象环生。他的剑时而如雷霆般点向煞妖的眼睛、咽喉等脆弱部位,时而化作绵密的剑网,格挡开飞射的碎石和煞气冲击。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这头怪物的弱点。
“眼睛防御极强,咽喉有厚甲覆盖……关节处鳞甲相对薄弱,但依旧难以重创……”叶问天一边战斗,一边仔细观察。他发现,这煞妖每次发动强力攻击后,胸口那片颜色略深的鳞片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波动。
“难道那里是它的力量核心或者煞气汇聚之处?”叶问天心中一动,大声喊道:“墨辰!想办法定住它一瞬!凌薇,准备最强一击,攻它胸口暗红色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