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干吧?有王全礼带路,咱们可以轻松避开各种陷阱,半夜偷袭,来他个措手不及”!
穆漳阿闻言激动地上前提议,却并没有得到其他将军的回应。
“干干干!怎么干?本将军不得研究一下?这样,将王全礼先带下去休息,等商议后再做决定”!
要放在以前,福长安可能二话不说,立马组织灭莲军准备半夜偷袭。
可经过河南境内那件事后,福长安每次醒来都心有余悸。
如今面临同样的境地,他怕王全礼还是故意投靠朝廷,然后在关键时刻反水,让他们被反包围。
黑夜之下,一旦引起骚乱,灭莲军定会损失惨重。
……
待王全礼离开后,福长安看向湖北总督倭什布询问道:“总督大人,你觉得王全礼的话可信度有几成”?
“依我看,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可信度”!
倭什布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比划一下。
“哦?何以见得?本将军愿闻其详”。
在福长安的预料里,觉得他能给六成把握就已经很高了,没想到他竟然给这么高的评价。
“大将军有所不知,张汉潮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从他频繁换副首领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众所周知,副首领是执行他下达的所有指令。可他却将其架空,竟形同虚设。最严重的是,他动不动就体罚白莲教教众,这两年已经是习以为常。综上所述,王全礼仪说的刘起荣被杖杀,自己被追杀,都是有理有据,合乎情理的”。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在听完湖北总督倭什布的想法后,福长安内心有些意动,可还是做不了最终决定,于是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大将军,末将赞同总督大人的老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若是张汉潮发觉出异常后提前应对,咱们攻山也会难很多”。
在河南的时候,穆漳阿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战争,所以他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大将军会犹豫不决。
“德楞泰将军,你的看法呢”?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以为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是打军团作战,总归还要仔细商议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到时候才能从容应对。”
“好!就按德楞泰说的办!做两手准备,等孙将军回来后,咱们仔细讨论一下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在听到德楞泰的话后,福长安随即茅塞顿开。只要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有警觉性。就算突然被埋伏,也不会被打的丢盔卸甲,匆忙应对。
……
一刻钟后,孙清远调查完返回中军帐篷。
“大将军,查出来了,神机营有个叫陈亮的丢失了破虏枪。他怕大将军惩罚,所以隐瞒着不敢上报”。
“混账东西,竟敢无视军令,谁给他的胆子”?
早在圣上将神机营交给他统率的时候,就再三叮嘱,一定要管制好破虏枪。
如果这次他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以后大家都不会重视起来。
“来人,将那个叫陈亮的军法处置”!
此时福长安十分愤怒,遗失破虏枪让他在倭什布面前非常丢脸。
“末将遵命”!
就在孙清元准备执行命令的时候,福长安突然在背后喊住了他。
“且慢!还是先将陈亮收监,等攻下白莲教再行处置吧”!
他现在大战在即,如果贸然处置了将士,定会影响军心,对接下来的进攻不利。
……
经过两个时辰的讨论,最终敲定了所有行动路线和应对措施。
“好!既然计划已定,吩咐下去,都养精蓄锐。等黄昏降临,就是我们的行动之时”。
“是,大将军”。
待众人都离开中军帐篷后,福长安又将所有情况重新推演了一遍,在确定万无一失后,他才放心的回到床上休憩。
……
酉时二刻,大军准时集结完毕。
“出发”!
随着福长安的一声令下,灭莲军和湖北总督府分两队进攻郧西县莲池乡。
神机营负责主力火器威慑,其他灭莲军悄悄将白莲教包围。至于后山地势险要的地方,则由总督府在山下设埋伏,一旦有任何动静,直接擒获。
……
一路上有王全礼的带路,灭莲军省却了很多麻烦,同时也避免了进入陷阱。
不到两个时辰,灭莲军就摸到了白莲教的驻地,此时距离子时还有些时候。
灭莲军按照计划都暂时隐蔽起来,静等子时过后,白莲教余孽都困乏的时候,才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
时间过的很快,子时三刻很快便到了,福长安望着前面巡逻的白莲教余孽,示意孙清元带人过去处理一下。
待孙清元处理完巡逻的人后,他朝着灭莲军隐蔽的方向摆了摆手,福长安随即带着将士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敌袭!敌袭!首领大人,不好了,朝廷军队攻上山了”。
白莲教副首领杜阳仓惶来到张汉潮房间禀报,此时外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神机营的火力压制,双方的实力差距甚大,几乎一边倒的被碾压。
“什么?这不可能!本首领布置的陷阱那么多!他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攻上山”!
“首领大人,您忘记了,那王全礼可早已不见踪影,说不定已经投靠朝廷了”。
真后悔当初没一刀杀了王全礼,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啊!
“该死!这个叛徒,本首领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张汉潮正发泄着心中怒气的时候,灭莲军已经基本控制了莲池乡的局面。
“首领,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咱们重新聚集白莲教的队伍,再杀回来不迟”。
“想走?问过本将军手中的枪了吗”?
话音刚落,德楞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全是携带破虏枪的神机营将士。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一切都是张汉潮逼迫的,小的手上没有沾染百姓鲜血,符合朝廷的招安标准。还请大人饶小的命,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杜阳看见大势已去,下一刻便跪在地上求饶,甚至于将所有罪名都推在张汉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