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毅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董娘子这下不信也得强迫自己相信了,没办法,人家加钱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强笑道:“是奴家误会公子了。”
同时心里补了一句,看在银子的份上。
宋子毅松了口气,还好这位董娘子比较贪财,否则只能带着四妹跑路了。
董娘子想下床去拿银子,不过此刻她身上啥也没穿,神情有些不自然:“那个,能否劳烦公子暂避一二,奴家要穿衣服……”
“当然可以。”
宋子毅说完,就抱着四妹出了房间,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董娘子赤足从床上下来,先是去桌上把银子拿了,之后才去拿衣服。
而房外的宋子毅却把四妹一顿数落:“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现出原形知道吗?”
四妹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打了个哈欠后,胖乎乎的小脸搭在宋子毅肩头,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听没听。
宋子毅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无力感,说了这么多这丫头根本听不懂,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时董娘子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脸红红的,有些不敢去看宋子毅的眼睛。
声若蚊呐道:“奴家着人把房间收拾一下。”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下了楼。
片刻之后,就有两个店小二上来,把浴桶给抬了出去。
宋子毅回到房中望着湿漉漉的床榻一时有些无语,这个样子是不能用了,看来今晚要打坐度过了。
正想着,房门却被人敲了敲,随后传来董娘子的声音:“客官睡了吗?”
宋子毅打开房门,董娘子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
来到床边,麻利的把床上的湿被褥换了,回头对宋子毅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客官好生歇息。”
“有劳董掌柜了。”
送走董娘子之后,宋子毅关上房门,把睡着的四妹放到榻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一旁虚领顶颈,吸纳天地灵气。
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可走,只有修炼不辍,方能走的更远。
虽然他不是主角,但有实力傍身总归是好的。
宋子毅就这么度过了一夜,而修士在打坐期间处于忘我境界,对他来说相当于闭了会儿眼睛,不仅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见四妹还趴在榻上睡大觉,就走过去拍了拍她:“嘿,起床了,太阳都嗮屁股了。”
四妹这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肚子不出意外的开始发出严正抗议。
宋子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四妹的脑袋:“饿了?”
四妹还没学会人类的语言,咿咿呀呀的向他伸出了手臂。
宋子毅把她抱起来,推开客房的门下了楼。
来到一楼,董娘子已经起来了,正拿着笤帚在扫地。
见他下来,笑道:“公子起这么早吗?”
“董掌柜不是也起来了吗?”
董娘子叹了口气:“奴家天生就是劳碌命,与公子哪能一样?”
宋子毅忍不住反驳道:“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劳碌命,无非是名利二字罢了。”
董娘子闻言反问道:“既如此,公子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宋子毅愣了一下,是啊,若不是为了生活,谁又想要早起呢?他摇头失笑道:“倒是我想的简单了。”
董娘子笑了笑,把笤帚放下:“公子要吃些什么?”
宋子毅把四妹放到条凳上坐好:“董掌柜可有推荐?”
“这晨时自然适合吃包子,还有豆腐脑,要不给您来点?”
宋子毅点头:“那就来点吧。”
董娘子答应一声,就去了后厨。
而四妹已经饿的开始吃手了……
“脏……”说着宋子毅把她的小胖手从嘴里扯出来,从储物袋里拿了些干粮给她。
四妹望着手里的干粮,先是凑近闻了闻,随后有些嫌弃的扔到地上。
宋子毅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家伙还挑食。
又等了片刻后,董娘子才端着托盘过来,把两碗豆腐脑和一笼包子放到桌上后就继续忙别的去了。
被烫了几次后,四妹也吸取教训了,也不自己动手了,就等着宋子毅喂她。
宋子毅叹了口气,这哪是找了个灵宠啊?这是找了个祖宗吧?
话虽如此,宋子毅还是喂了她几口,等不那么烫了,就把勺子给她,让她自己喝。
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妹胡吃海塞,酒楼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宋子毅诧异回头,就见几个提刀带棒的男子闯了进来。
董娘子听到动静也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望着来人脸色一白,怒道:“怎么又是你们?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欠你们银子。”
为首的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闻言嘿嘿一笑:“你说不欠就不欠了?你爹生前可是找本公子借了两千……不对,是两万两白银,如今董老头虽然已经亡故,但俗话讲父债子偿,怎么?董娘子还想赖账不成?”
董娘子气的俏脸通红,怒斥道:“空口白牙,你说我爹欠了你的钱,可有凭证?”
公子哥身旁的一个鼠目獐头的家奴一听这话,顿时大骂起来:“你这小娘皮,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少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不想还钱也可以,那就老老实实跟了我们家少爷,否则就算对簿公堂,我们少爷也有理。”
见董娘子不吭声,那公子哥以为有戏,见这小娘子饱满的胸脯被气的上下起伏,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
然而董娘子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见对方要耍流氓,抬起一拳,嘭的一声,直接打在了那公子哥的鼻梁上。
公子哥顿时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鼻端有温热液体流出,伸手一摸竟然满手鼻血。
那公子哥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指着董娘子怒道:“都愣着干什么?动手!”
鼠目獐头的家奴一马当先,抬起手中的棍子就要去打董娘子。
然而手臂刚刚举起来,手腕就被人给死死的抓住,用力挣了挣,竟是纹丝不动,就像是被铁钳箍了一般,不管他如何用力,手中的棍子就是挥不下去。
打眼一瞧,就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小白脸正目光淡漠的望着他。
那家奴一瞪眼,怒视着宋子毅道:“哪来的兔爷?找死是吧?”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家奴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宋子毅这才松开了手。
而那家奴的手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显然手腕的骨头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