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墙上的守军全数阵亡,柏林城城墙自此宣告沦陷,整个柏林城区就此暴露在这支神秘军队的手中,这座刚刚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的城市又将面对另一场巨大的危机。
而唯一一个不算好的好消息便是城墙外的许多敌军忙着劫掠城外的平民,如今的攻势还不算迅猛。
17世纪的士兵的军饷并不高,许多士兵出来作战时,军官往往会默许士兵的劫掠行为,用掠夺所得的钱财弥补微薄的军饷。
而这样的“传统”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士兵们在行军作战时往往会青睐于先对手无寸铁的平民进行大规模的劫掠。
如今,这些敌军也陷入了这场杀戮的狂欢中,在城墙外平民的惨叫声中,这些军队暂时搁置了攻城任务。
而这些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的逝去,也为卡尔组织民兵进行防守争取了时间。
瓦尔纳茨那天晚上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直到后来从贝特霍尔德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后才后知后觉,并对卡尔产生了发自心底的钦佩——
劫掠的红了眼的敌军很快被他们的指挥官察觉到,在指挥官的逼迫下,许多士兵重新加入了攻城的序列中,而柏林城中,在市民们早已入睡的且视线不好的午夜,要组织一支有一定规模的民兵是十分考验政府的组织能力的。
此种危机时刻,组织民兵的最佳人选,军事大臣格兰卡奥却不在城中,无奈之下,卡尔只好担起大梁,亲自动身前往居民区,带领着手下的官员挨家挨户的敲门同各户痛陈利害,并组织城市中的黑帮与佣兵帮忙。
凭借着卡尔此前良好的声誉与形象,以及公爵新政让市民们对政府的信任程度大大增加。
在数小时的努力下,柏林城硬生生的撺出来三千人规模的民兵,其中包括铁匠,木工,佣兵,黑帮,面包师,农夫等来自各行各业的市民,他们被临时组织在一起,由军事委员会的资深高级军事顾问布卢门塔尔统率,忐忑的向着喊杀震天的城墙处行军。这些未经过系统军事训练的市民如今赫然成为了战场第一线,直面敌人的火炮与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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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支临时组建的民兵队伍来到城墙下时,那些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已经被屠戮殆尽了,他们的尸体被敌军解恨似的排成一排吊在城墙上,似乎是想要柏林的市民们看看抵抗他们的下场。
但当民兵队伍看到墙上血战到底的早已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尸体还被这般吊在城墙上后,他们完全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反而心中产生了无可遏制住的愤怒。
这些格奥尔格时代留下来的老兵虽然在威廉的新军成为重心后已经渐渐的被边缘化了,但整个柏林的市民却依旧打心眼里认为这支曾经的军队才是保卫他们在战争期间免受劫掠的保护神。
纵使他不够好,相较于其他欧洲强军完全排不上号,但是每个柏林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安全感更多的来自于这支老兵组成的军队而非近两年成立的新军。
愤怒的情绪在许多士兵心中酝酿,爆发,他们不必管对面的人是谁,他们只想让这些发动偷袭还不亮明身份的鼠辈通通去死。
见军心可用,布卢门塔尔正要下达命令夺回城墙,却被随军一同赶来的卡尔叫住“布卢门塔尔,能否过来说话?”
听到卡尔要单独同自己谈话,布卢门塔尔心中有些意外,不知道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要紧事要说。
他来到卡尔身前,只见卡尔语气沉稳,看上去就是一副令人安心的模样:“布卢门塔尔,辛苦你了,如今柏林城中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谁能担此重任。”
被卡尔恭维,布卢门塔尔心中些许雀跃,但还是谦虚的表示:“哪里哪里,临危受命,尽力而为才能不负卡尔大人您的期望。”
两三句闲聊结束,卡尔也开始谈起正事了:“作为非专业人士,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布卢门塔尔你认为如何?”
“您说。”
“我个人认为,此时还是不要着急夺回城墙,而应当采取比较保守的战术,因为你也知道,咱们这三千民兵虽说看上去人数不算少,但还是没经历过训练,军事素养参差不齐,战斗意志虽强,但…………可能会面对死伤过多整支部队直接崩溃的局面。”
“而且,我们如今对于对面的敌人有多少,带了多少装备,来自于哪等等,这些基础的信息都不了解,这三千人是我们的最后抵抗力量,冒然进攻,风险太大。”指着一张柏林城的城市布防图,卡尔十分认真的向布卢门塔尔讲解自己的想法。
作为倾听者的布卢门塔尔听过卡尔的建议后也不住的点头,他也承认自己刚才一鼓作气想要夺回城墙的想法太过激进。
他想了想,很快找到了这次柏林城防战最适合柏林民兵一方的作战方法:“卡尔大人,确实是我欠考虑了,如今若是稳妥起见,莫不如在了解敌人完整信息之前,借助市民都熟悉的街道的优势同敌军打巷战,尽量让敌军尽量多的减员。”
“嗯,很好的想法,不愧是战争总署最资深的顾问布卢门塔尔!”一波儿童心理学式的夸赞直接给布卢门塔尔夸的满脸通红,赶忙低头行礼告别了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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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独自留在原地,遥望远方的城墙,感叹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存在感极低的防御工事,如今为何变得这么难以靠近。
他当然知道夺回城墙才有可能将敌人赶出城去,但卡尔同样知道这临时组织出来的3000民兵到底有多少水分,但水分再大,这三千人也是柏林最后的底牌了,卡尔不敢赌,也不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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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不断增员到城头敌军也证实了卡尔的担心是有必要的,第二天清晨,偷袭柏林的那支军队便已派了足有上千人站在柏林的城头时时刻刻拿着手中的燧发枪准备向有靠近柏林城城墙的人瞄准射击,而柏林的城门也已顺势被敌军控制。
布卢门塔尔从城墙之下的房屋中偷瞄着城墙上的局势,不禁有些后怕,若昨晚真的强攻了城墙,恐怕那些民兵如今已经十不存一了,当这股最后的力量也被耗尽,那柏林城可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显然在对敌军底细没有完全了解之前,赌上全部奋力一搏是一种不理智且风险极大的行为。
布卢门塔尔见此状况立马下达命令,将三千民兵分成各干几十人的小队,藏匿于多座房屋中,准备在接下来的巷战阶段先打这些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卡尔本人则在布卢门塔尔与格里斯的强烈要求下,返回了市中心,以避免卡尔被误伤。
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了二人的要求,重新返回柏林宫,将战场交给专业人士。在离开时,卡尔不由得想到,如果是威廉此刻在城内,他或许在昨晚就一通激昂的动员带着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冲向城墙了。
想到这,卡尔脑中浮现出威廉的音容笑貌,感慨万千
〔威廉,平安回来吧,这种糙汉子的事情我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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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