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求救,可是,这会的温予棠看见贺晏,就像看到陆承枭一样,看到就厌恶,贺晏没办法,只好离开医院。
要说谁最冤枉,那一定是贺晏,不,还有时序,他们俩都是同时遭到池鱼之殃。
时序不比贺晏好过,段知芮把她妈妈送回去后,就直接打电话找到时序,段知芮可比温予棠下手狠得多......
而彼时,沈聿立即给远在欧洲的陆承枭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阿枭,出事了,你妈在医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乔念怀孕的事。
电话那头的陆承枭正在欧洲参加珠宝拍卖会,他原本想为蓝黎拍下一套罕见的蓝钻首饰,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明天就回来。”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何婉茹看在眼里,她阴恻恻地笑了,她就是要看到这鸡飞狗跳的样子,不过她想看到的是,蓝黎回来后的样子。
温予棠赶走贺晏后,准备去病房看望贺外婆,正好看见段溟肆从病房走出来。
段溟肆朝她走过去,温予棠轻声说:“我跟黎黎打电话了,她说明天回来,别的我没说。”
温予棠再冲动,姐妹的心情她是顾着的,要是告诉蓝黎她外婆住院了,再告诉她乔念那贱人怀了陆承枭的孩子,她都不敢想象,蓝黎怎么承受得住。
段溟肆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点头,想起陆承枭的白月光怀了他的孩子,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烦躁。按理说,陆承枭的白月光怀孕,陆家人的态度,蓝黎肯定是会和陆承枭离婚的,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不敢去想,就算现在的蓝黎坚强,自信,不像以前那样柔弱,但是,女人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致命的打击,她不想蓝黎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段暝肆的心里透着一股压不住的躁意,双淡薄如雾的桃花眼,泛出来的光芒,阴鸷冷冽,寒如冰窟。以前的段溟肆,时尚雅致,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严谨,又风度翩翩,现在的他真的变了很多。
他靠着墙,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最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火机,他没立刻点燃,而是用拇指烦躁地摩挲了几下火机冰凉的表面,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随后,他偏头叼住滤嘴,微微蹙着眉,“咔哒”一声,橘红色的火苗窜起,却因为手不稳,在空气中晃动了几下才凑近烟头。他深吸一口,烟丝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第一口烟吸入得又深又急,过了好几秒,才化作两道浓白的烟柱,从他鼻腔里重重地喷出,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闷一并吐出来。
“明天我去机场接黎黎吧。”他淡淡地吐出一句。
温予棠知道段溟肆有多在意蓝黎,多喜欢蓝黎,她轻轻的“嗯”一声。
晚上,温予棠打电话给蓝黎,说段溟肆去机场接她,蓝黎知道她外婆住院,所以没有再拒绝。
——
第二天晚上。
机场大厅灯火通明,映照着往来人潮的喧嚣与疏离。段暝肆倚靠在接机口的栏杆上,指尖夹着的烟并未点燃——机场禁烟,他只是习惯性地摩挲着烟身,借此平复内心那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他的目光紧盯着出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行李车出现。
蓝黎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脸上带着些许出差归来的疲惫,但在看到段暝肆的瞬间,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暖意:“肆哥,你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一会。”
蓝黎快步走过去,道:“肆哥,谢谢你来接我,外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外婆的情况。
段暝肆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血压高导致的,现在已经好多了,别担心,有我在。”
彼时,陆承枭穿着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走出来,风衣的剪裁极为利落,衬得他肩线平直,身形挺拔,夜风拂过衣摆,带起一片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收敛了锋芒,却寒意逼人。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在接机的人群中扫过,随即,便定住了。
就在不远处,他清晰地看见了那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身影——蓝黎,还有他极不情愿看见的段溟肆。
陆承枭一出来就看见刚才的一幕,这个亲密的动作,恰好被他看见。
看到如此亲密的动作,那一刻,陆承枭周身的气息仿佛瞬间沉静下来,比夜色更浓稠。他脚步未停,依旧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黑色风衣的下摆在行走间带起决绝的弧度。他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指节不易察觉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布料。
他的视线越过喧嚣的人群,像精准的狙击枪,一直牢牢锁定在那两人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那幅画面无比刺眼。
他走近,脚步声不重,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最终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段暝肆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望来,正对上陆承枭深不见底的目光。
陆承枭的目光先是在段暝肆脸上一掠而过,像冰冷的刀锋擦过,最后,落在了惊愕回头的蓝黎脸上。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风衣包裹住的冷意:“黎黎,”
蓝黎看向陆承枭,她没想到他也刚回来,她知道他去了欧洲出差,陆承枭有跟她发信,
段暝肆站直身体,刚上前想接过蓝黎的行李,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冷漠地说道:
“我来吧。”
陆承枭身形挺拔,气场强大,长途飞行的倦怠丝毫未能折损他天生的矜贵与压迫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先是落在蓝黎身上,随即,便像冰冷的探照灯,锐利地扫向段暝肆的手,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无形的硝烟。
不等陆承枭接过蓝黎的行李箱,接机的阿武识趣地一把接过蓝黎的行李箱。
陆承枭径直走到蓝黎身边,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将她轻轻带向自己一侧。他的动作流畅而强势,仿佛在宣示主权。
“辛苦了。”他垂眸对蓝黎说,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旁边的段暝肆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他才抬眼看向段暝肆,眼神疏离而冷漠,“肆爷,费心,不过,我的妻子,自然由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