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港城私人俱乐部。
段暝肆到达时,陆承枭已经在拳击台上等着了,他脱去西装外套,不紧不慢地走上台去,面对着眼底燃着怒火的陆承枭。
“你要订婚了,不是吗?”陆承枭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请离我的妻子远点。”
段暝肆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讽刺:“你的妻子?陆承枭,你去南洋是为了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白月光一个电话,你就飞去南洋,现在倒来宣示主权了?”
陆承枭的拳头攥紧,指节发白:“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不是你趁虚而入的借口,我是爱黎黎的。”
“趁虚而入?”段暝肆向前一步,“你一次次为了你的白月光伤害黎黎,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陆承枭,你根本不配拥有她。”
“段溟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 陆承枭怒了。
这句话像火柴扔进汽油桶,陆承枭的拳头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段暝肆猝不及防,嘴角立刻见了红,但他很快站稳,抹去血迹,眼神变得锐利。
“这一拳,我让你。”段暝肆冷冷道,“但不会有下一拳。”
陆承枭再次出击,这次段暝肆敏捷地躲开,反击的一拳重重落在陆承枭腹部。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每一拳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怒与不甘。
“黎黎是我陆承枭的女人!你别想得到她!”陆承枭嘶吼着,将段暝肆压制在围绳上。
段暝肆用力挣脱,反手一击:“我之前容忍你,是看在黎黎的份上!但你对不起她,我就要守护她!陆承枭,你别想着既要又要!”
“是么?我陆承枭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
段溟肆:“只要黎黎愿意离开你。”
陆承枭嗤笑:“觊觎别人的老婆,段肆爷这么有身份的人,就不怕说出丢人?还知三当三?”
段溟肆冷笑:“陆承枭,是你自己不珍惜!”
——
而彼时,时序几乎是一路跑着冲进拳击馆,贺晏紧跟其后,脸上同样写满了焦急。他们刚接到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陆承枭刚从南洋回来才几天,身上还带着那些破事而受的伤,居然就跑来跟段暝肆约架?这简直是疯了!
这两人是小孩么?
跑进拳馆,就看见两人在打架。
“阿枭!你住手!”时序一眼就看到了拳击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台上的陆承枭赤裸着上身,左臂上海缠着纱布,此刻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隐隐泛红,甚至有一处较新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丝,染红了他腰腹间缠着的白色绷带。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狠厉,又是一拳朝着段暝肆挥去。
段暝肆也挂了彩,嘴角破裂,颧骨处一片青紫,但他毫不示弱,格挡住陆承枭攻击的同时,反手一记勾拳击中陆承枭的肋下——正是那处还缠着绷带的地方。
陆承枭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动作也因此迟滞了半秒。
“别打了!哥!你的伤!”贺晏急得大喊,想要冲上台去。
“滚开!”陆承枭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声音嘶哑而充满戾气,他完全打红了眼,注意力只集中在段暝肆这个“趁虚而入”的情敌身上,“谁都不准过来!”
时序跟贺晏被他这一吼震得顿住了脚步,他们知道陆承枭的脾气,此刻上去拉架,恐怕只会火上浇油。看着陆承枭伤口渗出的血色不断扩大,而两个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地拳脚相向,每一拳都像是要致对方于死地,时序心急如焚。
这样下去不行!陆承枭会垮的!
贺晏立即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里飞快地滑动。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他拨通了蓝黎的电话。
“嫂子!你快来!拳击馆!我哥和段暝肆打起来了!我哥他在南洋受的伤还没好,血都快流干了!我们拉不住!你快来啊!”贺晏对着电话几乎是带着急切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蓝黎显然被这消息惊住了,短暂沉默后,只传来一句急促的“我马上过来!”便挂了电话。
台上的争斗还在继续,陆承枭因为伤口的牵扯,动作明显不如之前敏捷,呼吸也变得粗重,但他眼中的偏执和愤怒却丝毫未减。段暝肆虽然也挨了不少打,但毕竟身体状态更好,逐渐占据了上风。
“陆承枭,到此为止吧!你受伤严重,你撑不住的!”段暝肆喘着气,试图让他停下。
“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想抢走黎黎?除非我死!”陆承枭嘶吼着,又是一记重拳挥出,却因为肋下的剧痛而力道一偏,身形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时序和贺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祈祷蓝黎快点赶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拳击馆的大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推开。
刺目的光线中,蓝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似乎是一路跑来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急促,当她看清台上的情形时,脸色瞬间煞白。
陆承枭赤裸的上身几乎被汗水和血迹浸透,旧伤崩裂,鲜红的血顺着绷带和下淌的汗水滴落在拳台地面上,形成一小滩刺目的红。而他仿佛毫无知觉,依旧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疯狂地攻击着段暝肆。段暝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青紫交错,嘴角还在渗血。
两个男人都打红了眼,对蓝黎的到来似乎毫无察觉。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蓝黎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入了陆承枭混沌的意识。他动作一僵,猛地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蓝黎。这一分神,段暝肆收势不及的一拳正好砸在他的下颌上。
陆承枭被打得向后踉跄好几步,撞在围绳上才勉强站稳,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他用手背抹去血迹,眼神却死死地盯住蓝黎,那里面有痛苦,有委屈,还有一丝害怕被她看见如此狼狈模样的慌乱。
“黎黎......”
蓝黎的心像是被那只沾血的手狠狠攥住了,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陆承枭身上狰狞的伤口和不断渗出的鲜血,看着他那副不要命的疯狂样子,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最初的震惊和心痛。
她几步冲上台,没有先去看摇摇欲坠的陆承枭,而是第一时间扶住了同样伤得不轻的段暝肆。
“肆哥,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