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枭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乔念继续表演,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承枭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蓝黎,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她抬起眼,努力让目光显得真诚而深情:“是我没控制住。”
“你闭嘴!”陆承枭呵斥道。
“承枭哥,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乔念怯弱道,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被人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倒贴,人家还不承认,不过本来她就是倒贴。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承枭忽然笑了,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讥讽。
“负责?”他向前一步,俯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乔念,就凭你,也配让我负责?”
乔念的心脏猛地一缩,真实的痛楚掠过眼底,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换上更加柔顺的表情。
“承枭哥,我知道我不配。”她轻声说,嘴角甚至努力牵起一丝微笑:“承枭哥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爱我,我不会再缠着你的,出了这个门,昨晚的事我会忘得一干二净。”
陆承枭松开手,像是触碰了什么脏东西般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最好如此。”他冷声道,“别跟我像以前一样,要是让我听到半点风声,你知道后果。”
乔念点头,被子下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当然知道后果。陆承枭在商场上以手段狠戾着称,曾经需要她配合的时候,他也温柔的,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
“我明白。”她轻声应道。
陆承枭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力道之大,瞬间让乔念呼吸困难的涨红了脸,眼泪流得更凶。
“承枭哥,我错了,我错了。”她艰难地喘息着,双手徒劳地试图掰开他铁钳般的手指,眼中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哀求:“饶…...饶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挣扎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全然一副被强迫后又被施暴的弱者模样。
陆承枭盯着她那张写满惊恐和泪水的脸,胸中的怒火燃烧到极致,却又有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他厌恶她的眼泪,厌恶她的触碰,更厌恶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但昨晚的记忆确是模糊不清。
“滚!”他猛地松开手,像是甩开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随即狠狠一推。
乔念惊呼一声,连人带被子被他粗暴地掀下了床,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陆承枭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背对着她,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给我立刻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下次掐断的就不只是你的呼吸!”
乔念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被掐出红痕的脖子,低声啜泣着,听到他的话,像是吓破了胆,手忙脚乱地裹紧被子,踉踉跄跄跑进浴室,套上一条浴袍抱着她的衣服就跑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室内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房间里,陆承枭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跳动。他烦躁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凳,发出巨大的声响。
窗外天光微亮,映照着他阴沉至极的侧脸。
而房门外,踉跄逃出的乔念,在确认自己完全离开陆承枭的视线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站直了身体。
脸上那副惊慌失措,委屈恐惧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平静。她抬手,轻轻抚过脖颈上那圈明显的红痕,指尖冰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讥诮。
她拉紧身上凌乱的睡袍,没有回头,转身悄无声息的进入另一个房间。
与方才那间房的冷冽沉稳不同,这里的空气弥漫着奢靡的香氛和未散的欲望气息。陆承修裸着上身,斜靠在宽大的床上,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看见她进来,嘴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满意的笑。
那笑容像淬了毒的刀锋,刮过乔念的皮肤。
她还没走到房间中央,陆承修便掐灭了烟,猛地起身,几步跨过来,铁钳般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将她扯到身前,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喷在她耳侧,语调亲昵又残忍:“宝贝,怎么不高兴?”他另一只手恶劣地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冰凉,“我大哥不是你一直想睡的吗?嗯?费尽心思爬上他的床,怎么,他昨晚没满足你?”
乔念被迫仰头看着他,眼底是一片沉寂的灰烬。她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深深的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你大哥睡了我,”她的声音平直,听不出情绪,“你不是更高兴?”
陆承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低沉的轻笑,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他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用指尖暧昧地蹭过她的下唇。
“聪明。”他赞赏道,语气却轻佻无比,道:“我就喜欢你这副清醒会算计的样子。”
他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黑色的卡,漫不经心地塞进乔念浴袍胸前,冰凉的卡片贴着她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你做的很棒,你要的资源我会给你。”他的赞美如同毒蛇吐信。
“陆承修,你就不怕你大哥知道你在算计他?”
陆承修搂着乔念的腰,低低的笑了两声:“你觉得他不知道我在算计他?只是他没想到,是我们在一起算计他。”
乔念可不愿意听这话,说道:“陆承修,我可没想陆承枭怎么样,我只想做陆太太。”
乔念一直喜欢陆承枭,之前她一直想要陆承枭爱上她,可是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他对她根本没那心思,连碰她的欲望都没有,既然做不了他心爱的女人,那陆太太这个身份,她是一定要争取的,就算他身边有蓝黎又怎样。
陆承修不是傻子,乔念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不过就是个蠢女人,他都不明白,乔念是对陆承枭痴迷,还是对陆太太这个身份有执念。
总之,对陆承修而言,只要人有软肋,那就好拿捏,特别是女人。
接着,他俯身,凑近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兴奋的、恶意的揣测:“你说,要是远在港城的蓝黎知道了……会怎么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