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负众望的看向还在跪着的人,只一瞬间,目光转向姒徽音:“娉娉?小名。”
是问句,但是肯定的语气。
姒徽音慌乱之下镇定的点头:“是,母后,她做错什么让母后烦心?”
目光和齐烨对上,眼里在问他“发生什么”。
齐烨:“......”
他有解释的机会吗?
没有!
冯无垢见太后没有开口的意思,皇帝还非要追根问底,她只能解释道:“回陛下,是林婕妤失礼于太后。”
刚刚带着太后指定的有些排面的人一起回到慈宁宫。
齐烨是被人绊一下脚,才朝着前方冲去,差点撞到太后,才被罚跪的。
得到答案的姒徽音:“母后有理。”
她又看一眼齐烨,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
和她同居许久,齐烨自然读懂她眼中的意思,他心里冷哼,你想要临阵退缩,那也要我允许才行。
太后刚想对着儿子赞同自己的想法点点头,还想劝两句,宠爱归宠爱,但前朝和后宫是两码事,是不能掺和一起的。
毕竟先帝再昏庸,也没和贵妃分享奏折。
她的话未曾说出口,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陛下,”齐烨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失礼......太后,是有人绊我一脚,我摔倒才冲撞到太后身上。”
他冷不丁的起身,身为皇帝,先前是太子,纵然不受先帝宠爱,可到底没跪过其他人。
短暂的跪着,已经耗尽他的耐心,这还是看在亲娘的份上。
齐烨目光从皇后,淑妃还有其他人的身上一一略过,心中给她们做了一笔账。
看热闹的账。
他面上的怒火让在座的所有人看的清楚,甚至不经同意便擅自起身,可谓是大不敬。
太后身边的心腹,已经呵斥道:“林婕妤,你放肆!”
她眼中闪过震惊,她们离开宫中没几个月,怎么发展成如今的样子。
是一个小小的婕妤都能够无礼,要知道,太后未说话,皇后都不会擅自起身。
皇后和淑妃坐在最前,眸光中也闪过诧异,不过她们更好奇的是皇帝的动作。
齐烨被呵斥,眉头蹙起,再次道:“我说了,是别人绊住我的脚,你应该去查绊我脚的人。”
月嬷嬷:“......”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太后想听的是你解释,不是。
接着她听到更狂妄的话:
“陛下觉得我说的对吗?”
齐烨把姒徽音拉下来,他目光直接看向姒徽音,眼光灼灼的让她开口。
姒徽音:“......”
她被众人视线围观。
“母后,儿臣相信林婕妤,他性格温和善良,不会撒谎骗人的,请你饶恕他一回吧。”
不说皇后淑妃,太后都要重新打量一下“林婕妤”。
面容秀丽,一身威武不可屈的假清高,不,看上他什么了?
要知道,如果皇帝不帮着她讲话,今后她的下场是注定的,她这段日子,得罪的可不只是皇后等人,再加上德妃和归来的太后。
死定了。
只是皇帝到底要保住她。
太后瞥过皇帝一眼,打算把寺庙中的大师请来给看看,是不是身上被下蛊了?
只可惜无忧不在。
“你既然亲自求情,母后怎么好拂过你的面子,只是皇帝,有一不可有二,无规矩无以成方圆,你要记得。”
坐下的皇后:呵呵,规矩!
站着的齐烨:是亲娘说出来的话。
姒徽音点头:“母后说的有理,林婕妤也已经知错,相必日后不会再犯错。”
她目光看向齐烨。
她来的晚,没看到他给太后行礼的模样,现在想看看。
太后的目光也转向林婕妤身上。
齐烨:“......”
他行礼道:“是。”
语气沉重,不像是知道错误的人。
太后并未再针对她,这样的性格,她可以保证皇帝可以偏爱一次两次,但不会再多了。
皇帝性格霸道,只有别人哄他的份,哪有他常常哄人。
不过是一时兴趣。
“清儿的禁足还没解除吗?”太后明知故问道。
姒徽音顺着她的心思道:“没有。”
“既然还未解除,我也不好召她来慈宁宫见我,你去,你去帮我看看她,还好不好?”
去的话,继续禁足。
不去的话,太后解除禁足。
姒徽音看一眼冯无垢的位置,只见端庄的皇后轻轻扭过头,不看她的目光。
“是,儿臣今晚去看表妹。”
太后高兴道:“好,你们两个好好的,母后便安心许多。”
她又看向皇后:“皇帝既然把宫务交给你,皇后还要尽职尽责,不要辜负皇帝和哀家的信任。”
冯无垢的头又扭回来,嘴角带着笑容道:“是,儿媳定不辜负陛下,不辜负母后重托。”
只是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太后竟然认了?
不过很快,想到林婕妤的不守规矩,肆意妄为。
太后想借她的手敲打林婕妤。
一通话下来,太后看着面上显着疲惫,姒徽音主动带着人告辞。
齐烨走在最后面,看着林婕妤和他的皇后齐头并进,相敬如宾的样子,不免觉得头疼。
他等不了。
必须把无忧大师找回来。
明着的人手不能动,只能动暗地里的人手。
皇后等人离去。
姒徽音和齐烨走回乾清宫。
第一件事是吃午膳。
她爱吃肉,等侍奉的人退下,大口大口的吃下去。
齐烨吃的半饱之后,询问:“路鸣什么时候放出来?”
姒徽音放下筷子,眉头皱着道:“他犯法,廉鱼已经查清楚,他老家的人全都是借用他的权势,鱼肉乡里。”
说着话,她摇头道:“当然,我也念及他侍奉你多年,打算让他离宫。”
廉鱼的奏折今日正好上书,上面写着违法的事迹真是多的一眼看不完。
齐烨侧身,正面对着姒徽音道:“折子给我看看。”
他对路鸣还是有点感情的,不想换人。
姒徽音指了指:“书案上,你去拿吧。”
说着话,她继续吃起来,没有再看齐烨冷下来的面色。
齐烨盯着她,发现眼前人无动于衷,只能起身,找到奏折,看了几眼,啪的一声。
奏折被摔下来。
确实张狂至极。
可他心里总是不踏实,他熟悉的人怎么能被调走。
可路鸣确实错的太多。
“行。”
“对了,你今晚去表妹宫里,记得安慰几句,早些出来,我在清泉宫等你。”
德妃不是一个啥都不求的人。
她特别想生下一个孩子。
齐烨怕自己被戴绿帽子,虽然用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但人是不一样的。
话说,女子用男子的身体会吗?
姒徽音不知道他脑中的想法,点头答应道:“放心吧。”
你该怀孕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