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宅子?”
“嗯、”
刘更夫和段九河刚回来片刻,正打算眯一会。
林安平便与黄元江一道亲自到了他家中,此刻两人正坐在凳子上喝茶。
刘更夫点了点头,“你那院子如今是有点小了,将来还要娶媳妇....”
林安平神色尴尬,这刘更夫想的有点远。
一听刘更夫提起娶媳妇几个字,黄元江条件反射站起来,转身就往屋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才想到这里不是国公府,又挠头傻乐坐了回去。
刘兰命指了指黄元江看向林安平,“他有啥毛病了?”
“嗐、你这老头咋说话呢..你才..”黄元江忽然瞥见段九河的眼神,身子觉得一寒,声音小了许多,“才有毛病。”
“刘伯、”黄元江又瞄了一眼段九河,小心翼翼开口,“这位老人家是..是你爹吗?”
“噗...”
“噗....”
林安平和刘更夫同时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
黄元江, ̄へ ̄、
抹了一把脸上茶水茶叶,看向二人表情疑惑,他说错了?
段九河常年在外,虽然比刘更夫年龄小个一两岁,但饱经风霜的老脸看上去要比刘更夫苍老许多。
“总不能是你儿子吧?刘伯?”
“兄长别乱说,”林安平见段九河手已经摸在木匣上面,急忙开口,“这位前辈是段九河段师傅,与刘伯是老友。”
“都怪兄弟我方才忘记对你介绍了,”林安平抬手将黄元江眉毛上一片茶叶拿掉,又急忙冲段九河开口,“对不住,段师傅,您别生气,兄长他不知情。”
“不知者无罪嘛。”喷了小公爷一脸茶水,刘更夫也跟着开口,“他就是长的老一点,年龄还没老头子大。”
“行了,说错了而已,你就别摆着死鱼脸了。”
“是晚辈唐突了,”黄元江冲段九河拱了拱手,“在下汉华世袭罔魏国公黄煜达唯一嫡子黄元江,不久将来的新魏国公,给老人家赔个不是。”
林安平听的嘴角直抽抽,这是赔不是?
段九河手从木匣上拿开,盯着黄元江冷哼了一声。
“段九河..?”黄元江低着脑袋,小声念叨了几句。
这名字怎么好像听老爷子提起过,忽然神色一变,不可思议望向段九河。
“汉华第一剑人段九河?!!”
“咔嚓...叮....”
木匣已开....剑在嗡鸣...
林安平心有余悸出了刘伯家,冲脸色发白的黄元江翻了一个白眼。
方才若不是刘伯拦着,他怀疑此刻黄元江至少会被背着出来。
“兄长,你这张嘴啊...”
林安平神色无奈摇头,想说他几句,又闭上了嘴。
说也没用,当年第一次遇到黄元江的时候,就有想踹他的冲动。
“不是兄弟..”黄元江擦了擦额头冷汗,“你咋连剑..段前辈都认识?”
“我的剑法就是他教的。”
“难怪啊!”黄元江后知后觉的表情,“小爷当初还在想你一个瘸子都敢上战场,后来手上功夫还不错,原来是跟这学的啊!”
“兄长、”林安平脸一黑,“弟弟的剑未尝不快!”
“啧啧啧..你看你,又说那话,闹着玩闹着玩...”
黄元江把手搭在林安平的肩膀,一把将其落在身侧,屁股夸张扭了几下。
“嘿嘿,兄长剑也不俗,弟弟比剑否?”
“滚!”
...
下午的时候,刘更夫拿着吴婶家的房契找到了林安平。
“刘伯,你看大概多少银子合适?”
“还要给银子吗?”刘更夫将房契塞到林安平怀里,“怪麻烦的,你以后直接扩建就成了。”
林安平一愣,急忙从怀里掏出钱袋,“哪有买宅子不给银子的,不是刘伯,吴婶怎么放心让你帮忙看管宅子的?”
“兄弟你糊涂啊!”黄元江在一旁开口,“刘伯既然说不要银子,这其中你还想不通?之前听你说隔壁是孤儿寡母,刘伯又常年一个光..”
“小公爷,要不老头子请段老头来教你练剑?”
“....”黄元江“啪!”双手捂住了嘴巴,头摇的跟拨浪鼓。
“院子虽然不大,但也属于京都,晚辈不太懂房价,这里有二十两金子...”
“多了多了,”刘更夫拿了一锭五两金子,“这就够了。”
将金子揣到怀里,不待林安平开口,便径直离开了林宅。
够肯定是不够的,可等林安平反应过来,刘更夫已经离开了。
低头看了眼手里房契,只能叹了口气,想着回头再让菜鸡送钱过去。
有了房契,回头再去府衙盖个印,吴婶的院子便归林安平所有了。
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加上魏季几人屁股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林安平便决定先动手把中间围墙给拆了。
于是几人找来了榔头锤子开始动手。
黄昏时候鲁豹来到林宅,然后被黄元江拉入拆迁队伍当中。
到了晚上院墙拆除一半,黄元江干脆直接命鲁豹明天从国公府带人来。
吃罢晚饭,黄元江并未和鲁豹一起回去,真就在林宅住了下来。
魏季魏飞和菜鸡耗子依旧睡在柴房,挤在一张床上。
西屋睡着两个丫鬟,黄元江坐在林安平的东屋,盯着正泡脚的林安平。
“那啥,兄弟你也知道,咱睡觉打呼噜,动静还不小...”
林安平抬头看了他一眼,难得他良心发现,还知道自己呼噜声音大。
结果还没来及开口说先凑合几晚没事,黄元江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他郁闷不开口了。
“所以,咱也不忍心打搅你,”黄元江瞅了西屋一眼,“小爷这就去西屋凑合一下,你也能好好歇着。”
说着人就走了起来,可见的眼中兴奋。
“兄长且慢、”林安平双脚快速从盆里拿出来,趿拉着布鞋就拦住了黄元江,“兄长还是跟我凑合凑合吧。”
“嗯?”黄元江眉头一挑,上下打量林安平几眼,“兄弟啊,咱白日里说比剑纯属玩笑话,那啥兄弟自己试试擒拿手如何?”
“小爷还是去西屋...”
“兄长、”林安平郁闷,“除去兄弟不说,这院子里还有四个光棍,兄长还是别折腾了,踏踏实实在东屋待着吧。”
连续两日没有下雪了,夜空的月色皎洁。
淡淡月光从窗棱洒入屋内,林安平睡的平稳。
反观地上打地铺的黄元江,却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
身上盖着的被子盖住头却盖不住脚,盖住脚却半边身子在外面。
“造孽啊....”
黄元江有些后悔没跟鲁豹一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