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为了便于跟踪,靖王府也来了三个人,除陈婆子,还有一个车夫和一个小丫鬟。
昨天那婆子姓什么?没听说,也不好打听,以为她还会再来,没想到她不来了。不过听这两人的口气,倒挺像是一个府的人。
陈婆子使个眼色,小丫鬟和车夫就顺利跟上了那对男女。
“为什么绕回去?你以为这里是你们三川镇?四爷这边还没安排好,丁小姐这边得暂时住在外面”。
“这个之前四爷就告诉过了,可这总是偷偷摸摸的,让人心里不舒服,我们家小姐也算是县主的亲表姐,跟着进了京,却连王府大门都进不了,买个小院子,还得叫秦宅,叫个丁宅也算是一点安慰”。
“你个乡下小丫头,懂个屁!没有我家四爷,你家表小姐能封县主?”
“那是表小姐向圣上献了方子,这个有多大关系?”
那丫鬟越说越小声,显然是心虚了。
“说得还真好听,向圣上献方子,且不说她那方子的出处,就算那方子真是她家的,没有我们四爷这层关系,凭她一个八岁的的小农女,她的方子能到得了圣上眼前?告诉你,即使到得了圣上御案上,那献方子的名字,也不可能是她了!”
“所以说,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献方子的名字,说成我家小姐的,这样封县主的人就是我家小姐,有了县主的封号,还怕进不了你们四爷的府邸?”
“噢!原来你们主仆是盘算着这个事,实话告诉你吧!这条路行不通,我们家四爷的后院,早就满额了,而且个个都有强硬的身份背景,你家小姐那娘家人,别说她封县主,就是封了郡主也无用,斗不过府中那几位的。
还有,这封县主的学问可多了去,你当真以为凭两个方子就能封县主?这里面门道多得很,方子只是其中之一。
怕你听不懂,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我家四爷把献方子的人说成你家小姐,养伤的那位,他能同意吗?”
“他不同意又如何?他不是不敢露面吗?他还能跑到圣上面前当面揭穿?”
“这个你们就更不懂了,那位和我家四爷玩的,这叫一个心照不宣,知道吗?如果一旦挑破了,有许多事情就变了样。
我家四爷和那位是什么人物?能随便把事情挑破?挑破了,别的不说,那位要再出点什么事,这不得赖在我家四爷身上?”
“你说一半天,我反而更加不明白,只是照你这么说,我家小姐就永远进不了王府?”
“嘘!乱说什么呢?都警告过了,不许提那个字”。
“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嫌弃我家小姐出身低,只想当作个玩物养外头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表小姐被封了县主,这名头也不弱,最主要的是,她可是个赚钱的好手,她家那些铺子,个个都是日赚斗金的旺铺子,不缺钱。
最主要的是,表小姐这个人,心胸宽广,又特别认亲,老太太当初可没少搓磨他们一家子,她不照样把二老给供养得好好的?
我们小姐的母亲,当年对他们家不错,所以,表小姐家一发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小姐家。
也是我们小姐一时昏了头,被你家四爷的样貌给迷住,大老远的跟着来了这京城,却只能窝在那小院做个外室。
真不知她图个啥?若是不来这京城,就在那三川镇待上两年、等表小姐的名声再大点,钱也赚得更多些,她手指头缝里漏点,再加上我家小姐这好样貌,找个二三品官员家的公子,做个正头娘子,也是轻松容易的事”。
“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家小姐家,在那三川镇,不就是家里有五六亩地的小地主家吗?
说下来,连个小地主都算不上,家中老少一共一二十口人,当儿子就有五个,还有孙子呢?一个儿子家连一亩地都摊不上,这样的人家,能叫地主?
就比如你家小姐,从小到大,也就是几个月前才买了你这么个丫鬟,以往的十七年里,她自己不就是个丫鬟吗?
不跟我这大拽拽的说图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家四爷的好样貌,在这大??,算不算一等一?身份地位,又算不算一等一的?这哪一样不值得她佘拿命来图?”
“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你和我一样,不也是个新人吗?你说的,不见得就是对的”。
“哼!新人,告诉你,我只是没公开身份而已,我为咱家四爷做事,可足有十个年头了。”
“啊!还有这么做的?”
“就是说你们是一伙乡下土鳖吧!还不承认”。
“你说什么呢?乡下土鳖又如何,你家四爷不照样看上了我家小姐?”
“行,说不过你,不过我家爷今天事有点多,今天晚上怕是去不了那小院。
看在你们做的好吃食份上,我给你透个消息,我家四爷,成婚四年了,至今仍无一儿半女的,若是你家小姐能生下个儿子,那就一切都好说。”
“啊!真的吗?”
“千真万确!”
“可今晚,明天晚上会回来吗?”
“晚上不一定,但明天下午有空”。
“大白天?”
“蠢!你答应哥哥我的要求,小爷我便提前一刻钟给你发信号,你家小姐又不是第一回用,加上这炖羊肉,一顿饭后,事情准成。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好,我也好”。
“行!我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