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旺真的是个小腹黑鬼,他知道,现在对于那女人,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母亲已经想歪了,越反对,她就越要做。
才能提出点异议,结果就引得娘亲一通胡言乱语,真正的口不择言。
“娘和大哥都别说了,小妹这些天正忙着,咱们可不能吵架影响到她的心情”。
“这不叫吵架,我是你们的娘,不能看着你们往邪路上走,还不闻不问的,老辈人说的好,纵子如杀子,我这是在管教你们”。
“对,娘是在管教我们,而我们与娘的意见相左,所以娘便生气了”。
“可不就是这样吗?你们还没考上功名当上大官,就敢如此忤逆母亲,这难道还不该教育吗?这书是越念越歪”。
“好,娘先别论念书歪不歪的事,娘就来看几个事实:
第一个,咱就说小妹被卖的事,祖母和娘亲说的话,我就不再重复了,反正,娘亲当时是信了的,还给祖母磕了不少头。”
“那不是老太婆恶毒吗?”
“我没有怪娘的意思,只是娘想想,如果不是小五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娘亲是不是就上当,欢天喜地让她们把小妹领走?”
“这?”
王大花终于哑火了。
“母亲,我们没忘本,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咱们家虽然有钱了,可你也不能随便乱说,从而给小妹招来祸端。
儿子只问娘第二问题,你是不是要把那个女的带回茅草房去?”
“这里都住的都是男人,她一个寡妇,住在这里当然不合适,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为不为奴的先不说,她和娘一样,天生就有一把好力气,我的事情也多,让她跟你妹妹,这样也放心点”。
“好,那娘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是个不怀好意的人,让她跟着妹妹,她把妹妹绑走了,我们又将如何面对?”
“怎么可能?她就是从林县过的一个可怜寡妇,男人在家排行老三,但身线却体不好,所以才娶了她这个穷家女,她和我一样,一文钱的嫁妆没有,所以连带男人也不受待见,被分了出去,又没有地,只能给家里的两位伯哥,两位小叔子家当长工,前不久,男人病死了,婆家打算卖了她们母女俩,老可怜!
听说了你妹妹的善名,这才来投奔的,这样的人,她绑你妹妹干什么?咱和她无冤无仇的,又穷得连自己的女儿都饿死了,绑了你妹回去干什么?别疑神疑鬼的”。
“哼!娘还说我们忘本,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小妹,咱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绑小妹去干什么?别说绑小妹去有大用,就是绑了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用,可以用来和小妹谈条件,逼她交出秘方,之前的唐三小姐,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那唐家的三小姐,是从京城里来的,大将军的女儿,手段自然是了不起的,不过她也没能把咱们家的任何一个人绑走。
那大将军的女儿咱都不怕,屠氏一个农妇,就更不用怕了,即使她起了歹意,我都可以收拾她,怕什么?”
说到这,王大花腰板子下意识地挺直了,咱天生一副神力身板,以前没怕过谁,现在又成了多项技术加身的人,那就更不用气短。
“如果她真是个普通农妇,娘收拾她肯定没问题,可她要不是个普通农妇呢?”
“她咋可能不是个普通农妇呢?她和我一样,没嫁妆傍身,男人身子骨又不好,只能给家里的其他几房种地,她不是农妇,能种几家人的地?”
“娘见她种了?”
“她是林县的,我没去过,怎么能见到她种地?”
“对,我们都没见过她种地,而且我们建议她去住村子里,包咱家园子的荒地开垦,但她不愿意,一心一意就想卖身为奴,还要专门服侍小妹,先不管她是要干什么?至少可以知道她不喜欢种地。”
“她也没说不愿意种地”。
王大花声音小了很多,感觉是有点错怪了两个儿子。
“好,我再和娘说另外一件事,廖先生和我们三兄弟是在一起的,因为发现娘亲带了个会骑马的人回来,所以他和三弟藏暗观察。
照那女人说的,日子过得和咱家以前一样,她应该会骑马吗?”
“她不会骑马,是我带她的”。
“哦!真是这样吗?娘不妨仔细想想,我们从旁看,她就是会骑马的,而且骑得很好”。
“我没太注意这个问题,只是她上下马倒是不费力,她力气大,她女儿死了,我怕她伤心,说话安慰她来着”。
“儿子再问娘,说那死了的孩子是她女儿,娘可曾听到那孩子喊她娘了?”
“她们娘俩都饿晕倒在地,我只听见她说求求你之类的话,后来就只顾着说话,说了几句,发现孩子死了,我还学你小妹抢救一下,没救过来,这才一起找树枝刨了个坑,把那可怜的孩子给埋了”。
“没听到孩子喊她一声娘,怎么就能断定,那就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