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怎么可能还没死？！”裘震山脸上写满惊骇，声音都在发颤，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见对方那副活像见了鬼的样子，林默无奈地扬了扬眉毛，“哥们，打架就好好打，愣在那儿发什么呆？我在等技能冷却，你在等黑白无常吗？”
而此时，裘震山早已吓得连连向后倒退，脸色惨白。
“差不多了啊，”林默的声音里笑意更浓，“尊敬的客户，您点的‘断头台快递’，这就送到。”
话落，他没再给裘震山半分喘息的机会，猛地一踏地面，身体瞬间跃至空中。
随着技能发动，钢管带着破风的力道，“砰”的一声从空中砸下，下一秒，钢管直接砸在裘震山头上，将其脑袋砸中。
和破军大斧的斩击不同，钢管的力道更偏向冲击，直接将裘震山的脑袋“节节爆碎”。
先是脑袋炸成血雾，飞溅得到处都是，接着胸骨在巨力冲击下“啪啪”碎裂，身体零部件四散开来，呈一个弧形溅落在四周。最后，地面上只剩下两条还立着的腿，其余部分全成了血肉碎块。
林默落地时，还不忘补了句调侃：“哦对了，这是附赠的‘头部按摩服务’，已经到账，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啊。”
“镗啷啷！”
远处的完颜不二看到这一幕，惊得手中那杆长枪都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瞳孔骤缩，嘴里喃喃自语：“什么……这怎么可能？一击……他居然一击秒杀了裘震山？”
这事实让他完全无法接受。完颜不二与裘震山相交三十余年，两人早年一同在北境拜师，从先天境界一路苦修到宗师，还曾联手击杀过三位自诩“江湖第一”的散修宗师。后来厌倦了纷争，才一同隐居在雁荡山，这次是受秦爽重金相邀，才破例出山。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出山，相交多年的好友就死在了面前，而且死得这么干脆，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这绝对不可能！”完颜不二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清晰的痛感传来，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不是梦。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提着钢管、浑身浴血却依旧从容的身影，心底第一次升起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林默转头时，正看到完颜不二转身就想跑，哪还给他逃的机会？
“你跑个der呢？”林默当即不干了，快速俯身捡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手腕发力，像掷铅球似的猛地向前一甩。
石块“唰”地飞出，带着风声“砰”砸进完颜不二后脑，直接破开脑壳、搅碎脑组织。
力道没停，石块从他鼻腔穿脸而出，连血肉带碎骨一起溅开，后脑勺到脸部，硬生生被砸出一个通洞。
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惯性，机械性地向前跑了几步，才“啪嗒”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彻底没了动静。
旋即林默指尖一转，手中武器随之旋转，直接开启升级，进化为三炎火铳。
他转过身，单手握紧火铳把位，手指扣在扳机上，对准前方已缩成黑点的赵赞。
“砰！”
扳机被扣下的瞬间，炮管喷出蓝色火焰，一道等离子能量炮直射而出。
此时的赵赞因断腿，正用三条腿在地上爬行，想往远处逃。
可下一秒，能量炮就轰在了他屁股上，屁股瞬间碳化，高温顺着身体蔓延，整个人很快被烧得通体焦黑。
地面上甚至炸出一团小型蘑菇云。
“搞定。”
林默拍了拍手，低头扫过地上几具尸体，嘴角勾了勾：“还不错，这波经验值收割完成。”
他抬头望了眼天空中的太阳，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差不多该去找沈青禾了。该解决的事情，也都解决得差不多了。”
“清晏那边……”林默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接着说道，“嗯，接下来那些小卡拉米，她自己应该能处理好。要是连这都处理不好，那她这个女帝，也就别当了。”
至于这之后，这个国家的人生死如何、走向如何，林默没再多想，他能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路，该由他们自己走。
这之后，林默又在这个国家的各大宗门里扫荡了一圈。
当然，他这一次做了拟态伪装，没拿武器，就赤手空拳。
毕竟现在也是他“自己人”的地盘，他要是还顶着‘大秦凶神’的名头，在自己这边的国家扫荡收集经验值，总归不太合适。
他主要目的是去收集那些功法，先前柴文远给的那几个门派，他都光顾了一遍。
什么浣剑派、无极门、罗刹寺等，对了，还有个典苍派。
典苍派可是被林默记在小本本上的，尤其是典苍派，这笔账林默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这门派可是给他‘贡献’过不少‘惊喜’ 。
当然他也并没有把门派里的人全部“嘎嘎”掉，只是单独把那典苍派掌门给打成了一坨“米田共”。
这掌门也确实不是个好鸟，干过各种黑盟勾当，像人口买卖、私下倒卖禁品之类的黑交易，没少做。林默都觉得，不这么收拾他都有点对不起那些被坑害的人。
他把典苍派还有其他几个门派里的秘籍功法、各种珍稀兵刃都洗劫一空后，才拍了拍手上的灰，潇洒地离开了这个国家。
……
红叶城
大秦境内，也是林默当初降临的那座城市。城市名字没变，如今却彻底成了大秦版图下的“红叶城”。
林默随意走在街道市集上，此时他已用拟态变形换了模样。
是林彦祖的造型，一身普通江湖刀客的打扮，风尘仆仆的衣料沾着些赶路的灰，腰间别着钢管形态的破军，和街上随处可见的刀客没两样。
他没牵马，就这么慢悠悠走着，脚步轻缓，像在打量又像在回忆。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当初刚降临这座城时住过的客栈。
林默遥遥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笑意，站的位置刚好能瞥见客栈二楼那个熟悉的窗口，正是他当初在房间里看向窗外的那扇。
“嘿嘿，那就是我刚来的第一个落脚点呢！”林默低声嘀咕，心里忽然冒起个念头：要是当初没有出现那醉酒捉刀人，自己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他晃了晃头，把这点思绪抛开，目光扫过热闹的市集，脚步又朝着城外的方向挪去，这趟故地重游，也算给这段过往画个小句号了。
林默在街道上慢悠悠走着，衣角无意间与一个人擦过，是苏沉。
苏沉没认出他。如今的苏沉，气质已和从前大不一样，周身气息凝练，显然已晋升到先天境界。
他目光紧锁着前方，脚步匆匆，像是有急事在身。这段时间，苏沉离开红叶城后去了大漠，靠接各种凶险任务磨砺自己，武艺在一次次生死间不断突破，如今正要去独自应对一个马匪集团。
可走了没几步，苏沉却忽然停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向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林默。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竟莫名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算了算了……”苏沉摇了摇头，想把这股异样感压下去，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当初那个拎着巨斧、身形威猛的身影。
那是他对“林默”最深的印象。他盯着那道背影看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转回头，握紧了腰间的刀，朝着马匪盘踞的方向走去。
而前方的林默，其实早已察觉身后的目光，却没回头。他嘴角勾了勾，脚步没停，苏沉能有如今的成长，倒也算没辜负当初那点交集。
曾经的故人，终究只是故人，不过是人生里的一段过客。林默也只在红叶城逗留了一夜，等到天黑人就准备离开。
可偏偏路过一条街道时，他竟又撞见了熟人，远远地，雨幕里站着两个男子。
这夜的雨下得极大，“哗哗”地砸在地上，林默没打伞，就这么站在雨里，静静望着前方。街上早已没什么人，只有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际。
他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先前铸剑谷一行有过照面的向且正。
此刻向且正手里拎着柄九环刀，那刀还是铸剑谷带出来的，而他身上已经挂了彩。
他身后站着个拎着长柄大刀的男子，怀里还抱着个婴儿，而两人对面，是个脸上带黑色纹身的男人，正握着一把弯刀，雨水顺着刀身往下淌。
下一秒，那光头纹身男脑袋猛地一歪，手中造型奇特的弯刀泛着冷光。他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人竟轻盈得像片落叶，速度快到了极致！
不过转瞬，就已经冲到拎长柄刀的男子面前。
没等对方反应，他一刀就狠狠斩了过去！那男子匆忙应对，一边挥起长柄刀横劈出去格挡，一边急着把怀里的婴儿朝后方抛去，嘶吼道：“师兄！带着我定安快走！”
后方的向且正连忙接住婴儿，急声喊：“黎不悔！你不是他的对手！”
黎不悔没回话，双手死死攥着那柄百金刀，向前一抵，堪堪挡下飞龙这一刀。可接下来，飞龙的刀却一刀快过一刀。
先是竖劈，再是横斩，刀风裹着雨水直逼面门。黎不悔的刀走的是重刀路数，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而飞龙的快刀力道竟也不比他弱半分。
没一会儿，黎不悔就落了下风。飞龙的弯刀越舞越快，还不忘嘲讽：“太慢了！太慢了！再快点啊！”笑声混着雨声，听得人格外刺耳。
“呦呵，向老哥，这咋混得这么狼狈？”林默看着眼前这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得了，故人一场，总不能看着不管。”林默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场中，“飞龙是吧？挺有意思，不过你这刀快，倒是让我想试试。”
说着，他扬声朝前方喊：“那边那秃头！听说你刀挺快？”
此时的飞龙，刚一刀将黎不悔劈倒在地，对方的百斤刀都被他斩断，正准备补最后一刀。听见这话，他身体猛然顿住，回头瞥了眼不远处站在雨幕里的林默。
这时，龇着牙躺在地上的黎不悔，还有抱着婴儿的向且正，也齐齐朝林默的方向看来。向且正没认出用着“林彦祖”模样的林默，急忙喊道：“小兄弟！快走吧！那是飞龙，他已经晋升先天了！”
林默看了向且正一眼，心里无奈腹诽：飞龙都先天了，你还停在原地踏步，算了…也怪不得，毕竟你不是“挂逼”。
他没接话，只是慢悠悠朝飞龙走过去，随手摸出雪茄叼在嘴里。雨水没影响他点火，“咔哒”一声，打火机稳稳点燃烟卷。接着他缓缓抽出钢管，叼着雪茄含糊开口：“你就是飞龙？”
飞龙梗着脖子，眼神狠戾：“小子，奉劝你别多管闲事！”
林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提着钢管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后对着飞龙勾了勾手，“来！碰碰。”
飞龙没再说话，嘴角咧开一抹危险的弧度。下一秒，他整个人跃到空中，下落时竟还能加速，一刀斩出的瞬间，几道月牙刀气率先轰向林默。
林默只随意抬了抬钢管，一个“八字五花”的格挡，就将所有刀气全打散了。
紧接着，飞龙的身影已落到近前，手中弯刀横削、竖劈、斜砍，与林默乒乒乓乓交上了手。可林默始终站在原地没动，哪怕闭着眼，也能精准感知飞龙的动向，对方砍向侧边，他就抬钢管一挡，攻向右侧，又及时架住，每一下都稳稳接下。
远处的向且正和黎不悔看得清楚。
飞龙围着林默不停旋转，刀光霍霍，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可林默只站在原地，另一只手将钢管舞出残影，嘴里还叼着雪茄，嘴角微微勾起：“你太慢了，飞龙。太慢了哟。”
飞龙压根没再放一句狠话，只咬着牙，牙缝里挤出闷响，把全身力气都凝在刀上，一刀快过一刀地朝林默砍去。可林默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用钢管挡下，丝毫不差。
这接连的阻拦让飞龙彻底急了，刀势更猛，却还是碰不到林默半分。
下一秒，林默突然出手，一把薅住了飞龙的脖子。
“不陪你玩了，”林默语气嫌恶，“跳来跳去跟个跳蚤似的。”
被薅住脖子的飞龙动都动不了，绝对力量差距下，他再挣扎也没用。林默倒像是习以为常，嘴里还调侃：“哥们，能被我薅脖子，算你荣幸。”
说着，他用钢管轻轻点了点飞龙的脑袋，只手腕微微一甩，钢管轻巧落下，却直接穿透了飞龙的天灵盖。他没把对方脑袋砸得稀烂，免得血污溅得到处都是，随手就把尸体扔在了地上。
随手解决了飞龙，林默转身走向向且正。
向且正望着他的身影，再看他嘴里夹着的雪茄，脑海里突然闪过另一个熟悉的轮廓，身体不由得激动起来，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发颤。
“向老哥，怎么混得这么狼狈？”林默一开口，向且正顿时愣住，眼神里满是疑惑。
林默没管他的反应，扫了眼他怀里的孩子，忽然笑道：“江湖太危险，我建议这孩子以后出家当和尚吧，当和尚很有前途。混得好，日子轻松，没事时还能唱唱“万物生”发展业余爱好。”
不知怎的，看着那孩子，林默脑子里竟莫名浮现出某部影视剧里的画面，一个背后纹着龙、嘴里念着“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的威猛大和尚形象。
“好了，拜拜喽。”林默没再多说，冲两人摆了摆手，转身往街头另一头走去。雨幕里，他的身影渐渐走远，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地上的黎不悔才撑着身子站起来，声音发颤地问：“师兄，他是谁？”
向且正望着林默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先天功》，缓缓开口：“他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人。”
黎不悔浑身猛然一颤，瞳孔骤缩：“您是说……他便是陛下？”
向且正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望向林默消失的方向，久久没动。过了好一会儿，黎不悔才轻叹：“今日能得见陛下一面，我此生无悔了。”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对了，陛下刚才还说，让我儿子定安去当和尚。”
他从向且正怀里接过孩子，语气里满是释然，“也好，了无牵挂，倒也是条好路。我听说附近有座金山寺，回头把孩子送过去，让他在那儿安身吧。”
……
这一夜的风波就此落幕。
林默没再多做停留，借着夜色离开了红叶城，朝着大魏所在的方向赶去。此时的他骑着白熊，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朝着目的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