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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轩。

墨香与药香在清冷的空气中交织,窗外几竿修竹的影子婆娑映在素雅的窗纱上。

萧辰躺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盖着一床轻柔却异常保暖的蚕丝薄被。

肋下和肩后的伤口被仔细清理过,敷上了墨阁秘制的金疮药膏,清凉酥麻的感觉取代了灼热的剧痛。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那股濒死的枯槁之气已褪去不少。

“公子,该喝药了。”

金凤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汁走进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这里是墨阁,是州府文脉圣地,她一个小商贾之女,身处其间,总有些手足无措。

萧辰接过药碗。

药汁色泽澄澈,入口微苦,旋即化为一股温润的暖流,缓缓滋养着近乎干涸的经脉。

墨阁的底蕴,果然非同凡响。他目光扫过房间。陈设简洁雅致,一桌一椅一榻,一架书,墙上悬着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

书架上多是经史子集,也有几本讲农桑水利的杂书。

案头,放着一本摊开的、墨迹犹新的《寒夜客至》诗稿,正是他昏迷前口占的那首。

“墨小姐呢?”

萧辰放下药碗,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墨小姐晨间来过,见公子未醒,留下这药和…”

金凤指了指书案,“那本农书。她说公子若对农事有兴趣,或可一观。另外…”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感激和后怕,“墨小姐遣人送来了两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参,还有一些固本培元的珍贵药材…说是给夫人和青凤姑娘的…”

她眼圈微微发红,这几支参,至少值数百两银子!是真正的救命稻草!

萧辰心中微震。

墨凤…这份人情,太重了。

他目光落在书案那本名为《南圃手札》的农书上,封面陈旧,显然有些年头。墨凤心思之细腻,令人心惊。

她似乎知道,功名之外,钱粮亦是萧辰的命脉所在。

“家里…如何了?”

萧辰问道,声音低沉。

金凤脸上的感激瞬间被忧虑取代:“夫人喝了墨小姐送的参汤,咳喘好多了,能进些米粥…只是青凤姑娘…”

她声音哽咽,“白凤姑娘留下的药…快压不住那寒毒了…玄冰草…还是毫无头绪…州府最大的药行‘百草堂’放出风声,说…说下月或许有一株从北疆运来,但起拍价…至少要三千两!”

三千两!

如同一个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萧辰心头!

墨凤的赠药解了燃眉之急,但玄冰草才是救命根本!

三千两!

这对他而言,依旧是天文数字!

醉仙居被冻结的银子尚未解冻,炭冰生意因他重伤也几乎停滞。

坐吃山空,母亲和青凤等不起!

就在这时!

“萧公子!萧公子!”

一个焦急的声音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短褂、皮肤黝黑、满脸风霜的老汉冲进了听雪轩,正是萧辰之前雇佣、负责照看城南那半亩荒坡地的老佃户张伯!

他脸上带着惊惶和愤怒,看到萧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张伯?快起来!出什么事了?”

萧辰心中一沉。

“公子!不好了!”

张伯老泪纵横,声音颤抖,“您…您那半亩沙坡地…被…被二房的大少爷萧宏…带着人…强行占了!他们…他们拔了您之前种下的所有姜苗!还…还放话,说那地本来就是萧家的公产,您一个被除名边缘的旁支,没资格占着!更…更可恶的是!”

张伯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绝望,“萧宏那畜生…不知怎么买通了州府粮行‘丰裕号’的大掌柜!

放出狠话!

全青州城,乃至附近郡县,所有粮行、种子铺,谁敢卖一粒良种给公子您,就是和萧家、和丰裕号为敌!

要…要断他们的粮道啊!”

轰!

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劈下!

地!被强占!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了!

良种!被全面封锁!连买种子的路都被堵死!

萧宏!

还有他背后的丰裕号粮商!

这是要彻底绝了他的生路!

让他连最后一点自救的希望都掐灭!

母亲需要珍药调养!

青凤急需玄冰草救命!

而他自己,也需大量药材恢复!

钱!需要海量的钱!

可如今,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夺,连购买种子、重新开始的资格都被剥夺!

坐困愁城,无米下炊!

这比刀光剑影的围杀赌坊,更加令人窒息!

一股冰冷的暴戾瞬间冲上萧辰的脑门!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牵动肩后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

萧宏!三叔公的走狗!

竟敢如此赶尽杀绝!

“公子息怒!息怒啊!”

金凤和张伯看到萧辰眼中那骇人的厉色,吓得连忙劝阻。

萧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目光扫过书案上那本《南圃手札》,又缓缓移向窗外。

听雪轩外,墨阁园林的边缘,有一小片疏于打理、土质明显沙化的荒地,几丛耐旱的荆棘和野草在风中摇曳。

沙地…荒坡…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因愤怒而沸腾的脑海!

嫁接!杂交!帝经灵气!

前世作为军事专家,涉猎极广,对现代农业尤其是极端环境下的作物改良也有深入接触!

嫁接技术!

利用砧木强大的环境适应性和根系吸收能力,结合接穗优良的果实性状!

还有杂交育种,结合帝经那能催生变异、定向优化的神奇灵气…或许…绝地就在这看似无用的沙土之中!

“张伯!”

萧辰猛地看向老佃户,眼中那骇人的暴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光芒,“我那半亩地被占,便占了!我另寻他处!你立刻去办几件事!”

他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第一,去城西贫民窟,找那些专做苦力搬运的脚行,大量收购他们搬运粮食时洒落、混杂在泥沙里的各种陈年谷粒、豆子、甚至野菜种子!越杂越好!有多少收多少!钱…”

他看向金凤。

金凤立刻会意,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块碎银:“公子,这是最后五两…”

“都拿去!”

萧辰毫不犹豫,“全部买那些‘垃圾’种子!”

张伯愣住了:“公子…那些…都是喂鸡都嫌糙的杂种…泥沙又多…”

“要的就是杂!”

萧辰打断他,“第二,去花市,找那些卖花木的贩子,收购他们修剪下来的、最不值钱的沙棘、枸杞、酸枣之类的耐旱、根系发达的荆棘枝条!同样,越多越好!”

“第三,去杂货铺,买几把最锋利的薄刃小刀,还有干净的麻布条、蜂蜡!”

“第四,打听清楚,青州附近,哪里的沙地最贫瘠,最没人要!最好离水源不远!”

张伯和金凤听得目瞪口呆。

买垃圾种子?

买不值钱的荆棘枝条?

找最贫瘠的沙地?

公子这是…气疯了吗?

“快去!”

萧辰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时间不等人!按我说的做!能不能救夫人和青凤姑娘,就看这一次了!”

张伯看着萧辰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和深切的急迫,一咬牙:“老奴…老奴这就去!”他接过银子,转身踉跄着跑了出去。

金凤忧心忡忡:“公子…这…这能行吗?那些东西…”

“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辰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墨阁边缘的沙化荒地,眼神幽深,“金凤,你立刻回醉仙居,把库房里所有能用的陶盆、破瓦罐、甚至…喂鸡的破食槽,都给我搬来!再弄些干净的河沙和…墨阁园林里修剪下来的草木灰!我有大用!”

……

三天后。

青州城西,乱葬岗边缘。

这里远离人烟,土质是典型的、贫瘠到极点的灰白色沙砾土,夹杂着碎石,别说庄稼,连野草都长得稀稀拉拉。

几座歪斜的坟茔散落在荒坡上,更添几分凄凉。

一阵风吹过,卷起干燥的沙尘,打在脸上生疼。

此刻,这片被所有人视为废地的荒坡一角,却呈现出一番奇异的景象。

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陶盆、破瓦罐、甚至喂鸡的破木槽,杂乱却有序地排列着。

里面填满了从墨阁运来的、混合了草木灰的河沙。

每一盆沙土中,都扦插着一段段刚从花市买来的、蔫头耷脑的沙棘、枸杞或酸枣枝条(砧木)。

萧辰蹲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手中握着一把薄如柳叶的锋利小刀,动作因伤口的牵制而有些迟滞,却异常稳定。

他小心地削平一根沙棘砧木的顶端,然后从旁边一个破布袋里,取出一粒粒形态各异、沾满泥沙、甚至有些发霉的“垃圾”种子——有干瘪的麦粒、发黑的豆子、不知名的草籽、甚至几粒干瘪的野西瓜籽(接穗)。

他用小刀在种子胚芽附近极其小心地切下薄薄一片带着生长点的组织。

他的动作全神贯注,眉宇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眉心深处,那沉寂的《混沌帝经》符文微微亮起,一股微弱却凝练的意念力散发出来,强化着他指尖的稳定性和对植物组织最细微结构的感知力!

嫁接!

前世实验室里练就的、用于极端环境作物改良的无菌嫁接技术,被他以最简陋的条件复刻出来!

将现代植物组织培养和嫁接技术粗暴融合!

削切!贴合!

将那片带着野西瓜籽生长点的薄薄组织,精准地贴合在沙棘砧木削平的切口上!

动作快如闪电,尽量减少暴露时间!

涂抹蜂蜡密封!

麻布条小心缠绕固定!

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指,极其隐蔽地、带着一丝微弱混沌气息的指尖,轻轻点在被蜂蜡密封的嫁接结合处!

嗡!

一股极其微弱、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帝经灵气!

被强行催动、稀释到极致的生命能量,如同最精微的粘合剂和催化剂,瞬间注入!

一个简陋到极点的“嫁接体”完成!

萧辰将它小心地放入一个破瓦罐中,里面是混合了草木灰的湿润沙土。

“公子…这…这真能活?”

张伯在一旁帮忙递着工具和枝条,看着萧辰那近乎“胡闹”的操作和那些沾满泥沙的“垃圾”种子,老脸上写满了怀疑和担忧。

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未见过如此种法!

金凤则忙着用木勺从旁边一个小水坑里舀水,小心翼翼地浇灌着那些插着枯枝的盆盆罐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她虽然也不懂,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萧辰眼中的光芒。

“不知道。”

萧辰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却平静,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但这是唯一的路。死马当活马医。”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工匠,在乱葬岗的寒风中,在贫瘠的沙土上,用最简陋的工具,最“垃圾”的材料,进行着一场近乎神迹的嫁接实验。

砧木的耐旱、深根特性,接穗潜在的变异可能,帝经灵气的催化…三者结合,能否在绝地中,催生出奇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

最初的几天,毫无动静。那些插在沙土里的枯枝毫无生气,嫁接处缠着丑陋的麻布。

张伯唉声叹气,金凤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辰每日拖着伤体前来,除了浇灌,便是盘膝坐在沙地上,闭目凝神,眉心帝经符文微光流转,似乎在用微弱的精神力感应着什么。

第七日清晨。

金凤如同往常一样,提着水桶来到荒坡。当她目光扫过那些破盆烂罐时,脚步猛地顿住!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见其中一个破瓦罐里,那根原本蔫头耷脑、嫁接着一片干瘪野西瓜籽组织的沙棘枯枝顶端…竟然…冒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嫩生生的绿意!

“活…活了?”

金凤失声惊呼,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张伯闻声踉跄着跑过来,顺着金凤颤抖的手指看去,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

那一点嫩绿,在灰白的沙土和枯枝背景中,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充满生机!

“活了!真的活了!”

张伯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沙地上,“老天开眼!公子!活了啊!”

萧辰缓缓睁开眼,看着那点嫩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狂喜,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和一丝深沉的期待。

他走到那个破瓦罐前,伸出带着混沌气息的手指,再次极其轻微地点在那嫩芽之上。

嗡!

又是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芒闪过。

接下来数日,如同神迹降临!

那点嫩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变成两片圆润厚实、脉络清晰的嫩叶!

并且,它生长的方向…并非沙棘原本那种细长带刺的枝叶形态,而是…如同西瓜藤蔓般开始匍匐延伸!

更令人震惊的是,藤蔓上迅速结出了几个小巧玲珑、只有拇指大小的果实雏形!

果皮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淡金色!

“金…金色的瓜?”

张伯和金凤看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其他盆罐中,那些嫁接着各种“垃圾”种子的砧木,也陆陆续续冒出了新芽!

虽然形态各异,有的像豆苗,有的像麦穗,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一股远超寻常的勃勃生机!

整片荒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生命之力唤醒!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向青州城!

“听说了吗?乱葬岗那边…萧案首在沙地里种出宝了!”

“沙地?种出宝?别扯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的!我表兄是脚行的,亲眼所见!那藤蔓长得飞快!结的瓜是金色的!阳光下能透光!”

“不止呢!还有结穗的,结豆荚的…都长得邪乎!听说萧案首用了仙法!”

好奇、怀疑、贪婪…各种目光开始聚焦城西乱葬岗。

这一日,萧辰正在给一株长势最好的“金瓜”藤蔓修剪多余的枝杈。

那藤蔓已有丈许长,匍匐在沙地上,绿叶肥厚,藤蔓粗壮,上面挂着五六个拳头大小、通体金黄、隐隐透着玉质光泽的瓜!

浓郁的瓜香混合着一种奇异的清甜气息,在荒坡上弥漫开来。

张伯和金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护着,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和希望。

突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几匹快马卷着烟尘冲上荒坡!

为首一人,锦衣华服,脸色铁青,正是萧宏!

他身后跟着几个萧家恶仆,还有两个穿着绸缎、商人模样、眼神精明的中年人,显然是粮商代表!

“萧辰!你好大的胆子!”

萧宏勒住马,居高临下,看着沙地上那一片生机勃勃的奇异景象,尤其是那几株挂着金色瓜果的藤蔓,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嫉妒和怨毒!

“竟敢在这无主荒坡上私种!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他指着萧辰,声音因为嫉妒而扭曲:“还有!你这些妖藤异果!定是用了什么邪法!否则沙地里怎能长出这等东西?定是祸害!来人!给我把这些妖物统统拔了!烧掉!”

“是!”

几个恶仆如狼似虎地扑向那些破盆烂罐!

目标直指那几株最显眼的金瓜藤!

张伯和金凤脸色煞白,惊呼着想要阻拦,却被恶仆粗暴地推开!

“我看谁敢动!”

萧辰猛地站起身!

肋下的伤口因动作而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神却冰冷如刀,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直刺萧宏!

“萧宏!强占我田产在前!封锁良种在后!如今见我沙地产金,又想来毁我根基?这荒坡,乃无主之地!我萧辰开荒耕种,何罪之有?至于这些作物…”

他冷笑一声,弯腰随手摘下一个已经成熟、通体金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金瓜,双手用力一掰!

咔嚓!

瓜应声而裂!

刹那间!

一股更加浓郁、清甜到极致的异香爆发开来!

只见瓜瓤并非寻常的红色或黄色,而是一种晶莹剔透、如同最上等黄玉般的金黄!

瓜籽细小如墨玉!汁水饱满,流淌下来,在沙地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此瓜,乃我以秘法嫁接培育而成!名曰‘黄金玉’!甘甜如蜜,汁水丰盈,更有清心润肺之效!乃天赐之物!你萧宏,有何资格称之为妖物?”

萧辰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荒坡之上!

那奇异的瓜香和那晶莹如玉的瓜瓤,瞬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连那几个冲上来的恶仆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贪婪地吸着那诱人的香气。

“黄…黄金玉?”

一个粮商代表眼睛瞬间直了!

他经商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品相的瓜果!

这香气!这色泽!这卖相!

若推向市面…他不敢想象!

“萧公子!此瓜…此瓜卖吗?我‘丰裕号’…不!我王某人个人,愿出高价收购!”

另一个粮商更是急不可耐地喊道,完全不顾身边萧宏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

“对!萧案首!这瓜我们‘瑞丰行’也要!价钱好商量!”

“还有那些结穗的!那是什么?麦子吗?穗子如此饱满?”

“萧公子!开个价吧!”

几个原本跟在萧宏身后、等着看萧辰笑话的粮商,此刻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了上来,眼神炽热地盯着萧辰和他手中的金瓜,以及沙地上那些生机勃勃的“异种”!

贪婪和狂热彻底取代了之前的轻蔑!

萧宏孤零零地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自己带来兴师问罪的人,瞬间倒戈,如同哈巴狗般围着萧辰摇尾乞怜!

看着沙地上那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瓜果,看着萧辰那虽然苍白却异常挺拔的身影…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如同毒蛇噬心般的嫉妒,瞬间淹没了他!

他精心策划的绝杀,竟成了对方登天揽月的阶梯!

“萧!辰!”

萧宏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双眼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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